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样子?
明明当自己离开的时候,这个孩子哭得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死死抱住自己,还折了一大盒千纸鹤非得让自己带走,可是为什么再见面的时候……
这就是,物是人非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当寂静过后,陆萧苇觉得喉咙无比的干涩,却还是问了出来。
“是。”
杨凡坚定地点了点头。
陆萧苇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看不懂,已经完全看不懂眼前的青年。
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她希望他是在骗她,可是她实在分辨不清。
时间,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这是真的,她相信。
“苇姐,如果三年前你来找我,我一定义无反顾地和你走。”
陆萧苇听着杨凡的话,有些诧然地看向沙发上半躺着的杨凡,张开了口,顿了顿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却是泪水夺眶而出,止不住的下落。
“只是现在,抱歉。”
“我说这句话,不是想要让你内疚,我只是不想骗你。”
杨凡看着面前哭着的陆萧苇,还是站了起来,走到陆萧苇跟前,伸手温柔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当齐睿死之后,我的世界真的崩溃了。”
“我的确自暴自弃,的确自欺欺人,的确无法忘记齐睿的死,甚至为他的死感到愧疚而一直折磨自己,这些我都承认。”
杨凡看着陆萧苇一直不停的泪水,也不擦了,只是食指轻轻抚着陆萧苇的脸颊而已。
“只不过,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吗?
陆萧苇看着眼前的杨凡,却无话可说,曾经的所有,到现在却也只是过去而已。
明明,明明自己来是希望杨凡忘掉过去,重新面对未来,但现在的自己却似乎挣扎在过去的沼泽里,无法脱离。
“时间很可怕不是吗?”
杨凡向桌边靠了上去,手指轻敲着桌面,发出咚咚有序的节奏声。
“就算当初我对那个人再舍不得,现在却能轻描淡写的说,那个死人了。”
杨凡伸手将先前的酒杯拿了起来,喝了一小口,微苦的感觉。
“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我现在真的很好,这样的生活我觉得很好。”
陆萧苇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也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然后只能低着头,看着地上,哽咽着不说话。
一时寂静无声……
灯光下,那样默然无声的两个人,有种交错了时光的感觉。
曾经,扎着两个小麻花辫的女孩会在一旁认真地看着书;头发短短的像是狗啃过的,笑得傻兮兮的孩子总是在不停歇的玩;而另一个微笑的男孩总是会跟在身后,时不时将跌到的男孩扶起。
只是现在,都长大了……
都变了……
都回不去了……
“这是我的名片,不管你是改变主意,还是想要聊天,任何时间你都可以来找我。”
陆萧苇过了一会儿,整理好情绪,将手提包里的名片放在了台上。
“凡凡,我会再来的。”
杨凡并没有看着离开人的背影,也没有打招呼。
只是听着高跟鞋的声音,然后是关门声,然后寂静无声……
又是这样,死一般的寂静。
就算屋子里,再怎样的繁华奢侈,灯光,怎样的明亮璀璨,也已经无法填满内心里越发空洞的寂寞与荒芜。
这是这样轻轻的呼吸,都似乎压抑着黑暗的气息。
“陆萧苇……”
懒散地坐在台上,浴袍从肩上滑落,手指捏住台上的名片放在眼前,轻声读着,眼里的情绪太过复杂。
杨凡将手中的名片扔在了地上,看着那张薄薄的纸片,就像是风中的叶子般,无助的落下。
“嘭!”
一瓶酒摔在了地上,酒瓶碎裂的声音,那样纯粹干净的液体就这样喷溅出来,玻璃碎屑洒遍了地上。
“嘭!”
接下来是接二连三的酒瓶碎裂的声音。
青年坐在台上,纤细的手随手拿着酒瓶,然后就那样随手地放在面前,然后扔在地上,眼里却没有一丝波澜,只是这样扔着而已。
一瓶一瓶,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表情,似乎像是习惯性动作一样,看着酒瓶在地上碎裂,玻璃的碎片折射着灯光和酒的光芒,欣赏那样子奇异的美感罢了。
又或者,是聆听那碎裂的声音罢了,碎裂,一直在碎裂……
等到酒全部都被砸光了,杨凡才走了下来。
循着没有玻璃碎屑的地面,小心翼翼地走着。
杨凡,永远都是最怕痛的那个。
突然感觉到脚底心一阵刺痛,像是玻璃碎片刺进脚底心的痛楚。
杨凡皱了皱眉,看着自己光着的脚背,眼前却突然闪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蹲在地上的那个穿着白衬衫带着蓝框眼镜的少年,正心疼得看着自己,眼底带着那份体贴和纵容,伸出手似乎准备看自己的伤口。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抱着我起来,然后仔细地治理伤口,一边还无奈地看着自己吧,嘱咐自己一定要记得穿鞋子吧。
而我的话,一定,一定……
一定什么?
有什么一定的呢?
连说,这个一定的资格我都没有……
杨凡笑着,没有管脚底的伤口,继续走着。
地上似乎留下了自己的血迹,不过那又怎么样……
我希望那个在意我伤口的人,已经不在了。
坐在沙发上,伸手习惯地将电视打开,而电视里放的,是曾经的录像。
曾经在外面旅游时,他和齐睿拍的录像……
这三年,每天晚上他都会看。
只不过,从三年前抱着电视大哭,哭得求着那个少年回来……
到现在,只是默默坐在电视机前看着……
已经太过不一样了。
时间,就是这样。
只是,只是仅仅三年而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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