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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轻然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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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大学往事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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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点半,咖啡厅。夏清、齐耀面对面坐着,却不知道如何开头好。安然在旁边一张桌子上做着作业,她竖起耳朵想听听大人们的话题,却什么也听不到。

    “那个托管中心,不是只收0-6岁的小孩吗?安然有八岁了吧!”两个人严肃的坐了下来要谈正事,齐耀却突然什么都不敢问了,于是他开始没话找话。

    “你,不是要问舒颜的事么?”夏清歪歪头,愤愤地看着他。

    “夏清”齐耀突然苦涩地笑起来,“我知道你生气,但是整件事情最出乎意料的部分就在于,我和舒颜分手,舒颜一点也不生气,作为她闺蜜的你却气了我整整3年。我知道我有不对,我也想道歉,但是舒颜她不接受我的道歉,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向你道歉?”

    “……”夏清想了很久,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啊,她不过是个局外人,女主角都那么泰然处之了,她又在旁边瞎操什么心。但是,就像看《还珠格格》她都能被容嬷嬷气得牙痒痒,事虽然是别人的事,但是既然在她眼前上演了,她的正义感就不能闲着。

    “舒颜她有男朋友了么?我想知道现在有没有人照顾她。”

    “总会有人照顾她的,只是这个人现在还没出现罢了。”

    夏清多希望有个人能照顾舒颜,好让她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以前,她把希望寄托在齐耀身上。

    夏清和舒颜是大学时代的室友兼闺蜜,当然现在也是。齐耀是班长,舒颜是团支书,两个人经常一起去辅导员办公室开会、一起组织班级活动、一起上下课。几乎是在全班同学的万众瞩目下,他们走到了一起。临近毕业,舒颜终于鼓起勇气把齐耀带回了家,这一趟,却成为了他们分手的导火索。

    齐耀见到了舒颜在病床上的爸爸,虽然他早在大一时就听舒颜提过爸爸身患重病,但那时的他年轻,没有接触过社会,他把未来想得很美好,他总觉得以后他们一定会有很好的工作、稳定的收入,不就是老人重病吗?他们可以一起抚养,他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然而临近毕业,当他带着简历四处投递的时候,却发现他引以为豪的重点大学学历并没有带给他多少优势,北大的在找工作、清华的在找工作、哈弗牛津回来的海归在找工作、开着宝马大奔的富二代们也在找工作,他不过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工作最后签订了,在一个中型企业做文员,没有像他以前所想的那么风光、工资也没有那么优渥,他突然发现,他的未来,不过如此。

    本来他以为好在他还有舒颜,他们可以一起奋斗。然而当他看到舒颜爸爸,听到舒颜妈妈说舒爸爸每个月的医药费要花光家里所有的积蓄,甚至以后还需要舒颜来养家的时候,他心中想要和这个女人一起携手铸造未来的梦想彻底破灭了。

    他们最终和平地分了手,他无法说服自己,给自己本来就渺茫的未来再加一层沉重的负担。

    舒颜几乎是毫无怨言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她说:“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家庭负担很重,你要考虑弄清楚,你看,你总算考虑清楚了。”

    然而夏清却气得不行,在心里、在嘴上一遍遍的咒骂着这个懦弱、势力的男人。

    舒颜一如既往地哼着歌,告诉夏清要淡定,人总要平静地接受自己的不幸,你无视不幸,不幸就无法打败你。

    “舒颜你不生气吗??”夏清真是佩服舒颜,她真的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

    “这是我妈妈这么多年来的生活感悟。小时候,别人家还在住那种平房时,我家就已经住别墅了。我妈妈是个中学老师,我爸爸自己开饭店,别人都说我们家要钱有钱,要文化有文化。谁知道变故来的这么快,后来爸爸就得了癌症。我妈卖了饭店和别墅,带着我爸在上海看病,花了在那个年代算是天价的医药费,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后来我爸每个月就靠吃那些进口药品撑着,只要一断药,人就有危险。我妈一个中学老师,工资并不高,所以她开始帮学生补课,她每天除了教课就是照顾我爸,50几岁的人头发全白了。我妈办公室的那群老师常常说我妈命苦。但是夏清,你要是走进我妈那个办公室,你在里面待几分钟,你绝对会以为我妈是过的最幸福的那一个——前提是你并不认识我妈是哪一个。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其他那些老师,虽然他们家庭健全,但他们总是少不了抱怨:抱怨学生不听话,模考又没考好——老师最喜欢抱怨这个了;抱怨老公不上进、儿子不争气;抱怨学校待遇差……他们每天愁眉苦脸,将近一半的老师都得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职业病。其实这些人明明可以过得很好的,抱怨来抱怨去却让日子过得更糟心。同样,中国13亿人,总有比我们家境遇还要差的,相对来说,上天待我们也不薄了,起码我爸爸还在,起码我妈妈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起码我爸妈年轻的时候也已经享够福了,所以还抱怨什么呢?还嫌自己不够惨吗。”

    夏清从那段思绪里回过神来,她突然发现她不应该再责怪齐耀了。

    “夏清,我做了一件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事情,这么多年了,我心里也不好受。我拼了命的想道歉,想通过道歉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可是我偏偏遇上了舒颜那么大义凛然的女朋友,她越是坦然,我就越是鄙视我自己……”

    “其实换做是我,我也不确定我会不会跟你做一样的决定,我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有什么资格怪你,我也没有为舒颜做过多少事情,现在想想,其实我跟你不也一样……”

    “你终于不骂我了。”齐耀笑笑,还是苦涩“我真的很想听到你说她过得好,这样我也就安心了,只可惜……他爸爸妈妈还好吗?他家一切还是老样子吗?”

    “舒爸爸还是老样子,没办法完全治愈,只能靠药撑着,胃癌能撑这么多年不复发也算是奇迹了,她妈妈还是给学生代课赚点外快,不过前年退休了,不在教学一线上工作,生源也不如以前了。舒颜考了两年,考上了他们市公务员,工作稳定也轻松,也方便照顾舒爸爸,唯一遗憾的还是工资并不高,所以偶尔还兼点职。你问我她过得好不好?这要我怎么说呢?没想象中那么好,也没想象中那么坏罢了……”

    齐耀沉默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过了良久,他艰难地开口:“我也希望能帮到她,但是你也是知道我家的,我父母都是下岗职工,他们培养我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我尽力想让他们过上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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