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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溪坪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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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亨利居然能打虎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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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亨利这才正视现实。他清楚这里的枪手都十分珍惜自己的荣誉,在这大山里荣誉高于一切,哪怕为此要付出高昂的代价,乃至生命!他想,那些死去的枪手,或许死就死在他们过于珍惜荣誉——不打母兽、孕兽、幼兽……这样的观念加上犹豫、迟疑、不果断,再加上火药枪太落后……这样,在凶残的老虎面前,不就成了老虎的盘中餐了吗?

    亨利说:“就打死母虎,不就行了吗?”

    岑林山说:“这只母虎死了,它留下的几条小虎咋办?你拿奶喂它们?”

    亨利在他的论文中,把双溪坪人“打大不打细、打公不打母”这样的撵山山规,说成是对生物的“保护意识”。他论证说,就因为有这样的意识,很多以撵山为生的双溪坪人才有猎可打,猎物才层出不穷……是呀,若是这只母虎被打死了,几只小虎崽又咋办呢?

    可是,这是只吃了四个枪手的母老虎呀,这时居然打它不得,这叫亨利真的哭笑不得。从另一个层面看去,这样的寨规、山规、抑或民约……体现了双溪坪人的和谐、宽容、乃至善良的天性!

    于是亨利又问他们:“这只带崽的母虎不能打,那……我们咋办呢?”

    杨老金说:“咋办?吓吓它,把这狗日的撵进深山老林去算了!”

    亨利说:“它会像上次一样,消失几年后又回来。”

    杨老金说:“嘿嘿,等它回来时,至少有一头公虎,可以打了!”

    杨老金说归说,脸上还是一脸的苦涩。假如他能分得虎皮,一张虎皮至少能换得四五亩水田,那明年的春节临头时,他家就能用自已种下的粮食打糍粑,打饵块粑,包烟灰粽粑……酿便当酒了。这会使他家的日子好过多了。那生怕寨里人笑话,家里经常揭不开锅盖,几娘崽经常饿得淌清口水的日子,也会因此一去不复返。他对得到虎头并不太感兴趣,虎头只能使他扬名天下,并不能完全解决他生活中亟待解决的问题。

    可是现在,当他确认出这是一只带着虎崽的母虎后,他的所有美梦都随之消失了,蔫卵了!他叫没有任何撵山经验的亨利只管抱头睡觉,说只要不打呼噜,不说梦话,若是淌出梦口水来,也要赶紧把它擦干……大山猫的鼻子,能嗅出几里外的猎物!

    亨利不知睡了多久,便被干柴棍轻轻地推醒了。这时太阳刚升到山顶上,他顺着干柴棍手指的方向望去,立即看到三只可爱的小虎在山林中嬉戏打斗,好久没有宽松过的心情骤然间豁然开朗了,心也不禁乒乒地跳了起来。这时候山林出奇地静,静得使人有些毛骨悚然。大约是怕他打开板机弄出声音,他握住枪柄的手被干柴棍死死按住。左边的杨老金和岑林山都双手托着火药枪,他们瞄准的不是那三只小虎,而是那丛遮挡住视线的灌木丛。在亨利明白后,干柴棍才松开了按着他的手。亨利眯着双眼,为能在双溪坪的山林中看到活泼可爱的小虎而激动万分。

    或许,那只母虎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一直潜伏在那丛浓密的树丛中;或许她带着母亲的关爱,把她的目光集中在她那三只可爱活泼的小虎身上;或许,这头森林之王在为他的小宝宝担任警卫呢?大概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的缘故吧,那三只小虎不是在溪流边,就是在母虎的视线内活动,它们若是嬉戏打闹到了这岩石边缘,那一定会将它们吓走的。

    但是,正因为它们的出现,使亨利不得不佩服杨老金的撵山经验,也使本来就不会向母虎开枪的枪手们,更加犹豫、更难下手和选择了。岑林山在一边悠闲地咬着一截草根,笑看着这三只活泼的小虎,流露出快乐的微笑。亨利从杨老金、干柴棍全神贯注、纹丝不动的神情看去,认定他们一定晓得那母虎的方位。时间就这样在难熬的等待中流逝着,这种时候才是最考验枪手耐性和经验的时候。

    当这三只小虎又一次地从树丛中打闹到溪流边时,瞬间,从溪流边的山崖上跃下一头腰圆臂粗、额头宽大的大虎,它一口咬住最后面的小虎仔,顺势一掌将中间的小虎仔打到山崖壁上。亨利以为这就是那头母虎,刚想这个当妈的,咋这样心狠手毒呢?这样的想法刚一出窍,一声令人心寒的虎啸平空而起,这声虎啸将山林震得颤抖起来,也把毫无撵山经验的亨利也震得头皮发麻起来……一条有着纤细腰身的,个头也小得多的母虎,此时却闪电般地勇猛无比地向着公虎扑了过去!

    这时,三声火药枪的枪声几乎同时响了!

    亨利此时才拔出了他的左轮手枪,他被眼下山林中突然发生的怵目惊心的拼斗惊呆了。那扭成一团拼命打斗的两只大虎,他不晓得该向哪一只虎开枪。当岑林山、杨老金忙着填充火药与铁沙的时候……那头咬着小虎脖子的公虎一个甩头,就将口中的小虎仔朝着他们的方向,甩出了十几公尺远。当母虎又疯狂地扑向它时,这只公虎一掌便将母虎击翻,它显然挨了铁砂,这令它十分的残暴与震怒,这个森林之王随即发出另一声更为浑厚、更为粗犷、更令人胆寒、更震撼山林的虎啸,就朝着潜伏的枪手们箭一般地扑了过来!

    3,三个枪手急忙扔了火药枪,干柴棍蹲在最前面,紧握铁叉;岑林山、杨老金在干柴棍身后,也紧握铁叉;亨利站立在他们身后,举起左轮手枪,四个人几乎凝为一团,公虎张开血盆大口,向枪手们扑来。干柴棍、杨老金、岑林山用铁叉刺向了雄虎,亨利看着这条有着斑斓色彩的矫捷的公虎朝枪手们迎面扑来,感觉到它是那么地完美那么地奔放,这才是勇者的风范,是君临天下的所向披靡,是藐视一切的强者,展现出的全都是美和钢劲!

    只短暂的几秒钟公虎便纵身一跃,张牙舞爪地只迎着他们扑来,亨利在公虎的咆哮中,霎间感觉到一股热气喷向他的脸颊,同时还闻到了虎口里的那股恶臭气息,他只得迎着虎口,对着这张血盆大口扣动了扳机。

    随着“乒”的一声枪响,这头硕大的公虎一下子将三个枪手和亨利扑翻在地上,那尖利的有力的虎爪如开膛取胆似地重重地打在他的肩上,一股揪心的疼痛令亨利眼前一团漆黑,也同时翻滚下了山崖。

    亨利在三个枪手的耳边开的这一枪,枪声是那般的震耳,硕大的公虎一头栽倒在了干柴棍、杨老金、岑林山的身后。它力不从心地欲爬起来,杨老金第一个从地上翻起身来,举着鉄叉朝欲爬起的公虎刺去,这时干柴棍和岑林山上前,一齐用铁叉刺向公虎,公虎好一会才停止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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