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风格的房间内。
厚重的红色窗帘紧闭,花型的壁灯发着微弱的暖黄色灯光。
几乎占据房间内所有空间的巨大的银质雕花鸟笼中,黑发黑眸的少女坐在红色的沙发软椅上,毫无形象可言的大口吞咽着蛋糕。
少女的四肢和脖子都被银色的锁链锁住,可她的表情却甚是惬意,仿若那被锁链锁住关在笼子里的人不是她一般。
笼子外,黑鸦靠墙坐在地上,撑着脑袋看着吃蛋糕吃的很欢的言理,沉淀着腐烂之色的猩红色眸子略微眯起,似是颇为苦恼的嘀咕着,“怎么还不疯呢?”
言理将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喝了口冒着热气的红茶,幽幽的呼出一口气,“我为什么要疯?”
“那个女人不过是在里面待了七天就坏掉了,”黑鸦淡淡的说道,语调平静单调的仿若只是在叙述一个曾经发生过的事实,他顿了顿,音调一转,又变回了那透着苦恼意味的懒散语气,“这都十天了,你一点变化也没有不太正常吧。”
你这将别人关进笼子锁起来的混蛋有资格说别人不正常吗?!
言理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很认真的回答道,“就像吃药一样,大概对不同的人产生效果的时间不一样。”
“你这好吃好喝的当供菩萨一样的供着她,这粗神经的女人会疯掉才怪!”
冷淡的,带着些嘲讽意味的声音传来,银发紫眸的少年斜靠在门上,清澈干净如最上等的紫水晶般的眼睛在看向言理的瞬间,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感与杀意。
言理看了眼言志,特平静的喝了口茶。
不愧是跟她相处多年的弟弟,把她的心声都说出来了。
老实说,这十天里虽然黑鸦经常会抽风般的在笼子外面席地而坐,和她对视半天,嘀咕N句“您为什么还不疯”之类的句子,可总的来说,黑鸦对她还是不错的。
虽然一个将自己关在笼子里锁起来的人对自己说敬语的感觉挺微妙的,不过,习惯就好。
至少,至今为止的十天里,她过的日子可以概括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除去活动范围小了些,解决生理问题只能借用夜壶,洗澡用浴桶,银质的不知加了什么怪东西的锁链和笼子又完全限制了她的力量外,其它方面她享受的完全是超公主级别的待遇,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她想要月亮,黑鸦绝对不会给她星星。
就像第一天,她抱怨了下床太小太硬,第二天笼子里的床立马被换成了柔软的King Size。
听到言志的话,黑鸦低垂着眼睛,抓着下巴很是认真的思考了片刻,“那把东西都撤了,再饿个三天试试?”
言志摇头,“至少七天。”
“你这胳膊肘向外拐的混蛋!”言理嘴角一抽,爆发了,“七天不吃不喝你就等着来给老娘收尸吧!!”
“收尸?”少年的唇角上扬至一个充满嘲讽意味的弧度,他打开笼子,姿态优雅的走进去,然后一脚踢在了言理的肚子上,看到言理连人带椅的倒在地上的狼狈姿态后,脸上的笑容扩大,“放心吧,必要的水我一滴都不会少给,毕竟,我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你轻易的得到解脱。”
“饿个七天七夜,然后死去,这尼玛完全和[轻易解脱]搭不上关系吧!!”
言理捂着肚子蜷缩在地毯上,说出的话透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面对自家打从三岁后就向傲娇中二发展的弟弟,隐忍这个词完全从言理脑袋里消失了。
没办法,多年积累下来的几乎成为一种习惯的相处模式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哦?还很有精神嘛~”他在言理身边半蹲下/身,尚未完全长开的手禁锢住言理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紫色的眼干净透彻,话语中却透着掩饰不住的恶意,“果然,是双让人厌恶的眼睛呢,现在的你,力量被圣水与银封印,手脚也都被束缚住,连个普通人都不如的你,有什么资格这么看我?!”
“跟别人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玲子妈妈可是一直这么教育我们的,跟资格有什么关系?”
“妈妈吗…”提到玲子妈妈,言志的表情略微缓和了些,他松开了言理的下巴,语气也不再是冷冷淡淡的,而是稍微恢复了些在家跟言理相处时的傲娇+小大人模式,“宫野言理,你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要渴求力量?”
为什么要醒过来?
为什么不一直都当宫野言理?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都会渴求的吧,足以让自己在威胁中活下去的力量。”
“是吗,真是和没用的你相称的答案…那就尽情挣扎吧,如蝼蚁一般。”听到言理的回答,一瞬间不知为何又有晴转多云趋势的言志冷哼一声,站起来,走出鸟笼,离开了房间。
听到“碰”的一声关门声,黑鸦撑着脑袋看着关上的门,笑着吹了声口哨,“竟然让那个银,不,应该叫言志,气的摔门,不愧是您。”
言理捂着肚子从地上坐起来,抽了下嘴角,“这阴晴不定爱抽风的脾气果然和在家里时一模一样…”
“呐,为什么一点都不吃惊呢,”黑鸦看着揉着肚子的言理,眼中带着淡淡的好奇,“现在的你应该知道,他并不是那个言志。”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不吃惊了?
她当初看到言志以那副鬼样子和黑鸦一副熟识的表情出场的时候她吃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好吗?!
只是当时处于灰眸面瘫状态,脸上表情太过淡定单调没有充分的展现出她的心境罢了。
言理看似不解的侧着脑袋眨了下眼睛,紧接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啊!你难道是指他一夜白头,外加近似戴了紫色美瞳后的形象改变?每个人都有想改变造型以崭新的自己面对人生的时候,作为一个合格的姐姐这种时候一定要以支持的态度保持沉默。”
“嗯~~~?”黑鸦深表疑惑的拉长了语调,看向言理的眼中染上了些许让人看不透的深意,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您真的认为,他的这里还是您知道的那个言志?”
“一样的,”言理笑了,只是纯粹的牵动嘴角,没有丝毫感情包含在其中的笑,黑色的眼中没有一丝神色的波动,“他和我知道的,同我相处多年的言志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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