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感觉两个人之间隔着一道门,就像是现在这样。
虽然能够时时刻刻听到他的声音,但是少女还是觉得即便离得再近,也没有办法真正触摸到他。她觉得自己永远都站在他的圈子外。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有着“妹妹”这个身份,至少能够让她有理由站在他的身后,就算不能真正走进他划定的圈子里,但终究她也是世界上距离他最近的人。
云雀恭弥是一个性子要强到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理解的人,任何人在成长的道路上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和困难,只不过他从来不会将颓废这种弱者才会有的情绪展现出来。即便是和他拥有相同姓氏的人也不可以。
他高于常人数倍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这样做。
腰侧的烧伤火辣辣的疼,再加上伤口长时间不处理导致失血过多让他的脑子有些晕晕的,以及门外传来抽抽嗒嗒哭哭啼啼的声音更让他觉得无比闹心。
软软糯糯的央求声传入他的耳中然后通过神经中枢传达到他的大脑细胞里面,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了紫发少女可怜兮兮地瞪着一双含着水汽的大眼睛的画面。
所以他才讨厌群聚啊,叽叽喳喳的闹心死了。
少年蹙着一双细长的眉,长长的墨色刘海遮住双眼,昏暗的卧室内没有任何灯光,只有些许清冷稀疏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
抬起惯于执着浮萍拐的右手,听着外面的恳求声越来越小,只得将门拉开,客厅暖黄色的灯光一点一点溜进他的卧室,就像是一株弱小的植物,在你因觉得它软弱而忽视它的时间内,慢慢地爬满了整个心房。
因为有些疲累而一直趴在门上的少女就这样不期然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里。
鼻尖触碰到柔软的布料,淡淡的薄荷气息混合着浓重的腥甜味刺激着她的鼻腔,双臂习惯性地搭在他的腰上,不过在触摸到被血浸染得冰凉而濡湿的衣襟后被迫停手。
耳边传来对方铿锵有力的心跳声,融化在她的脑海里,让白皙的脸颊绯红一片。
她怕加重哥哥的伤势,以及对于这种过于亲密的状态实在是有些窘迫,习惯性地找回了平衡感站稳,然后试图慢慢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过下一秒却被对面的人死死地抱住。
侧着脸埋进他的怀里,平稳而有力的心跳与她自己频率飞速加快的心跳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些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突然之间接踵而至,在开心过头之余就剩下满满的惊恐。
……发生了什么?
“哥……?”只有一米五几的娇小少女惴惴不安地被自己喜欢的人抱在怀里,从来没有过……就算是小时候也从来没有过,和哥哥距离如此的近,近到让她觉得心跳快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客厅中暖色的灯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在漆黑无光的卧室中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在暧昧的灯光下纠缠。
“你刚才说什么。”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或许是因为受伤的原因比以往虚弱了几分,只不过那种少年时期特有的清脆磁性的嗓音从她的头顶传过来,让她的心紧紧地揪了一下。
午夜的客厅静得可怕,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格外清晰,更清晰的却是自己每一次都比上一秒快上一拍的心跳声。
“……我、我说,请……不要忘记我……”刚刚收回去的眼泪如同决堤般再度接踵而至,也不知是怎的,鼻尖一酸就哭了出来,没有直接理由。
温热的液体打湿了少年的衣襟,她自然是知道哭这种事是再无能不过的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哭,就哭了出来。
“哥哥无论什么时候都把我撇在身后,”她就是很委屈,这种类似于全封闭式的相处模式让少女感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我知道哥哥很强大,是我完全不能比的,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把背影留给我。”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可以说得上是抛弃的态度是在保护自己的方式,只是真的不愿意,一辈子只看着他的背影,即便自己不可能成为和哥哥携手一生的人,也不想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在他背后静默一辈子。
“所以……所以请偶尔也依靠一下我。”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哥哥用他的强大来保护自己,确实是势弱的她依附势强的哥哥,但是少女真的特别期望,有一天,能够帮得上哥哥一些,至少她可以做一个优秀的倾听者,而不是一味地只是畏首畏尾在哥哥的庇护之下。
不希望哥哥有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在她完全不知道完全看不见的地方烦恼,其一是她不想让自己这么不中用,其二是……少女万分希望能够和哥哥一起分享,哪怕是挫折也好,只是想安安静静地陪着他,然后看着他战胜挫折变得更强。
“凭什么,”少年清冷的声音从发顶处传入耳中,“你凭什么让我依靠你。”
少女纤瘦的双臂小心翼翼地不触碰到他的伤口,然后慢慢抱紧他,整张小脸全部埋进他的怀里,温热的泪水沾染在白色的衬衫上,也贴在他的胸膛上。
她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好像都悬在了半空中,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但是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可能再保持沉默了。
怎么能跟哥哥说,自己一直喜欢着他。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多年以来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是亲兄妹。爸爸妈妈那边暂且不提,就单单是哥哥阴晴不定的态度就让她心中没个底。
她没有胆子去赌一回,也不可以去赌一回。抛开成功的可能性不谈,单单是失败之后的残破结局她根本就没有承受的勇气和心理。
“……因为我是你妹妹。”闷闷的声音还带着哭腔从他的衣襟处传来,软软糯糯的嗓音和小时候一样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得太多。
没错,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妹妹。也只能这样说了。
这个称呼就像是一根刺,一直扎在她的心脏上,纵使再疼痛,也不能狠下手来拔除掉。因为她清楚地明白,一旦拔掉这根刺,必定会有更多的鲜血涌出,再没有痊愈的可能。所以只好一直任由它扎在那里,慢慢地,和心脏长在了一起,渐渐的也就由于麻木而不觉得痛了。
只是每当再次触碰到的时候,都会有一种锥心的刺痛感。世界上最是近也是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
因为这个关系,纵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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