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不站不住脚,咋让人心服口服?”“谁说站不住脚?”杨股长拿起院基证:“小伙子,咱长话短说,这就是事实,就是证据。”“事实证明这上面明明是错的。”“错的就照错的来,就是这样。你说到哪里我都不怕。再说别的都是闲话。”
说来说去,他就死咬住院基证不放,说别的他也不听。最后:“行咧行咧。你既然这态度,再说不听,那你就寻局长去!”“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寻吗?”“寻不寻那是你的事。”“这里说不清,我找能说清的地方去。”“随你便!”
我和照永下了楼。到二楼见一个副局长门开着,就敲门进去。不料他更干脆:“杨股长说啥就啥,不用再说了!”
从土地局出来,我反而觉得哪里不对劲,要不杨股长不会那么坚决。想了想,我拨了029114,然后照上面给的电话拨通省土地局法制科,接电话的是位姓李的男的。我佯称是县土地局的,办案时遇到了“我”这种情况,问该咋办?他非常明确地答道:“这不属于违法,不属于超占……”
我彻底地放心了,同时也更愤怒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我去了县委办、政府办、人大、政协、纠风办,他们也都无可奈何。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行就到法院。最后还是回到了申律师的事务所。
申律师交代我需要准备的证据,然后告诉了他的联系电话。
一到家,照永就怒不可遏:“原来是狗日的六一在背后捣鬼哩……”可是父亲一脸的疑惑:“咱又没得罪过他六一……”一听我说咱这不是超占,他很错愕:“土地局都是国家人,咋也胡弄哩?”母亲也一时回不过神:“真的假的?你是不是弄错了?”
照永掏出那张便笺:“我寻他六一去,问清他想咋?”父亲喝住他:“消停住!凭啥那六一?你知道那是六一写的?”“这字明摆着,不是他是谁?”我说:“就是写了,也不寻,不能怪六一,告是告,谁都可以告,关键是断的,断的是土地局,土地局胡断是主要的。”父亲紧接道:“就是么。告叫他告去,白的他就能告成黑的?你叫他告。我还不搭理,也不打你,也不骂你。这世上总有说理的地方。不管有理没理,落个打人名声就瞎了。”母亲也说:“你大说对着哩,咱不打,咱就跟他讲理。”照永嘟囔说:“哼!讲要能顶事也不要派出所了。”
父亲说证是孝智伯和满福叔办的,村上给他时也没叫签字。
一听说打官司,父亲头低下了:“打啥官司哩。这事不要你管。”照永说:“谁想打官司?前天人也来了,你也见了。你今日是没到土地局,局长书记根本就不讲理!不打官司你就甭盖。”父亲说:“人常说:宁叫气死,甭打官司。官司好打人都打去咧。再是,你这是跟土地局跟国家闹事哩,你想你能闹得过?”我说:“你去法院看看,现在为啥设了个行政庭,就是叫跟他的辨理哩。老百姓现在也懂法,你胡来咱就上法庭。现在一个劲宣传法制社会法制社会,以后讲理的地方只有法院,找书记县长都不顶事。”“好娃哩,大就是怕你吃亏。人家一伙,你一个。房能盖了盖,不能盖了撂下,大住不住的没啥。以前你问你妈,漏漏房子都还住过,现在比过去好的太了。只要你弟兄们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跟人家闹啥呀闹。”“没事。你放心。”
我要去全斌家,父亲没让,说:“天黑了,明日白天再去。”母亲说:“刚喝完汤,人都在屋哩好找。明天白天有事出去了,你到哪找?”父亲说:“全斌哥天天都在屋,不爱出去。”母亲问:“你是不是担心他不给你娃写?”“这有啥?一就一,二就二,咱又不要人家弄虚作假。”母亲说:“我看危险。全斌哥谁不知道,灵太着哩。明明知道村里跟咱闹事哩,他会替咱说话?一辈子了,他得罪过谁?”父亲说:“村里人说啥咱不管。咱反正要承人家的情。丰丰这院子还不是多亏了人家。”母亲说:“仓仓叔(当时是村支书)催了他多少回?我寻了他多少回?”“你这人,总是人家一手划的?”母亲不言语了。父亲对我说:“我想是这。明日把他叫到咱屋,还有会计伍民,锁娃,都是当事人,坐一搭都一说。要是叫他一个人写,毕竟要打官司,农村人都心小。人一多,有伴,也就不怕了,行不行?”我说行。母亲说:“你还不是担心他不给你写。”“你看你这人。人家说正事里,你咋那么多话!”父亲说,“弄上几个果子碟子,酒就算了,都年龄大了,全斌哥也不爱喝酒。”母亲说:“还弄?你叫土地所吃了几伙了?丽芳说,丰丰给人家做活,送了两瓶酒。娃本来想给她大过生日提上,都叫你翻腾出来叫喝了。顶事了么?”父亲说:“这回都是自家人。”
我叫照永到那几家把他们罚款的条子要来。照永问:“要那干啥?律师没说要那条子。”“你要去,有用哩。”照永起来走了。父亲给他再三安顿:“你可不准找六一去!”直到照永答应了才让他走了。
母亲问:“那你叫不叫孝智哥跟满福?”“叫么,一搭叫。”母亲说:“满福跟全斌不来套,咋叫呀?”我就问:“他俩咋了?”父亲只说了句:“你满福叔太犟。”然后对母亲说:“那就分开。”母亲说:“孝智哥在滩里给娃看鱼池哩。”父亲说:“是这,叫改兰现在就去叫满福。把情况先拾清了再说。”
照永回来了,说没人愿意给,说当时罚款时都叫六一给搭的话,都不想再惹事。父亲说我:“甭多事了!咱八字都没一撇,再拖累了人家。”
满福叔来了。母亲说:“平时没事都一个个跑欢了,有事就不见来了。”满福叔问:“咋了?”听我一说,满福叔说:“是这样。办证当时是乡上民祥老汉负责的。老汉把各组抽的人叫到村委会,搞了个培训,叫咋样量咋样填。咱组是我和孝智。我记得清清的,老汉一说毕,大家就嘀咕开了,说平白无故地办啥院基证哩,办不办还不都是自家院子。那时不是刚分社没多久,村里乡上今日收这钱,明日要那钱,大家以为肯定还是为收钱哩,所以量的时候能少就少。少了不是少掏钱么。你屋院子当时是咋回事?你西边挨的路,以前为了走路方便,拐角都弄成斜的。你大爷一直没打动,量时刚量到那斜角,肯定短么。”满福叔拿手比划着,“你大那一年盖牛圈时,你宝粮叔就说叫把两角斜墙掀了,做直,方方正正也好看。你大说,咱院子这么宽也不在乎那点地方。毕竟人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冷不丁一弄直,车也不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