,那样的地点,清冷月光,而亭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六姑娘不曾接触过吴少洵,她才会和外头的人想的一样,以为她和他是私相授受。
“不尝试怎会知道,他爱不爱我有什么关系?来日方长,我只知若是未来夫婿不是他我便要不高兴一辈子。”七姑娘答得理直气壮的,竟是毫不掩饰地承认了那件事自己是故意为之。说完还轻蔑地瞥了六姑娘一眼,“姐姐呢?你喜欢嘉清表哥,可你做出过什么努力么?”
“谁说我喜欢他!”六姑娘霍的起身,身上如爬满了藤蔓般心烦意乱。“不要把我和你比,我还没有妹妹这么自私。还有,我喜不喜欢他是我的事,而你——”她咬住下唇,如果不是她,她便不会无端生出这般多的烦恼。
那样的话,她或许和吴少洵没有感情基础,或许因高嫁进门后会有很多挫折,但那至少会让她认命,至少属于她的轨道已经铺设完毕,她只要小心翼翼去走便好。
而现在呢?
她却要重新面对未知的,甚至是较之从前更为惨淡的前景。
这时从长廊的另一头传来雪珠的喊声,“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了!”
她这才想起来,河阳伯夫人前几日下了帖子邀请她去府中品茗。
雪珠一把拉住六姑娘的手,刚准备把带来的连帽红色斗篷給她系上,却惊讶地发现她身上已然穿了一件,“这是?”她记得姑娘出门前明明忘记穿了呀?
“三哥哥来过。”这样一说雪珠还有什么不明白。六姑娘回首,淡淡的,迎着七姑娘瞪大的眼睛,“真是不巧,河阳伯夫人邀请我去她府上做客,就不能陪妹妹聊天了。”
虽然她也奇怪河阳伯夫人莫名其妙为什么要请她去喝茶,自从那件事出了之后连大太太二太太也少出门走动了,似乎闷在家里就听不着外头的闲言碎语了。
此番河阳伯夫人下帖子只请了六姑娘一人,二太太本是不同意让六姑娘出去的,后来还是老太太准了。七姑娘有了人家,六姑娘却是没有的。难得别人下帖子请了,出去走动走动也好。
看着七姑娘恨恨地跺脚,雪珠径自拉着六姑娘往回走,边走边吃惊地叫出来,“啊呀!姑娘的头发怎么乱糟糟?”就像鸟窝似的。
“… …”六姑娘摸了摸脑袋,这就说来话长了。
她缄默着被雪珠一脸头痛的表情拉回房里,欢喜立马拿了衣服伺候着换上,头发也要重新梳过,最后红色的斗篷往六姑娘身上一披,雪珠上前为她系好带子,终于大功告成。
六姑娘动了动脚,脚上穿着羊毛毡靴,她觉得暖乎乎的。红色的斗篷更衬得她皮肤白嫩欺霜赛雪,欢喜满意地摸着下巴点头,她家姑娘难得出次门,一定要洗清那些蜚语流言,让人家看看卿家的小姐是怎样的!
六姑娘看穿了欢喜的心思,无奈扯了扯嘴角。转身拿起方才换衣时放在案上的信封,情不自禁的,她柔软的指尖在信封上摩挲了一阵。
他叫她等他,等什么,等着吃他和那劳什子尤家小姐的喜酒吗?
以她的谨慎,本应该把这封信处理掉的,然而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小心地把它安放在梳妆匣子最末一层的小抽屉里。
就当作留个纪念罢,她想。
作者有话要说:
姨妈终于也要做点姨妈适合做的事...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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