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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溪坪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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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枪手的报复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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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吴升被干柴棍和两个枪手,带入没人能看清他们的丛林中后,干柴棍才松开了他的手,吴升觉得嵌入他皮肉里的铁箍终于松开了,疼痛刚消失……可在转眼间,他又被五花大绑起来了。他顺从地跟着他们往密林深处走去。这个密林处于浅水中,树身满是鲜苔,越往里走越滑、越黑,越恐怖……此时,无数的蚊子就在脸上和耳边嗡嗡叫着,在脸上和脖子上停了下来。当几乎见不到一丝光亮的时候,吴升被他们按在浅水中又捆住了双脚,在一声吆喝中后,他就被升吊在一根横越的水杨柳的树干上了!吴升这时候并不怕死,可是脸上、脚上、身上在瞬间奇痒无比,他虽然不害怕死亡,但这种奇痒令他无法忍受,他叫了起来:

    “你们要杀便杀,用不着这样折磨我!”

    干柴棍尖声一笑,说:“你一条命要抵十几条命!让你撇撇脱脱地去死,哪有这样便宜的事?你死球了,我还有玩的?”

    吴升害怕地:“那你们……”

    干柴棍和两个枪手一边挥赶蚊子,一边笑着说:“小崽,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等到夜深神判开始……我们再来接你出去。”

    吴升这时难受极了,看到他们走了,大喊着:“你们回来!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阴山的河床里很快就听不到脚步声了,他只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和无数的蚊虫的嗡嗡声,这样的奇痒他真想一头碰死算了!可是,他被悬空吊着,即便这时候想死,他也没有死的办法!

    吴升开始大声地呼叫起来,他的呼叫惊散了一群野猪;野猪逃走不久,就呼叫来了一群狼。这个有五六只狼的狼群来到了他们的身下,张大嘴无休无止地扑向他……这时的他却一点也不敢挣扎和呼叫了,万一掉下去……活活被狼撕咬的感觉,肯定比被蚊虫叮咬更悲惨,更痛苦!

    跃起的狼就差那么几公分就能撕咬到他的皮肉,他不断地接受着死神的狂吻,生与死就差这么一点距离……狼群终于轮番跳够了,跳烦了,不得不望人兴叹地、无可奈何地离去了!

    狼群离去不久,令人生畏的蟒蛇却来了!这冷血动物从树干滑行到他身上,在蟒蛇要缠着他的脖子的时候,他聪明地将脖子紧缩着贴在胳肢窝处……这时候蟒蛇冰凉、光滑的皮肉像死结一样箍住了他的面部,他被蟒蛇缠得快喘不出气来了,连蟒蛇身上的那股腥臭这时也变得如此宝贵,想要深深地吸上一口这样的腥臭,也变得十分地困难。蛇信在他恐怖的、睁开的眼睛边闪动着,蟒蛇的眼睛发出翠绿的幽光,他的肌体能感觉到这冷血动物身体里的颤动,你能清楚地听到蟒蛇发出的丝丝声……这时候的人啊,早已经忘却了恐惧,你除了听天由命之外,你能感觉到心脏在跳动,血液在奔流,觉得生命才是父母给你的最宝贵的礼品,你没有死的念头,你只想挣扎,只想呼吸,只想存活下去。

    这时的吴升依然在反抗,在抗争,明明知道这蟒蛇不可能吞下被绳索捆紧了的他,但他能够感觉它也是在折磨他,惩罚他,戏耍他,蹂躏他……他意识到这些苦难虽咎由自取,但降临在他身上实在不公平:这样的痛苦和恐惧,应该县长也来尝受一下;蒋介石也应该来尝一尝!

    蚊虫的叮咬此时已经成了小菜一碟,就在吴升惊恐万状,失魂落魄……当蟒蛇那发着幽光的阴冷的眼晴,那长长的摇摆不定的蛇信在他头上晃动的时候,他的头脑里“嗡”的一声响,他晕了过去,晕过去的时间究竟多长……他也一点不知。

    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快憋死的时候,蟒蛇把他欲吞不能,欲罢不休的时候,黑暗的阴山中突然闪现出光亮,那光亮越来越近,还听得见踩水的声音……吴升早已昏花的眼中,看见了一个身穿洁白丝绸的、拿着手枪的女神和另一个姑娘,此时出现在他的下面,啊,那身穿洁白丝绸婚纱的,居然就是灵姑姑娘!

    灵姑看到了被蟒蛇紧紧箍着的、奄奄一息的吴升,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碧蓝的的眼中充满了天使般的仁爱,随即发出一声令人荡气回肠的呼唤声:“天啊,你们这是造的哪样孽呀!”

    吴升用尽全力地、沙哑地喊道:“灵姑女神……救救我……救救……”

    灵姑用细竹条抽打着蟒蛇,她和阿欢的身上衣涂抹着呛鼻的硫磺,这样的气味不论是蟒蛇还是毒蛇都不喜欢,于是蟒蛇也懒得折磨吴升了,放弃戏耍他、吞食他的念头,滑下了那棵水杨柳树干,把头埋进水里,从她们身边滑走了。

    当灵姑和阿欢好容易将吴升松下树来,就在他浸入水中被灵姑扶起来的那一霎那,吴升居然眼睛一黑,接着就昏了过去……

    3,波乜河在黑夜降临的时候,沿着虎头崖方向看过去的山道上,国民党军队燃烧了无数的篝火。在山里人聚集的河边的大榕树下,这时只燃烧起七八堆篝火。由于神判不久后即将开始,两岸的人心里仿佛增添了一股子忧伤与愁闷。尽管波乜河边从未聚集过这样多的人,但却出现从未有过的沉寂……篝火的火光映射在波光中,细鳞鱼在静静的河水中翻腾跳跃,处于亚热带气候的双溪坪,这时候格外使人燥热、气闷。

    大榕树下,许多两年前死了枪手的家人们,早已经来到了这里。他们早早地点上香蜡纸烛,早早地烧钱纸,念着吴升的名字,呼唤他们的亲人快些来接吴升的魂魄。岑林山和他的女人挑了块显眼的地方当成祭坛,供上便当酒和各种菜肴,还特地留出了一块地方来,准备放置吴升的人头!

    许多的汉族人、苗族人、水族人……也都围坐在大榕树下,唱起悼念亲人的哀歌,又一次地为死去的亲人哭泣。亨利和阿彩提着一篮子食物来到了大榕树下,阿彩明白山里人的规矩,死囚临死前是要好好地款待的,是要让他吃饱喝足,称心如意地上路的……否则,这个人必然会成饿死鬼,会向杀他的人含冤叫屈、纠缠不休的。

    亨利觉得对待死囚犯,世界上的每个国家和民族几乎是一致的。对于欧洲人来说,牧师也要去到囚犯的面前,为他作临终祷告;设法满足他的临终请求。对待吴升这样的人,当然也应该如此。亨利和阿彩到波乜河边时,先碰到了杨老金。

    杨老金对他说,波乜寨的村民也选了亨利当今天的“判官”,而他被选为波哥寨的“神”,说他的寨里人都要拿吴升千刀万剐才解恨。他突然问亨利:

    “吴升在你家里求饶没有?你不会要他抱你家的灵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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