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4. 鬼脸与逃离第(1/2)页
那一天他为她摆了烛光晚餐,庆祝她学会游泳的第一步骤,漂浮。餐厅比前一晚的海鲜饭店还要高级许多,是法国大餐。她起初不同意,觉得花费太高,舍不得。可是他很坚持,他想要请她吃一顿没有人打扰的高级西餐已经想很久了。上一次在西餐厅,因为孟怜伶的存在让她大出洋相,他一直觉得抱歉。所以这一顿完全是为了他自私的良心不安。
杨沫很局促,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身上穿的也是新买的洋装,却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谢林森安抚道:“放心,今晚不会吃牛排的。我点的都是很有风味的法国菜,你应该能喜欢。”
有风味的法国菜。杨沫很想还一句嘴问问这些是不是孟怜伶教你的,可还是没问出口。不知怎么,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永远都不会提到孟怜伶。她只是从张逸白口中得知两人已经和平分手,却从未开口问过细节。
“这个刀和叉子要怎么拿啊?”她看着眼前一排闪亮的餐具问。
“想怎么拿就怎么拿,不要拘束,反正也没外人。”谢林森回答的十分大方。
杨沫拿起一把叉子看了看又放下,自暴自弃道:“干脆我直接上手得了。”
“行啊,你要不怕烫,怎么吃都成。”谢林森坏笑道。
杨沫瞥了他一眼,“有钱人就是财大气粗,你是总裁当然怎么吃都不会有人说你,我不过是个小人物,哪能和你一样啊!”
谢林森收起笑容,直视着杨沫说:“小沫,你忘了?你已经是我老婆了,你不再是普通小职员,你是总裁夫人。”
杨沫吐了吐舌头,怪腔怪调的说:“是,遵命,总裁大人。”
“回去就把工作辞了吧,要不然让你同事们难做。”谢林森的派头明显壮大了起来。
杨沫手中的刀叉停了一下,没有抬头,又忙活起来。“哦。”简短的一声答复。
这样的顺从,不得不另谢林森起了疑惑。如果是正常的杨沫,听到了他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论,不应该是早就横眉冷眼的带着奶奶的遗风用革命主义精神对他进行人格批判了吗?他故意说这番话也是为了激起她与革命敌人抗争的精气神儿,来克服此刻坐在西餐厅的尴尬与紧张。以他长久以来的经验,这女人根本就是单细胞到像根火柴,一划就着。
可此刻她却如此的隐忍,到底是在刻意的隐藏些什么?
事实上从他带她来海边度假起,他就觉出她的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的不对劲儿。总觉得这女人似乎变得难懂了许多,也偶尔会说出一些超出他预料的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那明摆着指的是孟怜伶那种人精,杨沫这种女人,心思一共就那么多,又全都写在脸上。有时候甚至直白的让他无法面对,哭笑不得。要是天底下的女人都跟她一样容易看透,就没有那么多反复无常的爱情故事了。
她说她不懂爱,他相信。他半开玩笑的说愿意教她,她却没有回答,而是出其不意的把他拉下水,然后再松开他的手独自漂上来。
她是想要向他证明些什么,还是想要向她自己证明些什么?
她说她不是不相信永远,只是觉得永远不会降临在她头上,就像那支号称终身免费换笔芯的水笔。
她还是不相信他。
吃完了这顿异常顺利的烛光晚餐,他牵着她的手漫步回酒店。海边的小路上灯光璀璨,各种花香伴着海风拂面而来,四下安静,只有蝉鸣。她心情不错,路也不好好走,一蹦一跳的,像个顽皮的小姑娘。
“这条路真好看,灯光好亮。”杨沫呵呵笑着说。
“嗯,因为是海边,所以这条路就格外的亮。”他回答。
“为什么?”她问。
“因为晚上的海太黑太恐怖,海边的路如果不亮一些很容易出事故。”他回说。
“这么小的路,又没有什么机动车,能出什么事故?”杨沫问。
“很多啊,比如抢劫,比如恶鬼!”谢林森猛的提高音量,转过头冲杨沫做个大鬼脸。
“哈哈哈......哈哈!”杨沫丝毫没被吓到,反倒笑破肚皮。
谢林森有点泄气,“你不是说你小时候最怕鬼吗?”
杨沫捂住笑得痛的肚子说:“那是小时候啊,现在都这么大了还怕什么?我大学时候每天晚上去夜市摆地摊,都是凌晨一两点一个人从校外走回来的,那时候经过的路啊,比这恐怖多了,所以抗惊吓指数暴增。”
原来她还有这样他不知道的经历。这个小女人到底受过多少苦啊?
杨沫还没止住笑,“谢林森,知不知道你刚刚那个鬼脸多傻?那哪能吓得住人啊,分明是小丑嘛!”
他怎么会知道,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做鬼脸吓人。
他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便佯装愠怒道:“有那么可笑吗?我可是第一次做鬼脸。”
“啊?那你以前谈恋爱什么的,都怎么逗你女朋友玩的啊?”杨沫笑着问。
“以前都是她们做鬼脸逗我玩。”他回答。
杨沫的笑渐渐淡了,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谢总,您的第一次做鬼脸,我不客气的收下了。”
他气急败坏的要捉她,她却像条鲤鱼似的滑出了他的怀。她跑,他追,再跑,再追。回到酒店两个人都累了,谢林森洗了个澡就打开了电脑办公,杨沫则走去了阳台说给家里打电话。待他处理完工作回到卧室的时候,她早已经熟睡。不忍再惊扰她,他蹑手蹑脚的爬到了床的另一端,很快入睡。
许是工作太晚了太累的缘故,这一晚他睡得很沉,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回到童年,在奶奶家的小院里玩,奶奶夸他将来肯定比爷爷和爸爸都有出息。然后他学会了爬树,很高很大的一棵树,爬上去的时候才见到一个脸蛋红红的小女孩也坐在树杈上,他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他们一起聊天很开心。再然后,小女孩忽然掉进了海里,他也跳下去,却怎么都游不到她身边。咆哮的大海中间打开了一个大洞,小女孩被卷了进去,就在马上要被海水淹没的时候却突然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告诉他其实她是海的女儿。
“我就算化成泡沫,也会永远记得你。”她说。永远。可他也是不相信永远的人。
醒来的时候一身的汗,他不知怎地长长舒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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