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秦居乖巧地点了点头,“弦儿姐姐请说。”
暖弦轻笑,并不在意宁秦居一身的破烂,牵着秦居,握了握她的手。
随后忻暖弦首先指了指南方,“镜台的南阁楼极其一带不可以去,那儿除了殿下,别人是不可以进去的。还有……”她又指了指西南方向,“西厢是殿下住的宫殿,没事尽量别去打扰殿下,殿下自幼喜静,不喜别人叨扰……”
“哦,对了。”暖弦似乎想起了什么,紧接着又道,“挨着西厢便是镜台最西方的院子西苑,你是万万切记不可去的!”
宁秦居一一记下,然后欣然一笑,“我记住了。”
忻暖弦点了点头,牵着秦居朝东苑走去。
宁秦居走在暖弦的身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忙道,“弦儿姐姐……镜台?!镜台不是禹染女帝驾崩后隋繁公主一直被囚禁着吗?这里……”
忻暖弦的身子微微一僵,没有答话,纤细的指尖一动,然后松开了宁秦居的手。语气有些疏离,“时间不早了,走吧。”
看着忻暖弦愈走愈远的身影,宁秦居抬起眸,原本浑浊的目光此刻竟清澈无比。
她微微眯了眯眸子,一缕光芒掠过眸底,她下意识的念出声,“隋繁公主……”她素手双双扣在一起,垂眸思忖片刻然后抬步跟上了忻暖弦。
*
这几日宫内风平浪静,而姬墨白也没有再叫扶苏过去。似乎是将姒扶苏去太医院取药的事情尽数忘了一般,倒让扶苏这几日过的倒也风平浪静。
姒扶苏坐在西苑屋内的上好楠木椅上,手上一本有些泛黄的古色书籍,静静地阅读。屋内檀香袅袅,妫暮声坐在另一端喝茶。
“在看什么?”他将手中青白瓷杯轻轻放在桌上,如寒山一般冰冷淡漠的眸看向姒扶苏。分明是柔和的字眼,出自他的口中,却是莫名的冷硬。
姒扶苏仰面一笑,合上书籍,纤细如玉的指尖轻扣扉页,“没什么,闲得慌翻了翻九朝史。”
妫暮声微微颔首,白皙如千年古玉的俊美面容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他依旧是一袭墨色衣袍,冷漠疏远的如同万年冰山。
“你的伤好些了吗?”扶苏把古色书籍放到一旁,望向妫暮声,边起身去拿药,“你好的快些,我也好早些送你出这里。”
煮了几个时辰的药泛着淡淡的苦味。姒扶苏拿起药碗,放置在妫暮声的面前,道,“趁热喝吧,药性过了可不好。”
妫暮声拿起瓷碗,墨色的药汁流入他的口中,明明该是苦的令人难以下咽,他却仿若没有丝毫感觉。
“不苦么?”姒扶苏不胜其烦地开口问道。
他唇角微微一抿,似是在笑,“若不你尝尝?”
扶苏偏过身去,不理妫暮声。妫暮声唇角不着痕迹地微微一扬,将碗中药汁喝尽后把碗放在桌上,刚要说什么,却见姒扶苏不知什么时候转过头来看着他问道,眸若星辰,“王爷怎不怕我加了毒药在里面?”
妫暮声看着她,这类相似的问题,她问过无数遍,而他的答案也总是一成不变。
“本王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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