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手从我手上接过了吹风筒。
“别动,”顾长熙道,“我帮你看看。”呼吸像羽毛一样扫过我的头顶。
雨仍在窗外缠缠绵绵地下着,雨滴打在金属的雨棚上,叮叮咚咚的声音从半扇未关的铝合金窗户中传进来,像无数石子落进了平静的湖水中。
我一动不动,高度紧张,全神戒备,只得乖乖地坐在沙发扶手边上。顾长熙轻柔又耐心地将头发一缕缕地从被搅住的金属网中取出,而我却觉得有更大的一张网在向我张开。
期间我听见一根头发崩断的声音,他问:“疼吗?”
“不疼。”
然后便又是沉默。
一缕发丝从额前耷拉下来,我却不敢将它理到耳后。
我屏息静气,只觉时间走得格外漫长。忽而听得顾长熙道:“好了。”最后一缕头发被放下。
我不由松了一口气。
背后那人又问:“还吹吗?吹风筒只是保护性关机。”
我摸了摸散在肩上的头发,半湿半干,吹也行,不吹也行。
还未开口,便又听见身后之人道:“你继续吹,我去阳台。”
我微微扭头,只见顾长熙将吹风筒放在茶几上,顺手抹了一包茶几上的东西,直起身,推开客厅的门,径自走到了阳台。他将那扇半开的窗户拉到全开,对面住户的灯光和电视声隐隐约约地投射进来。不多时,阳台亮起了一个猩红的火点。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还是独处……进一步的独处……
我在写理头发的时候,心思和小宁的头发一样纠结,
氛围这么好,
要不要进一步,要不要进一步?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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