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气氛持续了片刻,有些呆滞的老板娘终于从刚才那几句突兀的对话中反应过来,似乎是觉得邑修澜在向她这个久别重逢的朋友开玩笑,不禁莞尔:“这么多年不见,你变得风趣了许多。”
邑修澜淡定的接受了她的称赞,对于她的定论不承认也不否认。至于叶阳驰那张大红脸,被另外两个人反射性无视了。
说开了此事,尴尬的气氛顿时缓和大半,慕容莎笑盈盈的再度看向叶阳驰,“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和阿澜算是青梅竹马的故交,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叶阳驰。”叶阳驰挺直了腰板回答,莫名有种正接受盘问的诡异感。
听到这个名字,慕容莎怔了怔,她毕竟也是熟悉叶阳御风的故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邑修澜,眼中分明写着“不解释解释?”的意味——若这个青年真的和叶阳御风有关系,之后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什么,她就得掂量掂量了。
邑修澜道:“与他无关。”
“哦。”慕容莎点点头,算是承认了他的这个解释,想了想,道,“那日……你离开的事情,我一直欠你一句道歉,后来你消失无踪,我还道此生没机会说出来了,今日能再见到你,于愿足矣。”
她所指为何,在场三人均心知肚明。邑修澜沉默了一下,道:“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你越是如此,越让我无地自容。”慕容莎的笑意中添了几分黯然。那日的事情,她虽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毕竟爱人和朋友之间,正常人都会选择前者。可是做出了对不起朋友的事情,更直接导致了后面那样的结果,这一点让她耿耿于怀许久。
邑修澜垂下眼,不予作答。这种时候他无法违心说毫不在意,就算说了,只怕也没人相信。不过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其实对于当年的事情,他已经没有那么深的执念了。因为在那个时候,他并不是独自一人,而是有身边这人陪着他度过了那段时日。每每想到这一点,他便庆幸自己如今已经抓住了另一份幸福,而没有执着于过去。
所以,刚才他才会大方且言简意赅的说出他二人的关系,旁人相信与否无所谓,但他却是不吝于诉诸与外人知晓的。
叶阳驰并不知晓他心中所想,此时正打起精神听着两人的对话,生怕一个意外话题就转到惊悚的地方去,是以片刻不敢放松。他这副双眼圆睁的模样,配上如今那张略显生嫩的脸颊,怎么看怎么有些说不出的好笑意味,仿佛护食的松鼠般小心谨慎。
他不加掩饰的神情自然也落入另外两人眼中,邑修澜淡定如初,慕容莎心里却有些嘀咕:这人看来很在乎阿澜,看自己的神色也不是那么友善,好像、好像防贼一般!该不会——她狐疑的看看邑修澜,之前这人那两句话,真的不是玩笑么?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素来很精准,在察言观色上也有其独到之处,至少此刻,慕容莎已经开始怀疑了。
她之前固然以为邑修澜是在开玩笑,是因为她自觉很了解自己这个青梅竹马,她不是不知道邑修澜过去对她的心思,只是她始终将他当作兄弟好友,并没有心动的感觉,也就始终含糊相待。但是单从这点上来看,邑修澜的喜好与常人并无不同,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选择男子做伴侣的人。
她之前就仔细观察过叶阳驰,自然也看得出这人绝非女扮男装。虽然面相青涩了点,可是声音低沉,喉结突出,五官轮廓俱都是男子的俊美线条。所以她才会断言邑修澜是在说笑。可如今看叶阳驰的反应,慕容莎又有些狐疑起来。
这样一想,难免便有些失神,邑修澜和她有一句没一句搭了会儿话,就发现她心不在焉之余目光总会悄然飘向叶阳驰那边,不禁皱皱眉,心下有些不悦。
他想到自己离开上善观时慕容莎与谭笑之间的关系,如今慕容莎又做妇人装扮,多半已经成婚,如今却又盯着其他人看的出神,不由得轻咳一声:“怎么不见谭笑?”
此话一出,正被慕容莎盯得莫名其妙的叶阳驰瞬间反应过来:危险话题!
他急忙大声清了清嗓音,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道:“老板娘,客人上门,您也不招待杯茶水么?”
这话因仓促说的很不客气,但也将两人的注意力从先前的话题上拉了过来。慕容莎回过神,不由笑道:“看我!见了故人一时欣喜,竟忘了待客之道!”说着急忙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打开门,招呼伙计上茶备菜。她动作急促,仔细看时分明有种正躲避着什么的感觉。
见状,邑修澜又扬起眉,转头瞥向叶阳驰,后者端着脸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只是微微侧过头,满脸无辜的对上他。
“吃醋?”
忽然,邑修澜嘴角一掀,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询问。
“……”你才吃错!你全家都吃醋!叶阳驰嘴角抽搐,这人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上面去的?!不过——他确实吃醋没错。叶阳驰眯起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又怎么样?你咬我?”
邑修澜轩眉一扬,眼中危险的神色一闪而过,然后不等叶阳驰反应过来,他忽地倾身凑上,张口在他颈项处飞快地咬了一下,还伸舌舔了舔,然后无事人一般恢复到先前端坐的姿势。
于是慕容莎转过身时,看到的就是邑修澜不变的神色,以及叶阳驰与之相反的惊慌,还有反常地伸手捂在颈项上的动作。
“怎么了?”
“……”叶阳驰斜了故作正经的某人一眼,没好气的道,“蚊子咬了,没事。”
慕容莎:“……”
不久伙计端茶送上来,期间再没起过什么奇怪的话题。慕容莎本就不愿谈论谭笑的事情,之前因着叶阳驰的话头借坡下驴,这会儿自然不会再提起;而邑修澜,或许是考虑到先前叶阳驰“吃醋”的反应,竟也没再多言,话题顿时安全了许多。
如是又聊了一阵,邑修澜见过故人,叙旧完毕便站起身告辞,毕竟还有人在客栈中等着他们。慕容莎开口挽留未果,也知道邑修澜如今身份不同不便留下,于是站起来送客。
此时天色已黑,算来约是酉时末了。街上来往行人已少,三人才走到酒馆门口,就看到一人摇摇晃晃满脸茫然的走过来,看到他们时双眼一亮,走过来开口问道:“呃……几位,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看到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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