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淳想了想，点点头：“正是，这些人便是当年我前军尖兵队中的士兵，王上建国之后，当年的前军残部收编入我麾下，随我来的昌曲，王上仁厚，是希望这些老兵能在富饶昌曲得享安定。一直以来这些人作战勇猛，纪律严明，怎会忽然消失？”
梁毅点头称是：“但已经问过家属，这些人昨日玉往常一样，俱是戌时离家，毫无异样。”
董淳又抬头看向三小队的队长，他连忙行礼回答：“与往常一样，亥时未到，一队便开始整队，队长和我做了交接，而后便上了城墙，我队随后撤出，一切正常。”
二队队长跟着汇报：“今日辰时交班，南城门已开，却不见了一队的踪影，城防处和城墙上都一片寂静，既没有多出什么也没有少些什么。”
“南城门已开，那其他城门呢？”董淳问。
“其他城门都紧闭着。按照惯例城门应当是我们接班之后开启的。”二队队长回话。
董淳点了点头，让梁毅带着自己又在城墙上巡视了一番，一切完好依旧：“城门几时开的，可有人知道？”
梁毅摇头。
董淳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叹息了一声：“这些都是金川道老兵啊！这事恐怕得知会辅政大人。”
下了城墙，董淳遣散了城防处的人，让他们再去打探。此时董俊颜也匆匆赶来了。
“姥爷，听说城防处出事了。”董俊颜穿了身黑衣，只腰带用了白色，装束简单，却无法掩饰她修长挺拔的身材。她五官清秀漂亮，轮廓微硬朗，漂亮之余多了一丝俊美。
董淳点了点头，虽然城防军的事让他有些忧心，但看待俊颜的着装还是忍不住说了句：“穿这样，别人都快认不出你是男是女了。”
俊颜颔首微笑：“姥爷不说正事吗？”
董淳无奈的摇摇头，对俊颜的穿着他说过几次，可也都是白说，这孩子虽然乖巧，却也执拗。只得和她说起城防军消失的事情。
“既已经问过家属，又问过交班和接班的城卫军，城里一切依旧，毫无变化，这事确实有些让人想不通。如果说百号上过战场的人一夜之间被人杀了毁尸灭迹，而且不留丝毫痕迹，这个几乎不可能。不过现在既然这些人不在城里，便只能是出城去了。城门什么时候开的，倒可以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线索。”董俊颜思路倒也清晰。
董淳点点头，祖孙两人便去了找了离城门最近的商家问话。
城边第一家是杂货铺，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见了城主大人连忙搬了椅子行了大礼。
董淳也不入座，只是问她：“你昨夜何时休息，今日何时起床？”
老板连忙回答：“回大人话，入夜打烊，之后吃过晚饭，便要休息，昨夜约么也就是刚到亥时，便歇息了。早上我得早起，因为吃过早饭，便要整理店铺，等城门一开，便要迎客。所以早上起床也就是卯时一刻左右。”
“那你可知城门什么时候开的？”董俊颜问。
老板抬头看了看董俊颜，因她深居简出，这老板也不认得她，所以只以为是董淳的侍卫：“回这位大人，今日有些奇怪，往日都是辰时准点开门，这时候城防军刚刚换过班，和往常一样，小人是卯时三刻便开了门，此时城门已经开了。也不见城防军守城。”
董淳和董俊颜对望一眼，董俊颜又问：“那你半夜可有听见什么响动？”
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小人原配十多年前就过世了，如今续的弦，才三十开外，精力充沛，昨夜又缠着闹腾了一阵，小人这年纪……不怕大人笑话，有点儿力不从心，所以说了些闲话哄她。入睡的时候已经是亥时末尾了吧，之前因为没睡，倒也听到一些动静。”
别人的房事，董俊颜没兴趣，她微微皱了眉头问：“什么动静。”
“像是开城门的声音，这城门厚重，开门总是有声音的，小人听得也不真切。当时我还说了句：这时候开城门也不知道是哪位官人要出门。”
“好吧，那打扰了。”董淳和董俊颜问完话便出了杂货铺子。
“俊颜有什么想法？”董淳问。
“应该是亥时从南门出城无疑了。我们恐怕得去城外走一趟，南门出城只有一条官道，周围也有些人家。昨夜无星无月，几乎是一片漆黑，想要夜行总有火光。就算没有人看见，那护院的狗总是要叫的。百来号人除非真的是凭空飞了，否则总会留些些蛛丝马迹。”董俊颜回复。
“俊颜遇事不乱，有些大家风范啊！”董淳由衷夸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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