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之内者,杀。发出声响者,杀。妄自行动者,杀。”挟着强大气劲的声音宛若利刃,在众人耳边炸响,功力较弱者,内息一乱,喉中就涌上一阵腥甜。
苏暖将手掌抵在轮转后心,目光如电,扫向众人。
众人被他所摄,俱是心头一跳。
左三左四方才与他争斗,都受了些内伤,立在一旁,不动声色。秦堡主功力稍浅,闻言脸上涌出潮红,运动略微调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公子颜在苏暖的震怒之下受伤较重,此刻舔了舔嘴边的血迹,爬了起来。
苏暖将真气一点一点渡进轮转体内,阖上眼皮,淡淡的道:“公子颜,你伤不了我的。不过,若是等我将他救醒,你就有机会了。你是聪明人,机会只有一次,你知道要怎么做。”
公子颜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道:“所言极是。”
众人由于方才苏暖的三句杀而归于沉寂,大气也不敢出,但是隐隐形成包围圈,将他困在中间。
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淡淡的白雾从苏暖的掌心逸出,消散在不安的空气中。轮转发白的面色渐渐好转起来,一点一点的红润从皮肤里泛了起来。苏暖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白皙的脸上透出疲惫。
些许有一炷香的时间,轮转猛然咳嗽一声,掀动眼皮,醒了过来。他茫然的左顾右盼,再扭头看着一脸疲色的苏暖,心下顿时了然,急得眼眶都红了。正要说话,耳边却传来“呼呼”的风声,正是刀片割开空气的声音。
竟是公子颜趁轮转刚醒,苏暖最虚弱的时候攻了进来。轮转挣扎着要起身,却见苏暖不慌不忙的露出一个笑容。
世人都知道苏暖很快,身法快,出手快,却不知道他能快到如此。明明虚弱的跌坐在地上,那无所畏惧的笑容还停留在眼前,身子却已经在转瞬间移动到了别处。
众人看不清他的动作,只依稀觉得长袖拂过脸颊,而他的手掌却已经穿过了公子颜的弯刀,直接卡在了他的喉咙上。
一切戛然而止的时候,苏暖的长袍才缓慢的落下来,那一抹玄色仿若深沉的暮霭,带着不容置疑的孤傲。
“放开他。”秦堡主涨红了脸。
轮转嗤笑一声,道:“要杀我们的时候倒是硬气,凭什么放了他?”
秦堡主被憋的说不话来,一张脸通红。
左四想了想,对着苏暖道:“那就快点杀了他,我们再打过。”
公子颜气的不轻,又无可奈何。
苏暖看着公子颜,却是对着轮转道:“轮转,你走吧。”
轮转一愣,小脸上满是倔强,一手捂着胸口逞强道:“尊主,要走一起走,我一个人,不走。”
“听话。”苏暖声音略沉,“走吧。”
轮转黑着一张俊脸,心里气闷不已,他知道苏暖如今锁着公子颜就靠最后一点气力。他寒症悄然发作,体质也不似从前,想是受过什么伤,方才又将仅剩的真气渡给自己。真真是强弩之末,此番硬来,不过是给自己铺条路。不出片刻,气力不济,就会被公子颜察觉。
他别过脸,不再理他,不走就是不走,死也不走。
苏暖见他不动,道:“轮转,有一个人对我很重要,你以后替我照顾她好不好?”
“要照顾你自己照顾。”轮转气道。
苏暖无奈的笑了,唤道:“轮转。”
轮转望着他挺直的脊背,眼眶不知何时变的湿润。自己看了那么多年的背影,信誓旦旦的要保护他,到头来,还是自己连累了他。
“轮转。”听了千百遍的熟悉的唤声再度响起,“如今你走出这个大厅,才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勇敢的事,你能做到么?”
轮转咬着牙将眼泪逼进去,气势汹汹的捡起大镰往肩上一抗,力量过大导致胸口一阵撕裂的疼。他头也不回的往厅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道:“等我,若是你不在了,我立刻来找你。”
苏暖闻言弯了弯眼睛,道:“傻孩子。”
……
“‘古韵’?”右思摩挲着玉箫,这是她朝思暮想的东西,看着精致温润的玉箫,眼前便浮现出父亲专心致志的侧脸,他异常灵巧的手指宛若舞蹈,耗费心血才打磨出这把举世无双的洞箫。
“虽然不想承认,但‘古韵’确实是他找到的。”左骞别过脸。
“他半夜出去,就为了找这把‘古韵’?”右思只觉得心口泛起丝丝甜蜜,片刻之间,又想起自己那些伤他的话语,冷热交替,心口仿佛一点一点的被啃噬,各种挠心挠肺的难受。
“我怎么知道。”左骞没好气的道,“他走了之后我反正无事,‘古韵’也已经找到,便动了心思,我检查过那几具尸体,竟有一个人职位颇高。”他抖了抖黑色的斗篷,指着被右思拆掉的面具道:“竟然是个护法,还是那个暗室里职位最高的。我便换了他的衣服下去探查。如你所见,人与人之间并不相熟,他们对与护法也甚为恐惧,于是我便大摇大摆的肆意行走。”
“那怎么到了这儿?”右思思索了片刻,道,“冥音宗离宣阳武院可有段路程。”
“恩,我正要查探,却有手下对我说接到上面的命令,要迁往宣阳,我就顺水推舟,到了这儿。想着苏暖在那里,即便重伤,照顾你还是绰绰有余,便没溜出来同你说。”
“那你在密室里可有发现什么?”右思追问。
“藏的干净,倒是没有。”左骞摊手。
“不对啊,左小骞。”右思忽然抓了他的袖子,道,“既然不是苏暖伤你,你为何在墙上写了他的名字?”
“写了他的名字?”左骞皱眉,“没有啊。”
“你再想想,再想想。”右思拉着他的袖子来回晃,焦急的道。
左骞听见她一口一个苏暖就莫名的烦躁,微微抿了嘴,不情愿的道,“我虽然讨厌他,可是也不会平白冤枉他啊。”说罢,捏上了她的小脸,道,“你倒是吃里扒外,我都不信了。”
“不是呀。”右思任他捏着,哭丧着一张小脸,道:“你真的在墙上写字了,我一眼就看出是你的字迹。”
“难道是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写的?”左骞陷入沉思。
“对了,左小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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