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叶政才对她解释说他的女伴因临时有事来不了。长安非常理解他,这种临阵被人放鸽子的感觉很不好。
他们安排在皇朝,长安去过几次。感觉并不好,太奢华了,她常常有一种置身虚幻空间的飘忽感。
跟着叶政踏进热闹的包间,一阵烟味扑鼻而来。她微微皱眉,挨着叶政坐下。叶政并没有向在场的人介绍自己,长安也不觉不自在,都是陌生人,见了这一次以后能不能见上难说。
她一直很安静,有叶政在,不会有人为难她。
大概坐了半刻钟,门被人推开,喧哗的包间立时噤声,于此同时都望向门口。长安的方向正对着门口,闻声抬起头,居然看到席恒,这也就罢了,他身后跟着顾长乐。
看到顾长乐那一刹,长安只觉被千斤重锤直插肺腑。她想起长乐说的话,又见着眼下的情景,整个人懵了。
为什么变成这样子?
长乐看到长安也有些意外,但更高兴,她低声对席恒说了句什么,席恒朝长安方向看过来,同时也跟着长乐走过来。长安身边有人让座,长乐挨着长安坐下,席恒依次而坐。
隔着一个的距离,长安心如擂鼓。她还理不清头绪,又听长乐说:“姐,对不起啊。”
长安知道长乐指什么,第一次见面,她要为她和席恒拉红线,如今她自己上了,所以觉得对不起。长安微微皱眉,她不想席恒听到他们姐妹的谈话,也很想告诉长乐自己和席恒的纠葛,但她实在说不出口。也清楚,不说出来长乐若是深陷泥潭,她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如果长乐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只是陪陪吃个饭呢,自己还要说出来吗。而且,长乐她有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不是吗,几载秋冬、千里远的距离也没能把他们分开不是吗。
如果,长乐经不住诱惑呢。
长安十分矛盾,一方面不想身边的人知晓自己那一段不堪,一方面又担心长乐,怕她误入歧途。
“姐,对不起啊。”
长安在心里微微叹气,握住她的手不知要说什么,他就在身边,哪怕没有看向她,长安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微微侧身,望着长乐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长乐眼神有些闪烁,“今天。”
长安没有留意长乐的异常,轻轻点头。此刻,席恒已吩咐侍者送上来果汁,长乐扭头对他笑道:“偶尔喝一杯也不是不可以。”
席恒侧首,目光好像从长安脸上滑过了,又好像没有。长安低眼,摆弄手中的酒杯。即使不刻意去听,也听到席恒说:“女孩子喝酒不好,不过换个地方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话令人遐想联翩,长安下意识握紧酒杯,关节因用力有些发白。耳边是长乐低低的声音,长安心一紧,她的妹妹几时这般温柔过?对方还是自己的雇主?
在这一刻,长安恨不得把长乐拖出这里,摇一摇她,她对席恒是做戏还是入戏了?
可她什么都没有做,周围的喧嚣将她牢牢的包围了。半小时下来,席恒对长乐照顾有加,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席恒对长乐感兴趣。
曾经长安跟肖振南出过几次饭局,每次都会看到席恒,他身边的女伴每一次都不同,没有哪一次看到他会对女伴温柔体贴。肖振南曾对她说,席恒这样的有钱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主动送上门来的,他从来都不会在乎。彼年,她对席恒不屑一顾,因为她不曾想,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的床伴。
想起那段过往,长安心情复杂极,好像被什么扣住喉咙一样难受。
在烟雾缠绕中,长安忽然站起来,所有人都看向她,只有席恒,他目光始终不曾看向她,仿佛不曾认识她一样。
长安对叶政抱歉地笑了下,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她去洗手间歇了口气,不想长乐找过来。长乐真诚地说:“姐,我不是故意要这样,我真想做成这个项目。姐,只要我把这项目做成了,我就不再找他了好不好?”
长安深吸气,心痛地说:“乐乐,我要是不同意你就放弃吗?”
“不会。”
“乐乐,找谁不可以,为什么非他不可?”长安凝视她,语气逐渐凝重:“上一次说你们欺诈,这一次他提出这个要求,你不觉得他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吗。乐乐,不要丢了底线。”
“姐,没你说的严重,我和他清清白白。”长乐说这句话时,微微低头。
长安很想大声说,席恒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样。望着长乐,她觉得自己很懦弱,不就是撕破伤口再淋一次雨吗,可她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姐,跟席先生相处,我才知道,原来世上有这样一种人,他博学风趣,温柔体贴。”
听长乐这样讲,长安整颗心都在颤抖。她紧紧地攥着拳,呵道:“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博学风趣?你怎么不想想他是专门为了引发你的虚荣爱慕呢。乐乐,你还小,很多事都看不明白……”
未等长安说完,长乐打断:“姐,你不会是嫉妒我吧,因为我要介绍你们认识。可你不要,如果你对他有好感,我绝对不会答应他。姐,他对我有兴趣,所以,你嫉妒我。”
长安不敢相信,她一直认为单纯的妹妹这样看自己。
“姐,你很让我失望。你口口声声说他不是好人,请问你呢。你做过什么值得我去尊敬的事了吗。你没有,尽管你很优秀,但你的心早被这个社会给腐蚀了。你麻木不仁,只管自己的死活,没一点同情心。姐,不是我说你,席先生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比你好。至少他有钱,他可以助我成功。你能吗,你不能。你在爸爸眼中是优秀的,我在爸爸眼中无疑是一无四处。但姐,你敢扪心自问吗。”
长安气极一时又无话来反驳她,只因有些问题,长乐一针见血。她确实没钱,也没有那种行善的觉悟,在她心中,那些都不是她去考虑的,她要做的是好好的生活。她再次深呼吸,说:“你说得没错,我是没有能力,但乐乐,我们不能因为某些目标而丢了自己的底线。我不希望你成为那样的人。”
长乐反驳:“什么样的人?”
长安只觉疲劳,跟长乐争辩的疲劳,她说:“你至少要先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如果值得你花费时间……”
“够了,你自认为事事都比我强,姐,这一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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