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别墅里,窗外磅礡的雨声砸在厚玻璃窗上,发出了砰砰巨响,晦涩的天色,压得城市上空阴沉沉的,几道惊雷划过云层,映出玻璃窗后面那张不世的俊美面孔,透着魔王一般的冷酷。
桌上空了得几瓶烈酒,空气中弥漫得浓浊酒精,昏暗的沙发上,倚着的男人,冷冽,低迷,颓废,就像一个失去战斗力的王者,充满了沮丧。
这是方雨晴推开门所看见的男人,不在是那个商场上意气风发,翻云覆雨的王者,而是一个憔悴,满脸青色胡荐的邋遢鬼,方雨晴的呼吸瞬间窒息起来,心仿佛快要碎了,她从未见过意志消沉至此的楚萧,仿佛他那颗强大的内心被无情的催毁了,再不覆力量。
方雨晴放下伞,一步一步靠近他,他仿佛睡着了,但那双微眯的眸却淡漠得看着某一处,对她的靠近不闻不问。
方雨晴走到沙发面前,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他面前的酒杯端离了他,倚着他坐下,低唤了一声,“萧…”
“你来干什么?”沙哑的声线淡然响起。
方雨晴心疼的抚上他棱角分明的面孔,沿着那刀削般硬朗的侧脸抚上他的胸口,“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已?”
楚萧轻轻扯起嘴角,疲倦的合上了眼,方雨晴的手指渴慕的抚上这张性感的薄唇,情不自楚的微微起身,覆唇欲吻下去,然而,楚萧仿佛感觉到她的靠近,在她的吻触及他的唇时,他撇开了脸,方雨晴的吻落在他的侧脸上,这不由让她有些暗恼,伸手扳回他的脸,用力强吻下去,橇开他紧抿的薄唇,想用柔情融化他冰冻的心。
倏地,一股力量推开了她,方雨晴惊愕之中,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她惊然发现楚萧拧紧着眉宇,虽合着眸,俊脸上却是排斥的表情,方雨晴睁着一双美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委屈的咬紧了红唇,“你就这么讨厌我了吗?”
楚萧也不说话,也不应答,仿佛睡着一般,方雨晴慌乱的眨了眨眼,握住他的手臂,试探性的坐回到他身边,低唤道,“萧,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好不好?”
浓密的睫毛缓缓掀开,深邃若潭的眼底毫无波澜,似乎比窗外的天色更加幽暗。
方雨晴叹了一口气,起身开了灯,收拾起桌上的酒瓶,替他倒了一杯热开水,坐到了他的对面,一双美眸静静的看着他,许久,才出声道,“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到底要怎么样做,我们才会回到以前的日子,萧,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在明亮的灯光下,楚萧的面容被映得清晰,凌乱的墨发,侧脸至下巴的络腮胡泛着青色,就像一个不修边福的流浪汉般,看得方雨晴的心揪痛,她无力的发现,她始终不是那个能让他开心的女人。
就在方雨晴感到苦涩与无奈时,一句更让她震惊的话自那薄冷的唇角吐出,“我们分手吧!”
方雨晴身体骤颤,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慌乱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楚萧微微转头,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眸静静望着她,声线嘶哑道,“我不能给你幸福。”
方雨晴只感一阵晕眩,她努力保持着理智,声音却止不住带着些微颤,“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对不起。”
方雨晴撤底乱了分寸,一种莫名的绝望涌上来,她从对端的沙发上冲过来,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发疯的叫道,“萧,不要…不要…不要放弃我,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一边说,泪水止不住的滚下来,美艳的面容上是即将崩溃的表情。
楚萧垂头望着怀里失声哭泣的女人,他并不是不心疼,并不是不在意,只是这种在意不足于动摇他的决定,他知道他对她的亏欠这辈子也偿还不了,除了结婚,他会尽量给她弥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这样对我?到底我做错了什么?你说你说…”方雨晴痛哭着,抡成了拳头的手恨恨的捶在他的胸膛上,发泄着她恨意。
楚萧不闪不躲,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任由她的捶打,哭闹了一会儿,方雨晴平静了下来,猛然抬起头,眼神里透着最后一丝哀求,“萧,别离开我好吗?”
但是方雨晴太了解楚萧了,只有在他心里做好了决定的事情,他才会说出口,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这才是让方雨晴最害怕的事情。
“我们可以做朋友。”楚萧眯了眯眸,薄唇抿紧成线,眼神里有心疼,却没有一丝爱意。
方雨晴无力的跪在地上,眼神里的痛苦渐渐被恨意取代,当一个女人被抛弃的时候,爱变成恨只是一秒的转变,她狠狠的盯着这张无情的面孔,尖锐叫道,“我已经够低声下气的求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哪里做得不好?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抛弃我…”
楚萧无话反驳,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他自身的,当他确定自已无法给她幸福的时候,他只有选择放手。
方雨晴眼底恨意闪烁,嘴角掀起凄惨的笑意,“我明白了…你骗我,你骗了我…你说你没有把莫小柔当成乔琴,你说慌…你根本就把莫小柔当成了那个死去的女人,是不是威廉斯抢走了莫小柔,所以你这么急着跟我分手?好去将莫小柔抢回来?”方雨晴睁着美眸满是鄙荑的瞪着他。
方雨晴的话就如一道惊雷辟在楚萧的脑海,他平静的内心砸下了巨石般瞬间波涛汹涌,一些他始终无法承认的事实硬生生的展现在他面前,他的愤怒,内心里的痛苦挣扎究竟是为了什么?那股即将失去生命中最珍贵的失落感从哪来?他在烦燥什么?那股压抑在心底的恼火,无法释放的混乱情绪为何而起?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而现在,这个答案却在方雨晴的疯狂逼问中找到了。
是小柔。
这个他始终在逃避的答案,当面对了自已的心,这一切都找到了出口,他的恶劣情绪,是在那晚医院里听到威廉斯对小柔表白之后,就开始难于抑制的越来越强烈,那股想要杀人的念头,那种即将失去生命意义的无力感,是她,一切都是她。
楚萧无言的闭上了眼睛,在弄清了这个答案,他得到的不是欢喜,而是一种比死还难过的情绪,和对自已的深深厌恶。
方雨晴的身体再次跌坐在地上,楚萧的沉默等于默认,绝望弥漫上她的眼底,她想哭,想恨,想报负,她更想死,想不到到头来,她还是输给了那个小女生,恨已经不能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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