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人的一生有哪几件事是大事,掰着手指头数也就那么几件:恋爱、结婚、生孩子。
生孩子?
当这个话题被正儿八经的提上议程的时候,青蓠像吃到了白米饭里的一颗石子,膈应的她吐都吐不及,满口是咬碎的石子沙粒,影响了她的食欲。她根本就没有做好生孩子的准备,在她的骨子里,她自认为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大孩子带小孩子,总觉得很怪。
生孩子!
虞慕对这个话题的反应淡淡然,生孩子这事儿他想过,也打算过,不过才结婚多久啊,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呢,怎么就能够提前生孩子呢?再说了,生个小屁孩儿出来跟他抢老婆有限的空闲时间?他除非傻了才那么做。
于是乎,虞慕和青蓠这两口子不约而同地站在了同一阵线,虽然理由不一样,但是目的都是一样的,孩子是要生的,可不是现在,至于什么时候生孩子,就看他们什么时候有打算了在考虑。
当然,这个决定传到虞卫国老爷子的耳朵里,八十岁的老人两条花白眉毛拧得如同一个川字,额头上的皱眉越发的打着褶皱。想他都八十了,还能活多久啊,十个手指比出来,也顶多不过翻一番,再翻他得成妖怪,他愿意多活几年,自己的儿孙弄不好还不希望自己多活咧。
在他人生有限的时间里,他就想抱一抱重孙子,听重孙子叫他一声祖爷爷,这样他就算死了,也能安心的到下面去跟老伴儿说一句:咱们有重孙子了,虞家后继有人了。
就这么点小小的冤枉,他那讨人厌的孙子,还是亲孙子都不答应,还要往后推,他能推能等,而他这个老家伙还能再等吗?
所谓抱孙心切,抱重孙心更切。
虞卫国在一个午后,足足在花园里坐了三小时,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虞慕不打算现在要小孩儿的声音,他烦躁了,不高兴了,多年不问政事的他一反常态,走回客厅,抄起电话机,拨号,他要问政事。
接电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军区参谋长虞建邺。
“爸,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不行吗?怎么您就把电话打到军区来了?幸亏是我接的,要是别人接的,还不知道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虞建邺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额头上的皱纹,原本舒展的皱纹此时此刻已经皱的不能再皱了,可见他大好心晴就因为老爷子的一通电话打来弄来没心情了。
虞卫国听不得自己儿子撺掇自己,他打电话来是正事,又不是来捣乱的:“老子是跟你说有关你儿子的事,要不是他的事,我还不给你打这通电话呢。再说了,我要不知道是你办公室的电话,我能打到你那儿去?我还不如直接打到总参那儿去更好。”
虞建邺一听老爷子这话没对啊,抚在额头上的手指停下了动作,他儿子的事情,有什么事情连老爷子都惊动了?
虞建邺想不出来,按道理虞慕出院回到基地,就应该是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继续搞上面交给他的合训啊,不应该能够弄出什么乱子出来啊。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于是乎虞建邺同志干脆决定不想了,一拍桌子:“说吧,什么事!”
“你拍桌子干什么?给老子示威啊!”话机里传来的响声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拍桌子的声音,他虞卫国虽然八十了,可耳不背,听得那叫一个真切,“老子告诉你,除了总参敢在老子面前拍桌子,你个参谋长还嫩了点儿!”
“我哪儿敢啊。”虞建邺悲愤的嘀咕了一句。他当真不敢在自己老爹面前发威,刚才也就是一时心急,才拍了桌子,“我这在军区不是习惯了么。”哎,习惯啊习惯,何为习惯,这就是习惯。
“你习惯了就冲老子拍桌子?你怎么不敢在家里当面给老子拍个桌子试试!”虞卫国越说越来气,来气了就越想骂人。
常年在一线工作的后来被调到后方工作,心里跟个猫抓似的难受,这他也是亲身体会过的,但不管怎么说,他是虞建邺的老子,儿子能给自个儿的老子拍桌子吗?那还不反了天了。
“爸!”虞建邺重音的喊了一声爸,他五十多岁的人被老爹这样说,心里或多或少都觉得有些不好受,再说他还是个参谋长,要让别人听见多不好啊。
“行了行了,老子不跟你计较。”强压心里的火气,虞卫国单手叉腰凝视着雪白的墙壁。
吁了一口气,总算把老爷子给哄好了,虞建邺额头上直冒虚汗,这老人就是不好哄啊,平日里看他老爹跟自己的儿子就像两小孩儿一样斗嘴,有时候觉得虞慕没大没小目无尊长,现在觉得其实他儿子也不容易,要把老小孩儿给哄开心了,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爸,没什么其他事,我挂电话了啊。您要真觉得在家里呆着无聊,那就出去转转吧。老年同志可以增加点娱乐情绪,总比一直呆在家里强。”
虞建邺说着就想要挂电话,还有一档子事儿等着他去处理,然而虞卫国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慢着,着个什么急,我还没说正事,再忙都给我等会儿去忙。”还好他记性没变差,要不被自己的儿子这么一打岔,肯定得忘了正事。
“好好好,您说吧,我听着。”虞卫国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可不多啊,十分钟之后有个小型的内部会议。”
“知道知道,老子又不是真的无聊找你瞎掰。十分钟绰绰有余,三分钟就成。”虞卫国狠狠地冲墙壁瞪了瞪眼,都是军人出身,说话喜欢直接明了,不喜欢那些个弯弯绕。
“行,那我计时了。”绕到办公桌后面,虞建邺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签字笔,用两根手指取下笔帽,摊开文件夹,一边听电话,一边开始浏览夹子上的军事演习报告。
“狗日的,还跟老子计时,老子养了一只白眼狼!”虞卫国愤愤然的骂道,不过骂归骂,正事还是要说的,“我问你,木木和小鲤鱼儿决定不要孩子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就为这事儿啊,我以为多大点事儿呢,他们不要孩子就不要……”
不要孩子?!
虞建邺手里的签字笔重重地在A4纸上画了一笔,得,文件作废,还得重新打印一页出来了。
“爸,你等会儿。”
放下电话,虞卫国把弄花的纸张从夹子上取下来,走出门,给外间的秘书示意了一下,秘书点头,点开文档重新打印了一页出来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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