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先前一般,神色平静,不悲不喜,解决了这样一道难题,对他而言似乎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兰曦烨真觉得,此生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够让十叔动容了。
“据闻,那瑶光公主可是郊国第一美人,十叔至今不曾婚配,如今这么一个美人又要送与他人之手,十叔当真不觉得可惜吗?”此刻,放心心头大石的兰曦烨竟有心思开起了兰殊尧的玩笑。
只见,对面的人放下一直把玩着的杯盏,神色淡漠,只专注地看着开他玩笑的人,那样认真的神情,倒叫兰曦烨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却听得那人说,“瑶光与曦妩,谁美?”
兰殊尧神色宁静,看他样子,亦不曾有分毫开玩笑的样子。
“十叔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兰曦烨不明十叔为何会忽然将阿妩和瑶光公主比较。
“嗯。”兰殊尧对于他的话,只是应了一声。
“夜了,你也该回去了。”随即,兰殊尧又下了逐客令。
兰曦烨顿觉摸不着头脑,他的十叔,就是开玩笑,也是这样高深莫测啊。真真假假令人一时之间难以分辨。
“曦烨告退。”
兰曦烨起身离去,他若是在那一刻回头的话,定是能看见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十叔,居然在笑,虽不是大笑,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和那晶亮的眸子里,却透露出淡淡的喜悦。
“管事,去将叶采叫来。”待兰曦烨走后,兰殊尧也不管夜色已重,只是吩咐管事将叶采叫来。
不过片刻,身穿白色亵衣的男子便慵懒地进了兰殊尧的房间。
叶采伸了个懒腰,似乎对半夜被吵醒叫到此地十分不满,态度散漫地向兰殊尧请了礼。
“不知王爷半夜三更地不睡觉,所谓何事?”
“今日你逾矩了。”
“王爷说的是哪出啊?”叶采依旧神色懒散,还十分不雅地打了个哈欠,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你向来不管弥风馆的事,今日怎会和一个少年纠缠上了?”
叶采一声哼笑,“叶采慕恋王爷多年,奈何王爷一直不曾对叶采有半分好脸色,”说到这里,叶采笑着瞄了眼眼前的人,“难得这弥风馆进来一个姿色不错的,叶采当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的。”说的甚是轻巧。
“有些人,你不能动。”
“王爷这是何故?难道是在吃那个少年的醋?”眼眸儿一转,笑道,“王爷大可不必如此,那个少年虽美,却不及王爷在采心中半分。”说完,便像是少了骨头一般,软趴趴地倒在桌子上,大有一副不想走了的样式。
“你我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这戏你未免也太投入了。”兰殊尧话中全然的不屑。
“哼哼哼,”叶采痴痴地笑着,“王爷怎知我是在做戏,王爷难道不相信采是真心爱慕王爷的吗?”
“你我俱不是断袖之癖的人,何来爱慕一说?”
“在没有遇见王爷之前,采也是以为自己是堂堂男子,但遇见王爷之后,这断袖一回,又有何妨。”此话说的甚是狂傲。
“本王不管你想如何,若你是在打兰曦妩的主意,本王劝你收了这心思,否则……”兰殊尧眼中透着危险的光芒。
“否则王爷难道想杀了我不成?”叶采嗤笑,但没有否认他对兰曦妩确实存有目的。
“杀了你?不,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淡漠的话,没有波澜起伏。就像是在平静地阐述一件事实一样。
而听了这样的话,叶采却丝毫不见畏惧,依旧一个劲地嗤笑着,“我倒是很想知道这生不如死的滋味,被你折磨,也好过被你忽视吧。”
兰殊尧对于他话中的真假是不会去辨认的,他只是对着叶采道:“不管是谁,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成为我的绊脚石的。”此刻,兰殊尧的神色微添了一丝阴厉。
叶采见他这样,也收敛了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对着他说道:“我知道了,大不了以后不招惹那个小姑娘了。”忽而却见他又笑着道,“就是我想招惹,人家也未必瞧得上我啊。”
叶采此刻却是想起了兰曦妩走之前的话。
“若是想叫本姑娘留下,你就得选择重新投下胎,这辈子合不了本姑娘的眼缘,可以等下辈子啊。”
想他虽不是什么美男子,却也从来不曾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想想真是叫人伤心啊。
兰殊尧也懒得理这个陷入自怨自艾的男人,兀自上床休息。
“你若是敢躺上来,本王就阉了你。”床上响起低沉的声音,惊的有这个念头的叶采立马打消了。兰殊尧说得出就做得到,才不会给他留情面呢。
灰败的叶采唯有失落地跑回他的弥风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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