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走进面摊,拿了钵盂挨桌儿化缘。莫何如掏出一锭银元,站起来双手合十递给那老和尚,“法师,五日后是浴佛节,您寺内做佛事必然免不了开销,请笑纳。”
“谢施主。”那老和尚生得面似弥勒活佛,一脸和善。待他走后,钰儿问,“夫子,那和尚看上去气度不凡,想来并不是普通人吧。”
“不错,他其实是栖霞寺的能觉法师,一般在寺内闭关修行,偶尔才出来化缘。”
“栖霞寺,那不是咱京城的第一佛场么?”钰儿早听俏红楼里的姑娘们说过,普天之下就数栖霞寺里做法事最灵,想儿子的去那拜拜能得胖小子,想男人的去那拜拜能得桃花运,当然,想当官腾达的去那拜拜也能平步青云。
“你肯定是听了你那些姐妹们说的奇闻吧。其实,栖霞寺也没那么神奇,只要心中有佛,好运自然会降临。”
“那夫子你呢?你也是信佛之人吧,方才还听你说起五日后的浴佛节呢。”
“是啊,每逢佛家大节,我都是要去栖霞寺祈福的,浴佛节也不例外,你想不想一起去?”
钰儿还从没去过古代的佛寺,不久哥哥就要殿试了,见大家都把栖霞寺说得这么神,她不禁也有点动心。“那,我想去给哥哥祈福,夫子您可以带我一块儿去吗?”
“可以啊。”莫何如欣然点头。
吃罢晚饭,已是掌灯时分,想着晚上还要登台,钰儿连夜市也不想逛了,便往俏红楼走。莫何如,当然是一路送她回去的,因为他担心夜晚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走到烟花巷口,钰儿照例停住脚步。“夫子,今天谢谢你陪我,暂且送到这吧,五日后浴佛节,我们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莫何如含着笑,目送她往里走去。
她的身影渐行渐远,莫何如有些失落地想,今日,她仍是不会回头看上他一眼的罢,可是他正要转身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绚烂的花灯下,钰儿蓦然回眸,笑着朝他这边快步走来。
一直冷静如水的莫何如,此时激动了,心跳了,看着她逐渐走近,他有些慌乱,幸福来得太快,该开口说些什么好呢?
可是还没等他说话,钰儿已大方开口了,“夫子,这件大氅我还披在身上,忘了还你。”说罢她取下那绸面大氅递给莫何如,全然没察觉到他此刻失落惊讶囧的心情——因为,他脸上仍是波澜不惊的。
莫何如接过大氅,微笑,“那你早些回去,今儿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因为那大氅是男式的,他也不好说送给她的话,只好含笑收了起来。
“嗯,我走了,夫子您也早些休息。”说罢钰儿一笑,走入人群中,而这次,她定然是不会再回头的了,奈何莫何如高尚坚强的小心脏,也经不起她的二次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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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儿回到房里,正要换衣裳,忽然肚子一阵绞痛,糟糕,该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接着一股暖流从下腹流出,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月事来了。
肚子仍疼得难受,隐隐还有些痉挛,看来晚上登台是不可能了,钰儿只好让小颜去跟花妈妈告了假,然后换上一身干净中衣,抱着棉花被躺到床上。
从前在大学的时候,她月事也不是没疼过,不过那可是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有乌鸡白凤丸和逍遥散等等治痛经的良药,而且每逢月事他男友薛翎总会煮了姜枣红糖水给她喝,当然,那是在他还没被小三拐跑的时候。
暗夜袭来,钰儿让小颜加了两层棉被,还是觉得好冷,肚子一阵一阵地抽筋,额上冷汗涔涔。外厅里歌舞升平一派热闹,更显得屋里寂静冷清。
月光洒进来,照见她淡淡一条孤影,钰儿刹那有种想哭的冲动。穿来之后她一直撑着扛着,即使面对客人的调戏外人的嘲讽她都一直保持着作为一个穿越女应有的精神——自信。可事实是,她也只是个普通人,会痛会伤心会难受。
一边捂着抽筋的小腹,一边暗自咒骂,该死的穿越,我要回去,我要回到原来的家,即使被初恋抛弃了也无所谓,我还有疼我的父母、师长和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而在这里,活得太辛苦、太悲催……
一个人的时候,最容易顾影自怜,钰儿一时忍不住,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哀哀的抽泣声回荡在屋子里,更显空虚。
“啪。”推开房门的声音,透着霸气。
钰儿忙收了眼泪,一抬头,见来人竟是桑晋南。
“你不必赶我走,我听说你不舒服,便带了些姜艾薏仁粥来,里面放了益母草,你吃了我就走。”
说罢便掀开食盒,端了薏仁粥递给她。
温温的粥碗捧在手里,一阵暖心。姜艾、薏仁、益母草,这些都是治痛经的东西,钰儿怎么会不知道。之前自己对桑晋南态度那样差,他却还一味地对自己这样好,她不禁心生愧疚。
抬头,刚好撞上他一双幽深黑眸,月光下不辨喜怒。钰儿忙低下头来,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
“你,哭过了?”桑晋南问。
“没什么,就是痛得难受,掉了几滴眼泪。”钰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时候还嘴硬,桑晋南心里嘀咕。但嘴上他却说,“既然痛,那就趁热把这粥喝了,早点睡觉。”
“嗯,谢谢桑少。”钰儿乖乖地拿起勺子,小口抿粥。
见钰儿肯喝他送来的东西,桑晋南略宽了心,便道,“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找小颜去跟我说,毕竟你哥哥殿试在即,顾不了你这么多。”
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钰儿忽轻轻叫了一声,“桑少。”
“怎么了?”他回头,月华洒落侧颜,端的是气宇轩昂。
钰儿道,“关于上次误会你的事,我想,跟你说一声抱歉。”
终于,她肯对自己有一点点的让步了。桑晋南嘴角闪过一丝微笑,却道,“没什么,这件事我早没放在心上了。”
“那就好。”钰儿也微微一笑,“还有件事,我想问问桑少。”
桑晋南,“你说。”
钰儿,“上次十七少说,你捧我照顾我,是因为,有难言的苦衷,不知桑少有何苦衷,钰儿能否帮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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