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远了，气也消了，裘旦惜突然顿足，对了！刚才她一气之下好像是应下了姜辕的约定，可是，当时除了芙姬和她一起就没有其他了人，她，她，她上哪找证据去啊！
一跺脚，裘旦惜打算原路折回再当面澄清，可是想了想，她就这样回去定会百口莫辩，搞不好还会让他们误以为她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虽然事实上是这样，可是 她也不能让他们看扁咯！
在永宁宫一待就是一下午，裘旦惜实在是找不到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证明她和柳华夫人之间没有来往，物证没有，人证倒是有一个。虽然说能够出面的人证有不少，但是主要的是要请得动，就说玉漱宫的那些宫女太监吧，眼下他们的主子是戴罪之身，他们当然不会傻傻地为她出面作证咯。也不是没想过找芙姬，但是万一他们不听信片面之词，可不就连累了人家？
思来想去，终究不能下决定。夜幕降临，最后的光亮退去，宫中燃起了统一的宫灯，无风的夜，很静。
用过晚膳之后，裘旦惜便把自己关在了寝室里，琢磨着辩词等待子时的来临。
越是焦急，时间流逝得越快。
裘旦惜没有让荟娘跟着，独自提了盏灯惴惴不安地前往承潜殿。
意外的，承潜殿周围竟是了无人迹，唯有紧闭的殿内灯火通明，守在殿外的侍卫太监也不见了踪影。怀着惊诧和警惕到了殿前，伸手欲推开门，里面却传来了对话声。
“皇上，臣妾，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柳华夫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是故意的？仅仅一句话就想抵销罪名吗？柳华夫人应该很清楚合欢散乃是宫中大忌，你竟敢将它藏掖并用在朕的身上！”语气里的怒意已经传达出来，惊得柳华夫人开始呜咽起来。
虽然害怕，可是她仍不死心地抵赖：“不，皇上，其实这件事正如外面传言，是唐昭仪教唆臣妾的，是她叫臣妾这么做的。”
门外的裘旦惜蓦然睁大了眸子。哪尼？居然把责任全推到她身上了！握紧了拳头，裘旦惜冲动地想推门而入来个当面对质，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得这么鲁莽，且再听听这柳含玉的下文。
“唐昭仪今日才回来，你说是她教唆的，朕凭什么相信你！”
“这……”犹豫了一下，柳华夫人似做好了决定，咬了咬下唇道：“皇上，其实是这样的。唐昭仪她还没出宫之前来找过臣妾，当时她说得言辞恳切，说什么皇上不待见她，这么久了都不肯碰她一下，她不愿就这样老死后宫，说只要臣妾成功了多照顾照顾她就行了，臣妾一时鬼迷心窍就听信了她的话，所以她就给了臣妾一包粉末。今日她回来的时候暗中给臣妾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行事，所以臣妾才邀皇上前来。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若不是有人在背后筹划，臣妾是贸然不敢出此主意的。”柳华夫人哽咽着，巴掌大的小脸上都是泪水，好不楚楚可怜。
“你说的可当真？”
知道上襟亦辰心里已相信几分，柳华夫人使劲点了点头，“臣妾说的句句属实，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裘旦惜静静地站在门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此时她已经不再冲动，反倒对柳华夫人瞎掰的本事佩服得很。枉她早上还对她有所同情，甚至不小心把事外的自己牵连了进来，没想到，却成了别人的替罪羔羊。冷笑渐渐悲凉，她这次是真真实实地体会到了古代后宫中的争斗了。
“都听到了吧？”姜辕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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