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摇曳,风中的精灵。
在那森林深处,萤火虫在飞。
滴答,滴答,什么东西在唱歌。
这是我心中精灵的歌唱。
飞吧,飞吧,像精灵一样地飞吧。
大地充满光芒,
精灵也爱舞蹈。
修女曼迪坐在长椅上一直在唱着。她手中的针不停地穿梭过来穿梭过去。她要开始她本次冬季的第三件作品了。才刚刚织好一面,因此还看不出是围巾还是毛衣。她的修道服总是那么干净,似乎每天都要洗洗。她两眼直盯着手中的针线,没有看旁边缪芙一眼。缪芙猜她大概有五十岁了,皱纹满布在她的脸上。特别是眼角的皱纹,就像是孔雀的尾巴,一条一条的从眼角展开。她笑起来时几乎看不见眼睛,缪芙经常拿这点来取笑她。但她似乎对这个并不太在乎。时间不仅会在女人脸上留下印痕,更会在她们心上留下印痕。她的两个腮帮向下垂着,毫无水分可言。她头上带着拿顶黑色的修女帽,因此看不到她的头发。缪芙不止一次在想,那帽子底下是不是光秃秃的。
缪芙趴在床上,用手托着腮帮,仔细的聆听着修女的歌声。她现在正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那布料看起来很光滑,像是丝绸。头发凌乱的被她弄到头的两侧,不时地还会咬它们一下。她望着窗外刚刚升起的太阳所散发出来的微弱的光芒。那光芒看上去很柔和,就像是母亲的双手一般。她也开始轻声地和着修女的声音唱起来。她唱的磕磕绊绊的,因为她记不太清歌词了。唱到忘词的地方,她就笑一下。这是修女最喜欢的时刻,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缪芙像个女孩。
最后一个音婉转悠长,修女想作出颤音,但是她的唱歌技巧并不算太好。结果那声音显得很僵硬。不过幸好有缪芙的和音,使得这歌声变得温和了许多。修女唱完后,又低头开始织起手中的东西来。缪芙则抿起嘴来,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歌声。
“母亲最喜欢这首歌,是吗?”缪芙还在托着腮帮,她看着修女问道。
“是的,小姐。这是她最喜欢的歌。”修女说,但她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
“这听起来像是个儿歌,至少歌词很像,不是吗。?”缪芙的两支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修女,她喜欢询问关于母亲的一切。
“的确像个儿歌。”修女此时听了下来,自己咯咯地笑了几声。然后她又说道,“她不太会唱歌。这首歌是她唱的最好听的一首。”
“你听过她唱歌?”缪芙兴奋地问道。
“是的,小姐。以前我服侍过格里斯夫人,直到她。”修女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缪芙。她又说道,“你们两个有着同样美丽的眼睛。”
此时,缪芙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忧伤。她叹了口气说,“她漂亮吗?”
“是的,很漂亮。您和她张的很像。特别是眉心这颗志,她也有。”修女说道。
缪芙摸了摸额头说,“真的吗。以前到没有人提到过这一点。”她起身坐在床上,甩了甩头。长长的棕发跟着晃动,就像是流动的棕色瀑布。“请把我那件红色的长裙拿过来,谢谢。”她对修女客气地说着。修女将手里的针线活放在椅子上,从一旁的衣橱中取出了那件红色的长裙,然后递给了她。她穿上长裙,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拿着梳子别扭的梳着自己的头发。她从头皮那里开始梳,还没梳到一半就卡住了。她用力的往下扯,以至于自己的头都歪向了一边。修女走到她身后,从她手里取过梳子帮她梳理起头发来。
“我想我应该剪掉着一头长发,那样就会方便多了。”缪芙说。
“您可以直接把你的头剪掉,那样我也会方便多了。”修女一边说一边梳理着头发。
“再和我说说我母亲的事情。”缪芙想转过头来说,但是被修女给制止了。
“说什么呢,我的小姐。”修女问道。她低着头,眼皮搭着。
“说说她的发型。她是长头发还是短头发。”缪芙问道。
“长发,比您的还要长。”修女说。
“那她是披散着还是别的。”缪芙说。
“是盘着的。”修女说。
“是吗?那你会弄吗?”缪芙问道。
“会弄,以前都是我帮夫人整理头发的。说实话,她并不比您多会打理头发。”修女说。
“那就帮我也盘起来吧,就像我母亲那样。”缪芙说。她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自己的头发在修女手中舞蹈。过了会儿,修女将她的头发盘好了。她的头发被发夹夹在脑后,厚厚的一块。修女拿出两个粉红色的发扣,钉在缪芙的头发上。缪芙凑到镜子前,仔细的打量着自己。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她一会儿向左歪歪头,一会儿向右歪歪头,心里想着,原来这就是母亲的样子。
“我要去给哥哥们看看。”说着,缪芙兴奋地跑出了卧室。只留下修女一个人在房间里。修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开始自己的针线活了。缪芙连蹦带跳地到了训练场。果然不出所料,翰桑正在和克尔练习剑法。
“翰桑过来。”缪芙冲着翰桑大喊。
翰桑转头看了一眼缪芙,结果被克尔趁机击中了手腕,红莲从他的手中一下子落在了地上。翰桑摸着自己的手腕说,“嘿,我在看我妹妹呢。”
“任何时候都不要为其他事情分心。敌人可不管你是不是在看自己的妹妹。”克尔说。
翰桑白了克尔一眼,没说什么,跑到了缪芙面前说,“什么事,我的好妹妹。”
“看看我。”缪芙可以后退了一步,摆了个姿势。翰桑看了会儿,却什么也没说。缪芙提醒他说,“看看我的头。”翰桑这才反应过来,喊道,“你怎么把头发弄成这样了。”缪芙笑了笑说,“怎么样,熟悉吗?”翰桑想了想说,“好像在哪里见过。是酒馆的老板娘?”缪芙立刻板着脸说,“是母亲。我叫曼迪特意帮我梳了一个母亲的发型。”翰桑的脸上似乎看是阴雨密布,显得不太开心。记忆总是这样,它们是心上的伤口。人们总是焦虑的期盼着它能愈合,所以他们会不时的掀开创口看一看。但是每一次掀开,就是更加剧烈的疼痛。伤口永远愈合不了。对于母亲的思念,那就是翰桑无法愈合的创伤。他不想再提及母亲,他说道,“是这样啊。我要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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