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驰猜的没有错,邑修澜确实是在躲避追兵,而且时机算的极为精准。就在他们刚刚结账离开客栈后不到片刻,上善观的人就追了过来,拿着邑修澜的画像从掌柜的那里打听出了两人的去向。
前两日为了照顾叶阳驰这个昏迷不醒的人,邑修澜一直都是扛着他或者背在身后赶路,上善观的追兵则骑了马,虽然马速不及轻功的爆发力,但持久力却是远胜的,所以这几天来,此消彼长,双方的距离在一点点被拉近。
邑修澜也不是没想过要弄匹马,只不过一来他身上钱财不够,虽然能够暂时性抢一匹,但两人同乘势必会减慢速度;二来他担心马匹在奔跑的过程中也会留下痕迹让人追寻,反而不如轻功便利,只不过这样下来人要累上许多。
此时叶阳驰清醒过来,弄匹马就成了势在必行的事情,然而时不我待,追兵过早追来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邑修澜远远便发现了上善观中人的踪影,略一思索,干脆放弃前行,结账后做出离开的模样,然后趁着无人注意,冒险拉着叶阳驰重又藏进了客栈内。
当然,这一次两人不是用住店客人的名义,而是做了“梁上君子”——直接藏在了客栈柴房内的大梁上。好在梁够宽,他们两个躺上去后能够完全被遮掩住,不虞被人发现。
柴房就在客栈大堂隔壁,因为客栈客满的时候偶尔也能充当暂时落脚地,建造的还算结实,然窗纸多少有些破损,正方便了两人观察外面的情况。他们亲眼见到上善观的弟子追过来,询问之余还有几个人蛮横的进店搜查——这种小地方,这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甚至比官府中人还要自在,无人敢于得罪。
幸而两人一开始就藏得严实,并未被人发现,那些上善观的弟子们搜查未果,商议片刻后,竟然决定先在这间客栈休息一下,打尖过后再继续追寻。
这可苦了呆在梁上的两个人,柴房不比客房,自然是没有任何取暖的措施,天寒地冻之下,两个人躺在冰冷的梁上,可谓吃足了苦头。叶阳驰最先受不了,几次想动,都被邑修澜以严厉的目光制止,他也并非不知利害关系,只是这样等下去实在有些磨人。
仗着一墙之隔那些人听不真切这边的声音,叶阳驰到底还是挣扎着半坐起身,压低了嗓音道:“你打算怎么办?等他们过去再走?”
邑修澜显然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闻言同样小声道:“不安全。”
他眉头紧皱,追兵过快的速度让他懊恼,而且听那些人议论,追出来的人显然不止一拨。他躲过这一批难保不会遇上下一批,本以为出了上善观后对方追的不会这么紧锣密鼓,谁知上善观却是铁了心要抓他,居然追的毫不放松。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旁边同样盯着窗外的青年:那些人追的这么紧,少不得也有这家伙的缘故,也许从一开始他心软带他出来就是错误的。
叶阳驰跟他想得却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在想影子阳光之前的剧透。按照原本的情节,邑修澜这次出逃应该生生将清秋子给气死过去,但是按照那日的情况,清秋子虽然风寒之下气急败坏,却似乎还没到生生气死的那个程度。而且他看那几个上善观弟子的模样,并无多少伤痛之情,似乎清秋子此时仍然在世——那么是不是能够证明,他作出了这样的选择,已经让命运发生改变了?
这是叶阳驰眼下最关心的事情之一,他一点都不想见证“未来”那些惨烈的结局,之前邑修澜依旧被赶下山让他大受打击,眼下终于看到些许扭转结局的可能性,让他有些无法抑制的兴奋起来,连带着呼吸都变的粗重:也许事情并没向他想象的那么糟糕,还是有些许缓和的余地的!
可惜这些只是他的猜测,以他此刻的情况,显然是无法向下面那些弟子证实的,而且他现在也算是叛逃在外,弄不好还要搭上个“勾结魔教”的名声,只怕就算现身出去了,那些家伙也不会买他这个曾经的大师兄的账。
咦?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叶阳驰忽然想起一事,再度看向邑修澜:他是怎么出来的?此时在上善观那些人眼里,他到底是叛徒,还是被这家伙绑架出来的人质?
邑修澜之前貌似有提到过“人质”这个词,莫非在上善观那些人眼中,自己其实是被这人胁迫出来的不成?
注意到他眼中的疑问,邑修澜抬眼望向他,叶阳驰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问出这种模棱两可的问题比较好,万一这人一个脑抽,以为他后悔了还想回去怎么办?他可还没忘记这人先前一副受骗上当的模样,没准在他心里,自己此时的信用恐怕还打了折扣,这种敏感时期,还是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
见他张了张嘴却没问出声,邑修澜还道他依旧疑惑自己接下来的打算,想到现在两人好歹也是一路的,他到底还是出声解释了两句:“等这些人走,我们乔装,回庆山镇。”
叶阳驰一怔,随即大喜:“逆向思维?”
“?”邑修澜不明所以。
“呃,我是说,大隐隐于市神马的……不不!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大概就是这样吧?”他一时之间想不出合适的措辞来形容自己的意会,不由得抓了抓脑后的头发,再一次暗恨自己那悲催的表达能力。
邑修澜扯了扯嘴角,勉强算是露了点笑意,他望着外面片刻,道:“等下这些人离开后,我出去拿点东西做下准备。”
计划虽然很好,变数却是随时都存在的,那些弟子追了几天没追上人,早就有些疲惫了,这一打尖居然从上午一直坐到了中午。两人迫不得已等了数个时辰,到了饭点,叶阳驰的肚子十分应景的唱起了空城计。
听到那声颇为响亮的呐喊,邑修澜不由怪异的望了过来,叶阳驰很尴尬,他发现自从这次饿着肚子醒过来后,他变得很容易饥饿,一顿饭不吃胃里就开始打鼓。只是眼下这种情况,两人什么都没准备,只能一边闻着厨房传来的香气一边忍耐。
“喂,结账的时候你就没顺便买点干粮?”忍无可忍之下,叶阳驰不禁顺口抱怨了一句,他记得小说中似乎常有类似的情节。
“没来得及。”邑修澜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懊恼,但听着对面的青年腹中不时响起的咕噜声,又觉得有些好笑,总算他天生冷情,笑意不过在眼中一闪而逝,快的没有任何人察觉。
偏在此时,一阵脚步声逐渐靠近,两人瞬间收声,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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