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如今被苏暖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是冥音宗的云昔仙子。而向来饥渴思春的右思姑娘,争宠又输了。
而苏暖疼人的方式更是令无数女人咬碎了一口银牙。
自打那日慕云昔上了苏暖的床,哦不,楼。苏暖对她那是疼到心坎里,要啥给啥,指哪打哪,绝不含糊。
慕云昔骄傲的神情还时不时的晃荡在右思眼前。
右思躺在冰凉的瓦片上,嘴里叼着一根茅草,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远方绽放的圆月,愁肠百结。
苏暖为人十分厚道,杀人之前一定会提前告知,连理由都一并给了。
因此卓远已经哭了两个时辰了。
傍晚十分,一个扛着巨镰,满脸嚣张加不耐烦的少年来到了名剑庄,带来了一句话。
时辰,戌时三刻。原因,不顺眼。人物,庄主卓老爷子。
平素若是有人胆敢如此说话,不叫名剑庄的众弟子大卸八块才怪,偏偏这人你动他不得。因为这个人是苏暖的亲密下属,轮转。
况且打不打的过也是一个问题,轮转脾气火爆,武功诡异,江湖上碰着他的,没有不颤抖的。
这样一个人带来这样一句话,名剑庄瞬时间炸了锅。
没有一个人走,都紧紧的团聚在卓老爷子身边。
这倒不是众人同患难共生死,侠骨柔肠你侬我侬。纯粹是因为苏暖这人非常守信用,说杀一个就杀一个。但是性子又懒,若是来了,看不到人,发了脾气,那名剑庄一个都别想活着。而此刻众人围着卓老爷子,多半是怕他跑了,倒把自己拖下水。
黑暗缓缓淹没了洛城,衬着明月越发清冽,竟隐隐从中泛起血光来。
冷风掠过,右思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她凝神细听,啐掉了口中茅草,嘴角挑起无奈的笑。“来了呢。”
“哐”,名剑庄的大门被猛烈的掀开,力量太大导致门板不住的来回晃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风猛烈的灌了进来,好一阵飞沙走石。
待众人回过神来,一顶软轿已经凭空落在了山庄之内。
抗着巨镰的少年狂妄骄傲,仰着精致的小脸,不屑的站在轿前。
轿中的人慵懒的唤了一声:“轮转。”
少年皱了皱鼻子,满脸不悦,粗鲁的掀开了轿帘。
轿中的人无奈的笑了笑,抬脚迈出了轿子。
卓远眼眶发红,握紧手中剑,控制住打颤的腿,道:“苏暖,你休想动我爹一根汗毛。”
苏暖长袍宽袖,漂亮的脸蛋线条柔和,仔细一瞧又棱角分明。英俊凌厉,又透着股散漫的媚。总之,就是好看不好惹。
苏暖嗤笑一声,道:“时辰到了。”
毫无杀气,卓远却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名剑庄一群人早就做鸟兽散,而卓老爷子脸色煞白,怕是不用动手自己就吓死了。
苏暖气势凌人,睥睨众人,缓缓摊开掌心。
“住手。”清脆的嗓音带着细微的颤抖插了进来。少女从天而降,拦在苏暖身前。
瞧着苏暖高深莫测的神情,右思不寒而栗,她也会害怕,但有些事害怕也得做。她欠他的,没法子。
苏暖压迫人的气势收敛了起来,环视过大气都不敢出的众人,最后转向找死的愣头青,弯弯眼角,道:“有趣。”
右思出神的望着他,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脸。她喃喃道:“放过他吧。”
“为什么?”
“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右思沉默良久,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苏暖眨眨眼,莫名的笑了,缓缓的道:“那我是怎样的人?”
右思垂下眼睑,黯然不语。
苏暖冷笑一声,道:“难得这位姑娘为卓庄主说情,我这人向来讲道义。这样吧,你们若是杀了她,我便放过卓庄主。”
右思猛然一惊,抬头只见他淡漠凉薄的笑着,眼睛却冰冷的望不见底。
众人看着右思的眼神陡然出现了变化。
长剑细微的出鞘声也刺激了右思的耳膜。
空气静谧的可怕,右思的手指摸上了腰间。
卓远握着长剑,犹豫着最终转向了右思。
苏暖抿着薄唇,不动声色的看着众人。
一时间,众人各怀心思,牵一发动全身。
忽然光华一瞬,,长剑如蛟龙出水,刺向了右思的颈项。
右思眼神终于黯了下来,苦涩无比。她毫不犹豫的抽出腰中的紫竹箫,送到嘴边,吹奏了起来。
长剑一滞,似是主人失去了气力。待到萧声萦绕之时,卓远再也握不住手中剑,长剑“吧嗒”一声跌在了地上,而他本人也腿脚一软,跌落了下去。
名剑庄的众人纷纷跌倒,昏昏睡去。
轮转天旋地转了一会儿,被苏暖一个巴掌唤醒,愤怒的将大镰往地上一杵。
“姑娘竟会安魂曲。”苏暖不无诧异,道,“极好,极好。”
“略懂一二。”
苏暖笑了笑,又道:“你瞧,你要救他们,他们却为了自己活命杀了你。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右思心绪复杂,沉默不语。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都重要不过命。”苏暖轻声道。
右思心口一痛,呼吸也变得费力起来。
“可笑之极。”苏暖蓦然凌厉起来,闪电般的出手,强大的气劲令右思几乎窒息,她只能看苏暖离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利刃切开喉管的声音利落干净,血喷涌而出的声音仿佛风鸣,右思不禁想起划过天空的灰色鸟群,没有来路,也没有去路。
没有痛苦,只是很遗憾,欠的债还没有还清。
宽大的衣袖拂过右思的脸,遮住了她的眼睛。耳边是苏暖的呢喃,仿若暧昧的情话,“你看,若不是我,你就被卓庄主杀掉了。”
右思这才醒悟,一手摸上自己的喉咙,干干净净,连一道褶子都没有。惊讶之下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卓庄主瘫软的身体,以及惊恐圆睁的眼睛,喉咙间则蜿蜒着触目惊心的血。
都道是苏暖杀人不沾血,身法飘逸的跟鬼似的。但是今天,他的宽袖掠过右思的面,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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