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维罗守着大螃蟹,看着芒果台播放的偶像剧,虽然狗血,却也看的津津有味。吃的,更是津津有味了。这个厨子果然手艺不错,螃蟹的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再加上十月份正是螃蟹肥美的季节,顾介冬去外地出差,她薛维罗可是饱了口福。
可本来好好的一个大周六还是被薛维罗的粗心大意,缺乏常识给毁了个彻彻底底。
顾介冬大半夜抵达家里时,进了门差点眼珠子没掉到地上。他那条好友特意从伊朗捎回来的名贵地毯上面,一滩一滩的全是淡棕的流质。顾介冬靠近了想仔细瞧瞧是什么,结果一阵扑鼻的味道就袭了过来。
“靠。”顾介冬低声咒骂着,“薛维罗!你丫是吐了还是拉了?”
他虽然不是什么狂热的奢侈地毯爱好者吧,但本来好好的一条地毯,现在被她作的面目全非,任谁能不心疼一下。顾介冬甩下大衣,挨个屋子地找着罪魁祸首,最后找到了半晕在洗手间的薛维罗。
小姑娘已经吐的脸都变形了,鼻头红红的,眼圈也泛着粉色。薛维罗的脑袋难受的像是有人往里面灌了一桶汽油,撒了一碗胶水,又被人搅和开,变成一锅粥一样,又冲又混。她现在肚子里像是有个火把烧着一样,胃里泛着酸水,还是忍不住地偶尔干呕着。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了,眼前花白一片,好像又看见了季海的笑靥,他皱着秀气英挺的眉毛,担忧地盯着自己,两片柔软淡色的唇微张,“维维,坚强点。”
这么多天以来,那些委屈,那些悔恨,就像是冲破的堤坝的洪水一般,翻天覆地就涌了出来。她的眼睛鼻子甚至整张脸都在发酸,发胀。她在夜店被人占便宜,她被顾介冬那个坏蛋羞辱,她现在不知为何难受得连世界都变得这样模糊……都是她不好,她这样偏执,她这样顽固,她丢了季海,现在还可能丢了她的PWC。
“我难受…………”维罗一只手扒着马桶圈,鼻涕眼泪地在脸上糊作一团。
顾介冬蹩着眉,瞪着在卫生间地板上蜷缩着的女孩,身上那副狼狈的模样都让他不想伸手去扶她。可她看到自己的身影后,转过那张白白的瓜子脸,小尖下巴都打着颤。
“我难受……”她又重复着,平日神采飞扬的大眼睛现在红红肿肿的,再怎么嫌弃她现在的怂样,顾介冬也不忍看她备受折磨的模样了。
他伸手,下意识地去碰碰她的肩膀,结果自己的手就被她一下握住了,他感觉到她发凉的手指连指尖都在无力的发颤。
“你今天都吃什么了?”顾介冬稳住她的肩膀,看她这会儿弱不禁风的小脸儿,声音也柔了,他俯着身子问她,“好好想想。”
“螃蟹……”她瓮声瓮气地,回答顾介冬,然后脑袋又无精打采地垂了下去,“季海我难受…………”
顾介冬听到那个毛头小子的名,不高兴了。敢情她还把自己当成别的男人了。他刚才还不容易积攒的那点儿同情和怜惜这会儿都飞散的不见踪影,他干脆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清醒一点,看着自己,“还吃什么了?”
男人的手力道好大,快要掐碎了她引以为傲的小尖下巴,维罗挣扎着晃着脑袋,想甩开他的手,可自己那点力气大概是连顾介冬一根头发都拔不下来,她被介冬逼着去回忆糟糕的一整天,“冰棍儿,年糕……玉米肠,还有冰箱里的,桃子……”
“你傻啊。”他捏着维罗下巴的那只手,转而拍了拍她的脸蛋,力气也不小,啪啪地直响,“螃蟹和桃子能一块吃吗?把你脸洗干净了床上躺着去!”他放开了扶着她肩膀的手,一把摔上了洗手间的门,给清扫的人打电话,等他挂断了之后,洗手间里还是一点响动都没有。他推开门一看,合着薛维罗又半昏着趴在马桶边上,半死不活的了。
没办法了,只能他自己动手了。他一只手大力地把维罗像只兔子一样从地上拎起来,扔到浴缸一边,听着她偶尔嘟囔着听上去像是‘季海’的两个音节,然后毫不怜惜地抓过花洒往她脑袋上可劲儿的冲,就想把她脑袋冲清醒了,“你看清楚,你在我家呢,你每天晚上一块睡的男人也是我。”
薛维罗哼哼着,迷糊不清的摇着头。
顾介冬接着用水淋她,还狠狠地摇晃着她一只胳膊,“以后这世上就没季海这个人了,知道了吗。”
维罗抽着鼻子胡乱地点头,显然是晕的连人话也听不懂了。
那个男人看她身上冲得挺干净了,把水给关了,提着这个浑身湿漉漉的家伙,把她搀扶着送进了卧室。他本来想让她今天睡在客房的,可担心半夜她又出这事儿那事儿的,还是把她放在了主卧的床上。他折腾这么一趟,浑身也都是汗了,懒得给她慢慢烘干了,找了条大毛巾把她擦一擦就给她盖好被子。他又转身去拿手机拨号。
薛维罗躺在柔软的床铺之间,神智仍旧不清,但她隐约听见了一个好听又有磁性的男声在和谁说话。这个声音听着可恶又性感。
“嗯,是我,郭叔。”
“我这儿一姑娘,螃蟹和桃子一块吃了,刚才吐得都要岔过气儿了。”
“用去医院吗?我看吐得差不多了。”
“脱水了?看样子有点,反正不省人事了。”顾介冬瞥了一眼床上死气沉沉的家伙。
“那成,不麻烦您了,这么晚了。”
那个声音终于不再说话了,维罗觉得嗡嗡作响的耳边也一下清净多了。
顾介冬坐在床边,白衬衫上被汗湿得一片一片的,黏在身上真是难受。他这楼盘的事儿没弄完,明天一早七点钟起来还得参加个竞标会,顾介冬解开几个扣子,眼看着挂钟显示都三点多了,还睡个屁觉啊。
他去厨房拿着一花瓶那么大的马克杯,给薛维罗接了满满的一杯水,端回了卧房。薛维罗感觉半梦半醒时,有人又不要命地摇晃自己。她的头疼得都快掉下来了,烦躁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张轮廓冷峻英挺的脸庞,介冬深深的眸子盯着她,这会儿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生气。她感觉到他把手伸到她的背后,把她上身扶了起来,又把一小粒白色的药片递到她嘴巴旁边,“把药吃了,明儿烧就退了。”
“烧?”维罗嗓子发干,声音像是好几年没用的破锣一样,难听死了。她晕晕乎乎地,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男人,“我发烧了?”
“刚刚还吐得死去活来的,甭跟我说你不记得了。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