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她不要哭,至少不再安罄漩面前哭,至少不让安罄漩认为她在留恋。她需要冷静,也需要镇定。
过了一会儿,莫漓小声问道:「睡了?」
「还没。」安罄漩回道。
莫漓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每次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我都没说什么。我想,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们的关系在床上开始,也在床上结束吧。」
「不!我──」
「你让我把话说完。」安罄漩要提出反对,却被莫漓打断,「我一直很想跟你说,我爱你,但你偏偏不容许我跟你说爱。不过也没关系了。手头上的工作交接好后,我会到国外走走。过几天我就先搬到饭店住,我会把钥匙还你。提前解除租约是我不对,我会按合约的罚金把款项转账到你户口去。我想,就这样吧,对你对我都好。」
莫漓听得见安罄漩吸鼻子的声音,安罄漩在难过吗?也是,小时候丢掉一件玩具,莫漓也会难过不已的,当习惯了拥有的东西突然失去,任谁都会觉得难过。
「如果……如果我说我不想你走,你会不会留下来?」安罄漩小心地问,语带哽咽。
「不会。」莫漓回得干脆。
「如果我跟你说…我爱你呢?你会不会留下来?」安罄漩再问。
莫漓淡淡地说:「我只想还原每个从前,还原没有你的每天。」
过了好一会儿,身旁没有动静,莫漓想,安罄漩是接受了。
突然,安罄漩把莫漓抱住,抱得很紧,莫漓挣扎,便听见安罄漩说:「让我抱着你睡……」安罄漩把头靠在莫漓肩膀,带有恳求的口吻,「好吗?」
莫漓没再挣扎,最后的最后了,给她吧。
安罄漩可以离开,当然莫漓也可以离开。只是她舍不得罢了,角色互换一次,只是她也可能不再回来了。
一夜无眠,明明身心俱疲的两个人,在床上却彻夜无法入睡。
其实两个人都想要珍惜这最后的最后,也许是彼此都知道,之后,也许就不再碰头。
莫漓要彻底离开彻底放手,安罄漩可以挽留却是要怎么挽留?如果我爱你再不构成留下的理由,安罄漩还有什么能令莫漓回头?
天亮了,装作刚睡醒,如常地洗漱,如常地更换衣服,如常地煮早餐,而这次莫漓煮的只有一人份,给安罄漩的。
莫漓把早餐放下,然后执起皮包,边走边说:「趁热吃吧,我回公司。」
「别走……」安罄漩拉住莫漓的手,「对不起,可是你相信我好吗?我是真的很爱你。」
莫漓看着安罄漩,安罄漩的眼角有泪。莫漓心里自嘲,她何德何能让安罄漩放下高贵的自尊,何德何能承受安罄漩的乞求?
「安,」莫漓轻轻唤着安罄漩,下一句却是:「放手。」
「不要离开我……」安罄漩竟跪下来恳求,「对不起!如果你想我讲出所有事情的原因,我都讲给你听好不好?对不起!不要走……」
「安,」莫漓用力掰开安罄漩的手,「把我,还给我吧。」挣脱后便夺门而出,没有为安罄漩停留。
门关上了,那一声关门声特别的让人感到绝望。安罄漩失重的跌在地上,无力也无声地流着泪。
安罄漩给的爱带着刺,莫漓如何握紧也会受伤。那伤痛得莫漓不敢再心软,就算她真得舍不得一刀两断。
西蒙波娃说过:「我渴望能见你一面,但请你记得,我不会开口要求要见你。 这不是因为骄傲,你知道我在你面前毫无骄傲可言, 而是因为,唯有你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见面才有意义。」
而莫漓,一直相信这一句话。她没有不想见到安罄漩的时候,却不知道安罄漩什么时候想要见她。每一次,都是安罄漩主动找莫漓的,因为莫漓同样觉得,只有在安罄漩也想见她的时候,她们的见面才有意义。
而现在,已经没关系了。这次莫漓主动提出要求,是为了离开,以后不再见面也没关系了。见面的意义,也不重要了。莫漓再不用期盼,也不用等待,不需要再渴望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看过Room in Rome,你会明白安罄漩为什么会问:「你说,我们像不像电影里的主角?」
还我
词:徐旻铃 曲:刘寅
用你吻过的嘴 吞下自己的泪
这样应该算是两不相欠
你残留的气味 让寂寞去溶解
慢慢迎接没关联的明天
还你 相信过的承诺 美丽过的美梦
心突然好空 有没有什么要还我
被退还的以后 被偿还的愧疚
我都不要了 请把快乐还我
还原每个从前 清掉你的细节
还给自己没爱过的昨天
曾奉陪的时间 拿时间来销毁
可是回忆应该放谁哪边
还你 相信过的承诺 美丽过的美梦
心突然好空 有没有什么要还我
被退还的以后 被偿还的愧疚
我都不要了 请把快乐还我
还我 你没收的承诺 你卷走的美梦
我心里好空 为什么你还不还我
被退还的以后 被偿还的愧疚
我都不要了 请把我还给我
还原每个从前 清掉你的细节
还给自己没爱过的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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