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独自去探尹睿曦班,莫漓低调得连尹睿曦都不知道她曾来过便离开了。莫漓看一看手表,沈濠盈现在应该在与于婕妤和其他朋友聚会,今天只有她一个人,有点陌生的一个人生活。
可能是习惯了第边有另一人的存在,还原一个人的日子是有些不习惯,或许是耳边太清静了吧。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走在路上也很自在,晚上回饭店又是两个人的生活,也许到时候又会想念一个人的自在。人不都这样的吗?像以前读书时候,上学想放假,放假想上学,总是这样。
走在路上,熟悉的路已变陌生,这些时日过去,从前爱光顾的小杂货店没有了,换成连锁便利店,专卖平价服饰的店家没有了,换成中高档的连锁服饰店……短短时间内环境已有不少变化,那么人心呢?
缓步走,竟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在前头。是安罄漩么?在超市门口蹲在双人婴儿手推车旁边的是安罄漩么?安罄漩生了孩子么?这是她的孩子么?
莫漓甩甩头,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之前就常错认别人是安罄漩,这次应该也一样吧。
急步往前走,快速步过那人身旁。经过的时候那人似乎也回头看了她一眼,是错觉吧?是错觉吧。
是有想过再次见面时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安罄漩连对白、表情和动作都模拟了很多遍,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在一个比较狼狈的情况下与莫漓碰面,这倒是出乎安罄漩的意料。女儿哭喊不停,莫漓已在身边走过,再迟一点莫漓就会走远了。好不容易才见到莫漓,难道安罄漩要因为自己狼狈不已而放弃见面么?不可能。
「茉莉!」安罄漩站起来对着莫漓的背影喊道。
莫漓听清楚了,真的是安罄漩的声音,所以刚才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妄想而是真实的安罄漩。
动作定住了一会儿,莫漓才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对安罄漩。此时,安罄漩已推着婴儿车走到莫漓面前,微笑着对莫漓说:「很久不见。」
「很久不见……」莫漓看了看安罄漩的脸,又低下了头,真想逃避安罄漩灼灼的目光,才发现原来自己还不能好好面对安罄漩,「我刚以为认错人了……」
「你最近还好吗?」安罄漩问,声音是那么温柔,就像莫漓生病时候,那么温柔地照料她。
「挺好的。」莫漓牵起嘴角,抬头看着安罄漩,听见孩子的哭喊声又随声音方向看去,看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问道:「你的…孩子?」
「嗯,可爱吗?」安罄漩笑起来。
「很可爱。」莫漓不自禁蹲下来,逗弄着正在哭的娃儿,想了想又道:「怎么他不在?只有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宝贝不太好吧。」莫漓还在逗弄娃儿,眼神却看向安罄漩。
安罄漩露出一记浅笑,莫漓瞧见了,还是觉得安罄漩很美。
好像有句歌词是这样说的:「爱到疯癫,苦的酸的无所谓。看背叛爬上你不遮掩的脸,我竟然还觉得很美……」不过安罄漩背叛了谁呢?没有吧。
「有人陪我的。」安罄漩低声说。
莫漓不再看向安罄漩,眼前的两个小娃的确很可爱,小娃们的轮廓挺像安罄漩的,长大了也应该很好看。或者心里是有几分欣慰,安罄漩有孩子了,实在太好了,自己没法给安罄漩的完整,现在安罄漩拥有了。好像心里的一个郁结解开了,眼前的是安罄漩的孩子,就是安罄漩的孩子,心里的有一些叫懊悔自责的东西慢慢在消减了。真好,没有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拖累到安罄漩失去幸福。
「妹妹!我买到了,不过刚才那个人找钱找多了,我回头把钱退给他,所以迟了一点点。」
有人向安罄漩奔跑过来,那人正是安葵宪。安罄漩接过安葵宪递来的环保购物袋,收在婴儿车下方的篮子中。
安罄漩才弯身,莫漓就站起来了,或许是害怕与安罄漩有太亲密的接触,哪怕只是手碰手。安罄漩察觉到莫漓的反应,抿了抿嘴唇不出声音,莫漓怕她了,自作孽只能怪自己。
莫漓看了看安罄漩,又看了看那位叫安罄漩妹妹的男人,疑惑地问:「他是?」
「我哥。」安罄漩回头看向安葵宪,介绍道:「哥,这是茉莉。」
「茉莉您好,我是妹妹的哥哥。」安葵宪笑得憨厚。
「哥哥您好。」莫漓看着安葵宪又看了看安罄漩,低声地说:「我都不知道你有哥哥。」
莫漓没想过安罄漩原来有个哥哥,看起来智力有些迟缓,不告诉她是因为怕她担心吗?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安罄漩为何要怕她担心呢?这是安罄漩的私隐吧,没必要告诉她的,自己又不是安罄漩的谁。
「你没问过我啊,你也没问过我爱不爱你……」
安罄漩愈说愈小声,莫漓也装作没听到。是啊,她的确从没过问安罄漩的事情,所以是她错了吗?明知答案会伤害自己还要问吗?可是,不问又怎么知道真实的答案呢?莫漓头一次觉得,原来她并不了解安罄漩。
面面相觑的尴尬气氛开始漫延,莫漓低下了头,安罄漩看着莫漓,很多想说的话说到唇边又说不出口了。
化解尴尬的,是安葵宪的一句:「妹妹,哥哥饿了。」
安罄漩笑了笑,道:「我带你去上次你说想去的餐厅好不好?吃那款巧克力蛋糕。」
「我想我还是先走了。」莫漓低着头,话语刚下就想转身离开。
「茉莉一起啊!」安葵宪抓住莫漓的手,连安罄漩也没有料到,「难得妹妹有朋友,一起吃开心啊!」
安罄漩看了看安葵宪,扭头对莫漓说:「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一起去吧。」
莫漓不自在地把鬓间碎发绕到耳后,面对着他们热切的眼神,神推鬼使就点头答应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也许是什么都没有想过。直到坐在餐厅那一刻,莫漓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想念很久的人再次出现了,莫漓只感到不知所措。为什么一看到她,就把刚下定了的决心忘记呢?为什么一遇上她,所有防卫都崩解了?不是应该坚强地面对吗?为何要害怕看到她会受不了?好聚好散没那么难吧?也许人家只不过是把自己当朋友啊。对啊,再见亦是朋友,在胡想什么呢?莫漓努力地镇定情绪,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跟一位老朋友吃顿饭而已嘛。
安罄漩把孩子安顿好才坐下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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