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给文雪买了一件风衣,她嫌穿着不合身又退给我,非让我去换一款。我当时想,都买好几天了,怎么好意思去换。我突然觉得母亲穿上准能合身,就决定留着回家时送给母亲。于是我特意买了另一款式风衣,为了保险起见,带上文雪当面试穿,这回她总算满意了。
临走时,我没忘记那件风衣,把它好好装进背包,踏上回家的旅途。
晴水市与衡泉只有十几站路,坐火车大约三个小时的路程。火车快到晴水市时 ,远远就能看到熟悉的楼房、建筑和街道。温馨而带有暖意。
火车进站之后,我随着人流走出站台。母亲派司机特意到车站来接我。
在车上,司机边开车边对我说,“这段时间你母亲没少念叨你。总说‘我儿子快回来了,我儿子快回来了’。可是干盼也不见你回来。”我说:“哦,我有点事晚回来几天。”
汽车左拐右拐,最后在市政府大院的住宅楼处停下来。
一进家门,母亲见了我第一句就问:“我不是让你放暑假就回家吗?你们的同学周桐可是回来好几天了呀。”我笑着回答:“子在外,母命有所不受!”
母亲温怒道:“你就不怕我生气?”
“我想你不会生气的,即使生气我也不怕。”
“嗯?”母亲继续温怒道。
“妈,我是说,我为你带回来了一件礼物,可以让你消气的。”我说着把风衣拿给她。
“是风衣呀。穿上试试,正好的,款式样式都挺好的。记得你不是这么细心又孝敬的呀。是不是给女朋友买的穿着不合适才送我的?”
“哦,不……不……真是特意给你买的。”
“我随便问问,不是你慌张什么呀?儿子呀,你还不是撒谎的料哇,或者你根本就没想要骗我。隐瞒一件事情并不是像你这样,慌慌张张的那还不一眼就被人识破了。”
我一看,事不好,要露馅,于是急忙转移话题。“妈,我跟你说件事,施纯被学校开除了。”
“施纯的事我从你姥姥那里已经知道一些。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纯意外怀孕一事,被学校知晓了,于是学校按校纪校规就把她开除了。”
“听说还发生了跳楼事件?”
“施纯一时想不开欲跳楼轻生。为救她,我向她撒了谎。我谎说我喜欢她。并编造说我和她并不是亲表兄妹。她是从小被要来的孩子,以此让她更能接受我的爱。其实我那是关爱,目的是让她感知人情温暖,让她从绝望之中看到希望。”
母亲问:“那后来呢?”
“施纯被110特警们救起并送往医院。在医院与她的交流中,我感知她是很在意我的,很愿意跟我说话和聊天。为了使她的情绪不再波动,我当时决定继续把我和她的关系隐瞒下去,并争取到姥姥做攻守同盟。在向姥姥求证之后施纯对这件事已深信不疑,并逐渐走向乐观。我打算等她回乡下她父亲那儿之后,让这段所谓的感情自生自灭,可是她却迟迟不肯离去。现在,我不知道何时跟她摊牌,何时向她说出实情最合适。为此我已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母亲听完之后却笑出了声:“我的傻儿子,其实,这件事情蒙在鼓里的还有你呀!”
我一愣,不服地问:“妈,你快说,我有什么事蒙在鼓里了呢?”
“武尉,你无意中预言了一个真相:你跟施纯的确不是亲表兄妹,但细节稍有不同。事情的真相是,你姥姥在你二姨很小的时候收养了她。你二姨跟施纯仍然还是亲生母女关系。”
我吃惊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妈不会骗你,这是真的。”
“那为什么才告诉我真相,我今年都已经二十多了呀!”
“这是姥姥的意思,我不好做主。再说了,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呀,总比你一辈子不知道要强吧。我本想等你这次回来就跟你说呢,没想你倒是先提起了。”
“看来,这件事我已弄巧成拙。妈,你告诉我,目前我该怎么办?”“这很好办,如果你爱施纯,那就继续爱她好了。施纯这孩子的确很招人喜欢的,她就是有点小脾气,你就多哄着点吧。”
“可是,可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叫文雪。”
母亲听后又笑出了声:“上大学才一年,你就获得了‘爱情’双倍丰收,成绩不错嘛,比你爸强多了。他在大学四年临毕业时还没找到一个呢!”
这时有敲门声,是父亲回来了。我赶紧去捂母亲的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我在笔记本上写上“硬币”两字。然后写“字”是文雪;“背”是施纯。我把硬币使劲地抛向空中,然后又重新抓在手心里。但我不敢看,怕它是“背”。
这就如同打麻将,都已经上听了,才想起来要换牌。麻坛高手们都知道,为了和大满贯而擅自换牌是会冒一定风险的,最后和成和不成都很难说。
文雪同施纯相比,在外貌上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作为繁华大都市家族中的一员,文雪只是缺失一种乡下人所拥有的那种淳朴的美。不知何时,我对“淳朴”产生了很深很浓的情结。
吃饭时,我跟母亲闲聊起来。
“妈,我这学期的成绩还不错,主科数学还得了高分90分。”
“我其实并不十分关心你的文化课成绩,我更关心的是你的综合才能。比方说,有没有长心眼呀,身材是不是变得健壮呀;言谈举止是不是更老练呀等等。步入社会,书本上的成绩只是一方面,社会上的学问才是真才实学。在这点上,你还是大有潜力的啊!”
好久不见面的原因,母亲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她每一句话我都是耐心的倾听,就像一个下属在听取一位领导分派任务一样。
二十几天的假期很快就度过了,我又该返回学校了。临别那天,因父亲有事不能送我,母亲亲自开车到车站送我,连司机都没用。一路上母亲跟我说了好多好多话,我都一一记在心里。车子到达火车站,在站前广场的一块空地处停了下来。我从轿车内走出来,母亲说:“武尉,记住我对你的嘱托啊!”
“妈,我记住了。我一定要外练筋骨,内练精神,高调奋进,低调做人,请领导放心。”母亲被我逗乐了:“光耍嘴皮子,要做出个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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