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虽没有电视、没有广播,可是百姓口口相传的力量是无穷大的,绝对堪比现代狗仔队!这不,一传十,十传百,才一天功夫,整个京城都知道俏红楼出了个才女冬姑娘,不仅歌声脆如琅玉,还玩得一手词牌不像词牌、小调不像小调的新派小曲。
这天晚上,俏红楼宴厅爆满,花妈妈一面跑前跑后地招呼客人,一面盘算着涨价收入场费的事。经了昨晚一场历练,钰儿已不再怯场。这天晚上她再次自弹自唱,将纳兰容若的《木兰花令》套入到徐小凤版《相见时难别亦难》的曲子里,梁朝的看客从未听过纳兰词,更没听过如此“现代”的曲调,一曲唱罢,掌声雷动。
接着她又壮着胆子唱了董贞的《金缕衣》,墨明奇妙Hita的《采薇》,还有周杰伦的《烟花易冷》。这些歌曲,本都是她准备好了要在毕业个唱上演唱的,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给穿到梁朝来唱了,还好音乐无时空,梁朝的看客也喜欢这些曲子,一晚唱罢,苏钰儿又收获了满满一篮子银两铜钱。
夜晚子时,钰儿回到房间,将自己丢进撒了玉兰花瓣的澡桶里,卸去一身疲惫。烛光下,清澈的玉兰花水泛动着银色光泽,令她不自觉想起那个人随手把玩的银光短剑来。
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钰儿掬一捧清水把自己的脸浇了个遍,暗道自己想得太多。那个人,笑起来三分倨傲七分轻挑,身居高位有权有势,大晚上的能做什么?指不定在哪个青楼泡姑娘罢,像他那种人,肯定跟十七少没个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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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桑府。
入门大厅里烛火通明,桑晋南的母亲郑国夫人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望着前门方向。
今晚,她非得把儿子堵个正着,亲自问问他这几天晚上去哪里鬼混了。
郑国夫人就桑晋南这么一个儿子,打小起,桑晋南就才学出众,又跟父亲骁骑统帅练得一身好武艺,连皇上和太后都对这个小少爷格外垂青。
长大后,桑晋南坚持不靠父亲庇荫,以普通新兵身份入伍。十八岁助护国将军平定南夷,受封武骑常侍。二十岁领兵打败西寇,受封骁骑副将。二十一岁随父亲征战密陀国,旗开得胜,可是父亲战死沙场,自此子承父业,受拜为骁骑统帅。二十三岁因献策助皇上平内乱有功,再受封户部尚书,官级仅次丞相一人。
这么个让她引以为傲从不用操心的儿子,偏这些天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无心朝政,还成天往烟花柳巷里跑,周围的王公近亲已开始议论纷纷了。
桑晋南跨步下马,正要开门,侍从后简打了灯笼凑过来道,“少爷,老夫人正在前厅候着,脸色不大好看,许是生您的气了,您待会进去当心着些。”
桑晋南点点头,伸手推开大门。
“母亲,您怎么还没睡啊?”桑晋南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脸上挂着笑,一副孝顺模样。
“母亲,您看我给您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说罢他双手递上一盒刚出炉的徐记云片糕,香气扑鼻,正是郑国夫人最爱吃的甜点。
“少拿这些花样儿哄我。”夫人推开他的手,正色问道,“这些天晚上,你都跑哪儿去了?”
“青楼。”桑晋南倒是一点也不遮掩,气得夫人脸色骤变。
“母亲您别生气,您儿子是怎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桑晋南在她身旁坐下,叹声道,“本来是不想母亲担心,既母亲亲自问起来了,儿子就如实告诉您。”
“母亲您常出入太后宫中,想必轻呈公主对我有意,您也是知道的。可是上月皇上不顾公主反对,将她指婚给丞相陆沉风,这是为何?还不是皇上忌惮他陆沉风日渐嚣张的势力,有意联姻拉拢罢了。”
“陆丞相有意一手遮天,便容不得我这个尚书,加之许多人风传公主跟我的谣言,以他陆沉风的个性,绝不会善罢甘休。儿子现在的实力,尚不足以跟他抗衡,无奈之下,只好做做表面功夫,让他陆沉风打消对我的戒心,暗地里再作打算。”
桑晋南一番话终于让郑国夫人放了心,儿子这一出以逸待劳之计实在是煞费苦心,她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好叮嘱道,“你长大了,懂得分寸,今后你的事我也不再过问了,只是这成天往青楼跑……你还是得注意着些,毕竟以后家里还指望你传宗接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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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红楼里冬姑娘的名气越来越大,这些天花妈妈虽涨了入场费,可还是场场爆满。更让她头疼的是,相邻一条街的青楼听说冬姑娘唱的新派小调吸引客人,纷纷派了“卧底”过来偷师学艺。
这些天杨小倌既得当好跑堂小厮又得扮好探子角色,谨防有披着恩客皮囊的卧底混进俏红楼里来,经常是忙得一晚上也喝不了一口水,每每碰到钰儿他都叫苦不迭。
这些天钰儿也没闲着,既要跟乐师学习十八般乐器,又要自己改编歌曲,偶尔她还来个市场调查,叫杨小倌帮忙记下客人对各式曲子的喜好,她再根据客人的口味调整曲风,尽量做到迎合大众。
这一天三月十五,钰儿唱完曲子便往三楼露台上看月亮。浑圆的明月粲如宝石,在周身洒下淡淡光华,想到过两天就是会试发榜的日子了,她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期盼,祈祷着哥哥能再取头名,稳当进入殿试。
她一直专注地看着月亮,浑然不觉一个人已悄然来到她身后。
“冬姑娘。”甚为温柔的嗓音,钰儿蓦然回头,见是十七少,她有些意外,侧身行礼道,“钰儿见过十七少爷。”
“不必多礼。”伊十七上前扶住她的手,钰儿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伊十七露出他惯常的阴柔笑容,打开折扇道,“冬姑娘,我伊十七并非有意冒犯你,只这几天听你唱曲,如余音绕梁,不绝于耳,实在是令我念念不忘,便想来单独跟姑娘说几句话,以解我相思之苦。”
余音绕梁,不绝于耳,这句话好耳熟,钰儿想起当日她去春姑娘房里帮忙倒洗澡水,这伊十七也是拿这句话哄春姑娘的。
伊十七啊伊十七,你怕是早认不出我就是当日那个倒水的粗使丫头了吧,可我苏钰儿偏记得你,成天拿花言巧语哄女人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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