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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溪坪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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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人血不是水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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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第二天一早,吴升和他的三十个士兵早早地吃饱了饭。这时的双溪坪人,好多人还饿着肚皮干瞪着眼,盯着枪口前的那三个枪手。大山的雾气才刚升起,崖那边就传来吴升的喊声:

    “双溪坪人,把你们的寨老岑老根找来,我有话和他说!”

    岑老根晓得就要干仗了,于是叫个细娃崽,要他快些跑回寨里,把睡觉中的岑林山和枪手快些叫来帮忙。他安排完了,才走到枪眼口去,看见吴升手捏一支手枪,就道:“蔫卵,我就是岑老根,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吴升道:“解放军占了东北,国难当头。你们逑钱不出一个,人也不出一个,连张虎皮也当成金宝卵,拒不捐献出来。就晓得整天抱姑娘,吹你妈的芦笙,弹你妈的三弦,唱你妈的山歌,要老子来保护你们,天底下哪有这样撇脱的事?若是你们叫三十个后生去当兵,老子拍拍屁股走人,一点不为难你。”

    岑老根道:“国民党和解放军干仗,管你妈的牛打死马,还是马打死牛,关我双溪坪人的卵事!你是没有白拿到虎皮,就想拿大帽子来罩小老幺。你要三十个后生去当兵,这些后生上有老人,下有娃娃崽崽、部队又没姑娘坐……脚长在他们身上,他不想去,我拿他咋办?”

    吴升又道:“不去当兵的,你交给我,我有法子整治他们!”

    “那好,我当着你的面问他们,”岑老根转身问道:“吴升要你们去当兵,你们愿不愿?”

    哪有大山里的后生会自愿去当兵的?所有后生都说不愿!岑老根就对吴升说:“你听到没得?他们都不愿!”

    吴升气盛地道:“岑老根,你若是咬紧卵蛋不松口,昂起脑壳充硬汉,存心与国军对抗,我攻进双溪坪来,话就由不得你说了!”

    岑老根也道:“哪有这样马干吃尽(霸道)的官家人?你若攻进寨来,要杀要砍……任随你!”

    干柴棍这时最贴近岑老根,他也吼道:“官家人,不信你就过来!”

    岑老根晓得官家人马上要开打了,忙对干柴棍说道:“你腿脚快些,快去把林山和后备人手叫拢来!”

    干柴棍如风一般地跑远了,这时,吴升晓得该动武了。他命令炮兵用火炮平射垒起的岩石,只听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岩石边的岑老根和几个枪手就倒下了。这声炮响惊得双溪人目瞪口呆,岑老根被炸得昏昏沉沉、晕头转向。这时,美式手雷又在虎头崖前爆炸了,岑老根血流如注地爬了起来,在崖头边团团打转……几个枪手正想上去救他,手雷将岑老根又掀翻在地不说,又炸死了一堆堆双溪坪枪手。

    毫无战争经验的双溪坪人一下子乱了阵法,一齐端着火药枪朝虎头崖射击……还未等装好第二轮火药,还未填进铁镏子,还未上好火石……县保安队士兵就端起冲锋枪冲进了虎头崖。他们见人就扫射,一团团的双溪坪人和外寨枪手,就像割稻谷一样齐刷刷地倒了下去……

    那后面端着冲锋枪冲出来的国民党,狗日的些打日本人不行,杀起山里人来就像吃炒豆一样的麻利,比清兵杀人厉害多了!阿贵和所有的双溪坪枪手见寨老死了,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场面,都开了一枪,连装火药和铁沙的时间也没有,就见国民党军人冲出了虎头崖,端起冲锋枪扫射,都吓得往波乜河和满山遍野地逃命。

    阿贵刚跳进波乜河中,大腿便被子弹射中,他看见密集的子彈从身边飞过,身边又倒下了几个枪手,脸上透出了万分的惊恐,回头见吴升带兵从山道上追杀了过来……他只得佯死在波乜河中。

    幸好岑林山带着一半枪手回寨睡觉,听说要和国民党干仗了,刚带人跑到大场坝的大榕树下,老远就见国民党县保安队站在山道上,对着惊恐万状的、逃到山路上的、逃到河边、河里的、快到河对岸的双溪坪人开枪射击。子弹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双溪坪人东倒一个,西栽一个地尸横遍野………清澈见底的波乜河泛着血水,那情景叫人说多惨就多惨,说多恐怖就多恐怖,说多伤心就多伤心!

    岑林山和枪手,只得端起火药枪,跑到河岸边朝国民党县保安队还击,这时候他们才晓得,人家的步枪老远就能撂倒你,你手上的火药枪只能射到河中央,只冒出一团团卵大的水花。别说伤人,就是要碰到别人的卵毛,也还差几十丈的距离,一点屁用也不起……真是山里人和官家兵干仗——干遭打!

    吴升见大榕树下冒出了一大股枪手,命令炮兵对着那里开炮。一发炮弹不歪不斜,不左不右“轰”的一声,就轰垮了双溪坪大榕树下的树神庙。另一炮落入了人群中,地上炸了个大坑不说,还死伤了几个枪手。转眼间,国民党县保安队都调转枪口就朝这里打,那呼啸的子弹凉飕飕地从头顶从耳边刷过,好些枪手在岑林山身边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岑林山见枪手们还在装火药、装镏子、铁沙……晓得只有挨打的命,若不快逃,那国民党县保安队扑上来,不把这里的枪手杀光、杀绝、杀尽才怪,于是就叫道:

    “国民党杀人杀红眼了,你们快些逃往山里去!”他不能不管他的爹,绝望地拔出了大砍刀,叫了一声:“爹,林山陪伴你来了!”

    干柴棍随着岑林山拔出了大砍刀,也凄惨地叫道:“寨老啊,干柴棍陪你来啦!”

    正当岑林山和干柴棍从斜道上要冲到波乜河边,这时,国民党的冲锋枪手已经到波乜河边了,他们只要一露身,肯定就成了枪下鬼。也是这时,一件奇迹出现了。

    2,开始,亨利根本不相信国民党军队敢乱杀山里百姓,听见炮声,他还以为是吓唬山里人开的炮哩。这时他正在吃早饭,回家后的灵姑地一直心情不好,还在睡觉,听见枪声如麻,亨利从楼上窗外往波乜河看去,看见了一些枪手被射杀在山道上和波乜河中,才晓得国民党士兵真的动手杀双溪坪人了!

    亨利的心这时像被刀剐了一样的难受,他不由分说地抓起了外衣就跑下了木楼,毫不犹豫地向着波乜河跑去。阿彩在亨利身后跑了出来,这时,她恰巧看见潘旺财一家出现在后山的小道上,欲从后山上逃跑……阿彩停下想数落潘旺财,但这时偏偏见灵姑跑了出来,这个野姑娘手里还握着着亨利的左轮手枪。阿彩想数落潘旺财的话到了嘴边,也没时间数落了,着急地向亨利和灵姑追了过去。

    亨利穿着他雪白、讲究的衬衣,左手挥动着他的白手巾,迎着枪林弹雨呼喊着,呐喊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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