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宣嘶的抽了口冷气,扶着额头良久无语。冲卓雨楼发了顿脾气,闹了半天,原来这茬是从自己这里泄露出去的。确定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卓雨楼和父亲,如果不是卓雨楼真的动了心思要逃,只能是父亲那边出了问题。
他爹,他了解。是个棉花耳朵。王氏姐妹稍微一套一劝,他就会把知道的东西全盘托出。
卓雨楼还在夏宣怀里嘤嘤的啜泣装可怜,这时就听他恨恨的骂了句:“那两个贱人!今天非得跟她们新帐旧账一起算不可!”说罢,推开她,气哄哄就往外走。雨楼呆怔须臾,赶紧拽住他:“爷,怎么了?”情绪变化的也太快了,怎么刚才他怒气消散了,转眼又暴跳如雷了。
夏宣瞠目切齿的道:“我刚才想起来了,那天我和我爹说过,你不愿意侍候我想外逃的话。肯定是叫姓王的知道了,想出这个法子恶心我!有好日子不想过,那就别过了!”
卓雨楼惊愕,敢情是他自己往外胡说惹的祸。她拽住他不放,劝他道:“事情还没弄明白,您还是别急着去了,找到证据再去不迟。”
他愤怒的一扬手:“要什么证据?!就是她们干的好事。”
卓雨楼拦到他面前:“您现在去了,没准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这件事假如真的是老爷想赶奴婢,那还好说。如果老爷不知情,你现在过去,老爷肯定觉得您是冲着他去的,他老人家肯定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就是冲他去的,谁叫他管不好自己的嘴巴!”夏宣道:“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能告诉他!”
雨楼便顺着他的话道:“对啊,您以后遇到事情,不跟他老人家说便是了。今晚上的事,不管是谁做的圈套,为的就是让您动气动怒。没准她们有两手准备,您赶走了我,她们乐,您识破了奸计,去找老爷理论,她们浑水摸鱼,装可怜骗同情,让你们父子起罅隙,更遂她们心愿了。”对镇国公府的恩恩怨怨,雨楼听别人说话,渐渐摸清了。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就是继母看前妻的儿子不顺眼,在父子间各种挑拨,制造矛盾。
夏宣气不过:“那就吃了哑巴亏了?让她们得意猖狂?!”冷静一想,把卓雨楼想外逃的事嚷嚷出去,他脸上也不好看。
“咱们没中计,又借着这茬把以前的心结说开了,算是因祸得福。她们的目的没达到,哪能得意猖狂。”说完,抱住夏宣的胳膊,朝椅子那边拽,顺便给呆在一旁的元茂使眼色,元茂如梦初醒,赶紧倒了茶奉上,见夏宣摇头,抖抖索索的放下茶盏,又立到一旁去了。
雨楼一边给夏宣顺心口一边柔声道:“她们没准料定了您去会找她们算账,咱们偏不去,说不定还能乱了她们的章法呢。”夏宣哼道:“长舌妇挑唆事罢了,有什么章法?!不和她们一般见识,还一次次的过来惹我。”
雨楼不敢逆他的话说,附和道:“可不是,还不如癞蛤蟆,癞蛤蟆不咬人,却烦人。她们是既咬人又烦人。跟这种人动气不值得,老爷岁数大了,难免经不住有人伏低做小的哄,爷您知道老爷耳根软,以后有事不跟他说就是了。再者……就是咱们这院得看牢,不能让她们的手伸进来……”最后一句,是她别有用心加上去的,玉钗在睡觉的时候丢的,没内鬼才奇怪。
夏宣微微眯起眼睛,冷笑着吩咐元茂:“去把小厨房那两个丫头叫来。”
雨楼也早就怀疑这两个同时尿急的小丫头了。等她们进来,她看了眼夏宣,道:“就是她们两个。”夏宣往椅背上一靠,轻轻抬起手:“你们两个互相抽嘴巴,什么时候交代明白了,什么时候停。”
两个小丫头怔了怔,其中一个胆子大,跪地哭道:“爷——奴婢们犯了什么错儿,叫奴婢们交代什么啊?”这时元茂上前,举起另一个人的手便甩她一个耳光:“叫你们打就打!哪来的废话!”
她不得已回抽了一下,谁知对方挨了一巴掌,心中不忿,狠狠的反击:“您这蹄子犯了错,还连累我!”她则回:“指不定是你偷吃东西被发现了,还怪我?!”说罢,较之前一下更狠的抽回去。
这是个恶性循环,你怪我,我怨你,你打我毒,我抽你更狠。不一会,两人脸蛋肿了起来,鼻孔嘴角都见了血。卓雨楼看不过去了,但见夏宣杵着下巴闭眼听这巴掌声,神色安静,又不敢多言,又忍了一会,开口对两个小丫头道:“想起什么就快说罢,否则真正的苦头在口面等你们呢。”
终于,一开始向夏宣讨问要交代什么的那个丫头哭着开口了:“……我嫂子跟我说,最近让我想办法晚上把雨楼姑娘往大厨房那边带,带到了就找机会躲开。”她刚说完,元茂在一旁补充:“她嫂子在府里洗衣房做工,帮家仆们浆洗衣裳。”
夏宣怒极反笑:“原来真有人设计捣鬼!”
卓雨楼赶紧抓住这个机会,继续表现自己的可怜,捏着帕子吸了吸鼻水:“奴婢差点白担了这冤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息事宁人。说完这句,她马上在夏宣耳边道:“这事可不好办了,她嫂子是个浆洗衣裳的,肯定还有人指使。可是追查下去,未必能查到谁是主谋。就算查到了,也证明不了什么。”顶多证明有人让小丫头藏了糕点不给夏宣吃。
他气的浑身乱抖,卓雨楼说的对,他的确可以冲到父亲那边像每次那样吵一番,但结果必然和每次一样,无果而终。卓雨楼见他不吭声,想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她再接再厉:“依奴婢看,咱们这次先不不理她们,从长计议,不必次次和她们计较。”关键闹起来,她卓雨楼又突出了,她现在想低调。
夏宣沉思片刻,对元茂道:“这两个打一顿撵出去!再告诉许嬷嬷,明早把燕蓉带出府配人!”雨楼惊诧的看向他。夏宣黑着脸道:“你的玉钗是在屋内丢的,肯定是你们四个人中谁偷去的。燕蓉以前是我爹身边的,除了她还能是谁?”
之后夏宣又让人叫了梦彤进来,把吓的昏昏噩噩的张宝福家的弄了出去,不管做何处置,反正雨楼明白是再见不到她了。告状的桂儿是个十处打锣九处有他的货,夏宣倒是没怀疑他是受谁指使,反倒赏了银子鼓励他这种乐于告密的行为。
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过去了。但卓雨楼更加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主人的主观情绪至关重要,他说你错就是错,觉得你可疑你就是贼。比如燕蓉,连审都没审,大概夏宣玩腻了她,又早忌讳她的来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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