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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溪坪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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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迷信的贵州山里人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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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给人清洗伤口呢?

    想到这里,阿彩对亨利的所有疑问都消失了。大喜过望的阿彩自被撵出村寨后,第一次高兴地大声喊着:“亨利,英国人!我是阿彩,我需要你的帮助!”

    亨利从藤蔓中走了出来,捡起了地上的火把,微笑着将火把递到阿彩的手中,好久没有言笑的阿彩这时舒心地笑了起来。亨利拨出了腰间的砍刀,就近砍下了一堆树枝,当火堆闪烁着光亮的时候,阿彩拍了拍她的腿,对亨利说道:

    “亨利,英国人……你累多,你可以靠在我的身上,也可以把我的大腿当成你的枕头……让我为你守夜,让我给你添柴加火,你就安心地睡吧。”

    亨利实在困倦了,尽管阿彩拍着大腿,要将大腿当他的枕头,亨利微笑着拒绝了她的好意。他从行囊中取出一条毛毯,不是盖在自己身上,而是披在阿彩身后。这样,英国来的亨利,在一阵阵的狼嗥声中,把毛毯搭在别人身上,就在阿彩的身边,躬身在火堆边睡着了。

    阿彩在亨利睡着后,加了些粗枝在火堆中,尽可能多地将一些树枝移到身边,然后,她取出了麝香,抚摸着肚子……

    3,将近黎明时分,亨利从阿彩的呻吟声中醒来,在淡淡升腾的轻烟中,他先嗅到一股血腥味,接着,看见阿彩的口中咬着一节草药用以抵抗巨痛,但剧烈的疼痛仍然使她禁不住地呻吟起来。

    亨利翻身坐起,见阿彩张开两腿,她那蓝白相间的短裙已经被鲜血浸湿!他立即知道,这一幕是阿彩精心安排的罪恶,不由叫道:“主啊,阿彩在催残生命,你能指导我为她做些什么吗?”

    阿彩这时面色苍白,对亨利说道:“好人亨利,现在……我真正的需要你帮助。请你千万不要丢开我,你答应吗?”

    亨利知道,这时他绝不会丢弃阿彩不管,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阿彩的请求。

    阿彩这时明白堕胎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样轻松,明白这样的结果会危及她的生命。在这举目苍凉的人世间,这座大山里的人宁可看着她悲惨地死去,也不可能去关心她和抢救她的。见亨利答应了她的请求,便凄楚而宽慰地笑了笑。这时候,她身边的居然有个英国来的怪人在关心她、在保护她……这个亨利,这个英国人,难道他是老天差遣下来帮助她、解救她的天神?

    这样的想法虽然滑稽,但不能不信。你想,这座大山从盘古开天地的那一天起,就没有红眉毛、绿眼睛,白皮肤……的人来过,咋在她饿得头昏眼花的时候,崩出个亨利来了呢?她在昨天夜里被吓得全身冰凉、双腿打颤的时候,他咋又冒出来了呢?这不是老天叫他来的吗?或许,这就是天意!

    阿彩笑了,这种笑却是从心底里升出的温暖如春的笑。就像当初她见到秋生时那种舒展的笑,现在只是转移到亨利身上而已。这种笑只有对最相信最喜欢的人才能展露,眼前的亨利成了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任和依靠的人了。所以,阿彩像所有山区的女人那样,在她认为即将死亡的时候,对亨利说出了她的请求:

    “好人亨利……你一定要等我闭眼了,落气了,你才能离开我,好吗?”

    阿彩看到亨利听懂了她的话,笑了一下又说:“倘若我死去,请你就把我埋在这棵松树下。请你剪下我的一绺头发,带给我下寨的阿爹和阿妈。告诉他们,他们的不争气的阿彩……先走了!”

    阿彩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这时的她伤心得心也跟着疼痛了起来。她想,假若阿妈、阿爹晓得她死了的消息,他们会痛不欲生、会因伤心而死亡的。这时的阿彩一点儿也不想死,她才十七岁,她一直在编织她的生活、编织她的爱情和未来。她健康、漂亮、充满青春活力……是这个大山中最出类拔萃的姑娘!她的大腿上曾坐过四个枪手,这样的纪录上辈的姑娘没有过,往后的姑娘或许要过几代人才有可能出现。她是山寨的明珠,是所有枪手们追逐的对象,是所有姑娘羡慕的姑娘。她的生活并没有完结,幸福依旧在守候着她。她为啥想死呢?若是她不遇上秋生,若是能保住自己的贞操,若是听从父母的安排,若是与韦浪成了亲……她的日子不比山蜂蜜甜润,至少也比啃甘蔗香甜!现在,她用麝香用过量了,造成大流血了,若是在阿妈身边,这样的流血阿妈能够止住,可是如今在大森林里,亨利一点不懂草药,她又不能走动……她不是眼睁睁地等死吗?

    想到她只有十七岁,这样的年龄就死去,阿彩能不伤心、痛苦吗?

    亨利见阿彩伤心地哭泣,就不禁说道:“阿彩,你快告……告诉我,我该如何……帮助你?”

    生存的本能令阿彩眼睛一亮,不禁道:“头发!我的头发!”

    亨利记起阿彩昨天从干柴棍头上剪下一绺头发,让他烤焦后用于止血。于是,他也割了一绺阿彩的头发,烧焦了喂了阿彩。他依然六神无主,又问阿彩:

    “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

    阿彩不像刚才那样伤悲了,说:“请你在这里刨个坑,把这个可怜的、没见过天日的娃崽……埋在这里。亨利,我现在……想喝水,你能给我一些水喝吗?”

    亨利的身边就带有水壶,但他知道眼前的阿彩流血过多,现在是不能喝水的。这时,夭折了的婴儿已经显露了出来,阿彩用亨利递过来的医疗剪刀,熟练地剪断了脐带……然后,她郑重其事地用一块方巾包好死婴,递给了亨利。阿彩看着亨利捧着死婴,小心地、怕惊醒他似地、轻轻地将他放到了一边的草地上,用她的弯头刀在地上刨了一个坑,小心地将死婴放入坑内,才往小坑中洒上了一把泥土,让阿彩也洒上一把泥土……这才掩上了泥土。

    亨利搬了些石头压住小坑后,问着阿彩:“这里……最近的……人家,在哪里?”

    阿彩无力地用手指了山道,说:“上寨。”

    于是,亨利留下了他的全部行囊和阿彩的背篓,用毛毯裹着阿彩,背着鲜血淋漓的她行走在崎岖的山道上。阿彩在他的背上越来越沉重,他不时停下脚步喘息……此时的他又饥又渴,阿彩流下的鲜血不但浸湿了他的衣裤,还顺着裤子滴在了皮靴上,他一步一个血痕地向上寨走去。

    路上,迎面来了几个走村串寨的上寨人和双溪坪人,这时的亨利希望有人能与他一起,将阿彩抬进他们的山寨和家里,使生命垂危的阿彩能够得救……于是向他们发出求助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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