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背有什么，扎死我了。”
叶沙没转头，声音淡淡的：“又是苦肉计？”
Ardon快抓狂，“就算是苦肉计，也是你导演的。帮我看一下，否则我没法开车。”
“那我可以自己……”
“别跟我说坐公车的事儿。”Ardon打断她，“上次送你进ER已经快吓死我了，别再来一次了。”
叶沙深吸一口气，总算回过头来，眼神搭上Ardon的背，自己胸口也是一紧，“那咱们就再去一次ER好了。”
Ardon背对着她，惊呼：“开什么玩笑。帮我清理清理后背再说啊。”
叶沙拔下一片木刺，递给他看：“不是我要去，是你得去。”
叶沙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被趴在床上的男人拉着手，眼睁睁看着医生弄得Ardon背后一片血肉模糊，心情无比复杂。
她上辈子欠他的？还是他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想甩都甩不掉了么。
“好了。”处理完那么一大片，连医生都松了一口气。
叶沙想站起来，被Ardon一把拉住，又跌回椅子上。ER的医生难得好脸色，看着他俩偷偷笑。
“都弄好了，还拉着我干吗？”叶沙努力沉着脸。
Ardon眼巴巴地看着她，“疼啊，给惜惜贝。”
叶沙翻白眼，刚才在医生面前不是表现的挺男人的么，怎么转脸变小孩子，“惜你个头。”
Ardon的无赖样又冒出来，“好啊，你想吸哪个头？”
叶沙咬牙忍住揍他的冲动，“走啦。还想赖在医院么？”
“走去哪儿啊？”
叶沙长叹一声，憋出两个字：“回家。”
走出医院，天色已渐暗。天际线窄窄一抹亮橘色的夕阳，却暖不了叶沙的心，忍不住在傍晚的凉风里打了个哆嗦。
Ardon走过去，抖开一条毯子，搭在两人肩头。
叶沙看看肩膀，“你哪儿来的毯子？”
“楼道空病床上拿的。”
“你还什么都敢拿。”叶沙耸耸肩膀，把毯子抖掉。
Ardon重新给她披好：“没洗过清洁员会收走的。咱们给政府交了那么多税，拿他一条毯子算什么。”
叶沙还要拒绝，他已经无比自然的把她搂在怀里。冰凉的皮肤贴上他火热的体温，就把什么倔强都堵了回去，只剩下胸口柔软的跳动。
“咱们怎么回家？”Ardon问。因为背伤，他把车留在了码头。
叶沙理所当然的说：“搭公车啊。”
Ardon噢了一声，然后不耻下问：“公车上收信用卡么？”
“你没有现金？”
“很少用到那脏东西。”
叶沙指指后面，“医院里不知道有没有ATM。”
“我去看看。”
叶沙披着毯子，回头看Ardon的背影。劳改犯的发型，宽肩，满背的纱布，窄腰，下面一条蹭脏了的沙滩裤，两条健美修长的小腿，狼狈，却又性感。隔着两道玻璃门，略有些扭曲的不真实感。
她真的那么在意他在她面前是不是演戏么？她在怕什么？怕他不是真心？怕这些快乐的日子，这些让她感动的时刻都是假的？怕他有一天会离开她？
这些问题最坏的答案她不都已经知道了么？她不是已经告诉自己如果要靠近他就不再计较这些了么？为什么现在还会因为这些注定会发生的事，怕得要死？
就算是演戏，她也已经入戏太深，轻易跳不出来了。那何不把戏踏踏实实演好，坚持到大结局的那一集呢。
“沙沙，有了。”Ardon晃着手里的ziploc袋子，硬币丁丁当当的响着，把她拉回现实。
“护士小姐借给我的。”他翻弄着手里的名片，“她还叫我有空打给她。”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形象，永远桃花盛开的男人。她还愿意呆在他身边，只能怪自己贱，不能怪别人。
“干吗还装起来？”叶沙接过来，隔着袋子数，够他们搭公车来回两三趟了。
Ardon钻进毯子里，“钱最脏了。被无数只手摸过，想想就恶心。”
叶沙撇嘴：“没听说过有钱人还嫌钱脏的。”
Ardon好心解释：“就像男人都喜欢雏一样。色鬼都看不上老母鸡。”
叶沙随口接下去：“那为了将来有主，我岂不是得巴上你了。”
Ardon没接话，只是从后面搂紧了她。
叶沙喃喃的说给自己听：“不过想找一个比他还色的男人，估计难。”
因为搂得太紧，Ardon听见了，辩解道：“正常的男人有不色的么？”
“那我嫁不出去怎么办？”
“来找我算帐贝。”Ardon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来我家当厨娘。虽然你饭做得不怎么样，但勉强还能吃。”
叶沙僵在那里，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最后一班公车是什么时候？”Ardon转移话题，“应该不会刚好从医院门口过吧。”
两个人裹着毯子在车站亭子下的长椅上挤在一起。有偶尔路过的行人，瞥过来，面露怀疑。
Ardon笑着问叶沙：“我们像不像downtown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叶沙伸手比划，“那你得偷一辆超市的破购物车，把你的家当都放里面推着，还得养一只流浪狗，晚上好靠着一起取暖。”
Ardon抱着她的手上下摩挲，“什么家当，什么流浪狗，有你就够了。”
叶沙刚要感动，Ardon就继续说下去：“让你摆个摊子，给人画像，我只管收钱，多好。”
“画人像能赚几个钱啊。”叶沙回手捏他大腿，“不如你去卖。凭你的技术，定然声名远播，财源滚滚。”
“胡说什么呢。”Ardon不乐意了，“我睡别的女人你不嫉妒？”
“嫉妒啊。所以只好让你睡男人了。啊，痒，你住手。”
Ardon一把将想逃跑的叶沙搂回来，用毯子围好。
“沙沙，我第一次觉得，两个人就算流浪街头，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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