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绝对比他有气度,至于官场上的麻烦事嘛,”钰儿撞着胆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拿出你的气度来,神马都是浮云!”
本以为自己很哥们的一番劝导能帮他解开心结,谁知她“丞相”两字刚好触动到他敏感的神经。桑晋南推开她的手,又仰头灌下一口酒,半垂的眼帘更添一抹愁绪。
哥们式开导不管用?那就再换。
钰儿往桑晋南身边挪了挪,坏笑,“桑少你别伤心了,是不是要我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你,你才会开心?”
话音一落,果然看到桑晋南迷茫地转向自己。哈哈,钰儿心里摩拳擦掌,幸好跟小说里学多了哄人的招式,桑小受,你就等着接招吧。
“你看,这是我为你摘下来的月亮,喜不喜欢?”钰儿把那碗清酒推到他面前,月芽儿的倒影在里面闪闪的,钰儿自己都为此情此情而感动涕零!
“小孩儿的把戏。”桑晋南只看了一眼,便端起酒坛继续灌酒,那个冷漠的侧脸啊……钰儿真想狠狠地揪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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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风急,凄凄惨惨戚戚,包着农民式白头巾的俏红楼村姑顶着寒风,郁闷地喝下一大口酒,啊,好辣!侧头看了看丧尽男,见他仍满目惆怅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
兄台,虽然你这副忧郁气质很帅,但是不要拉着我一起受罪啊——哎,好困,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了!钰儿头渐渐沉下去,搁到自己的膝盖上,衣兜里那枚朱红木簪因她这一顷顺势掉了出来。
“这是昨天你送给莫何如的那枚木簪?”桑晋南捡起来,问。
“不是,这枚是送给我哥的,祈祷他明日殿试顺利。”钰儿答。
“原来你昨天去栖霞寺是去给你哥哥祈福?”桑晋南又问。
“是啊,要不是为了我哥我才不愿意出来抛头露面的呢,省得遇到某些人被瞪瞎了狗眼。”
听出来她在指桑骂槐,桑晋南倒也不生气,仰头又灌下一口酒,淡淡道,“不用费心思了,今年的殿试延后一年,明天会下诏通知。”
“什么?”钰儿这下一点睡意也没了,“怎么会这样?昨天还没听莫夫子提起这事呢。”
“皇上今日突染恶疾,太医说得要七八个月才调养得过来,所以殿试就突然推迟了,你当然不知道。”
钰儿呆了半晌,忽然把碗往他面前一递,“给我满上。”
桑晋南一惊,却也没说什么,把酒坛一顷,给她斟了个满碗。
钰儿倒不忌讳这酒是桑晋南喝过的,仰头一饮而尽,又道,“再来一碗。”
“你这是怎么了?”桑晋南问。
“没听到本姑娘说话吗,再来一碗。”钰儿说得霸气,眼里却蓄满泪水。
桑晋南默默看着她又喝了一碗,当她伸出手又要一碗时,桑晋南忍不住了,夺过她的酒碗往旁边一搁,厉声问,“你这是怎么了?是朋友就把话说出来。”
经他一吓钰儿再也忍不住了,眼里哗啦啦地流下来,“你们这些衣食无忧的贵人,哪里知道我们小百姓的艰苦?本来算好了等哥哥殿试高中,就可以在及笄前给我赎身的,这下好了,一等等一年,没钱就不能赎身,不能赎身就要接客,接客就要遭客人欺负,被客人欺负我就嫁不出去了,呜呜呜。”
第一次见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桑晋南有点无措,想拿出汗巾来给她拭泪,又发现汗巾已经被包在她头上了。
“要不要,借你个肩膀?”桑晋南往她身边挪了挪。
“不要。”钰儿意识到自己哭成这样有点像个怨妇,把头巾摘了下来,捂住脸颊。
“你要是赎身,得花多少钱?”桑晋南问。
“八千两银子。”钰儿叹气。
“八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桑晋南自语。
“是啊,没想到我身价能那么高。”钰儿自嘲。
“凑不够八千两,你及笄就要接客?”
“是啊。”钰儿再次叹气。
“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是啊。”钰儿再次忍不住大哭,想到自己今后要跟春夏姑娘一样夜夜厮滚欢|床,她就害怕。
“那个,你需不需要我帮忙?”桑晋南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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