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殇凤宫前跪着,雪琴感到膝盖一阵阵的酸痛,眼眶也湿湿的:她素来对石君怀有深情,今日却被石君罚跪在此,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虽说这只是石君用来给瞬孤初摆摆样子的,但是,他还是将她的感受置之度外了,难道,他真的对她无情吗?
月亮已经出来了,很白,很亮,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冷冷的。雪琴不禁打了个寒颤:两个时辰,现在才过了半个时辰,而且要等两个时辰过了以后皇上来了才能起来。这么久,又累又孤单,该怎么做呢?
忽然,一阵黑风刮过。雪琴一惊,定睛一看,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羽云?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的脸上缠了一块黑布,只露出了两只乌黑而冷酷的眼睛:“娘娘在这里跪着,就不怕着了凉?”“这又有何办法呢?君命难违啊!”雪琴被冷风吹得已经有一些苍白和僵硬的面容上,无奈地绽开了一个苦笑。
羽云在雪琴身边跪下,平平的语调里听不出一丝的情绪:“娘娘若不嫌弃,羽云愿与娘娘一起跪。”“你这是为何?”“娘娘如此信任羽云,刚才羽云没有对娘娘行礼,娘娘也没有在意和怪罪羽云,这已经是对羽云最大的恩赐了。”
“哦?你刚才没有行礼吗?我,我好像不记得了。”雪琴傻傻地呵呵一笑,算是答应羽云留在这里了吧。
羽云的眼神转向天幕,漆黑的苍穹里唯独一轮皎月在自顾自陶醉。天际只剩一笔墨色,仿佛一切的光明都被黑夜给吞噬了。
“什么月光,那只不过是借着阳光孤芳自赏罢了……”雪琴自言自语道,仰头望了望白净的月亮,一滴泪水在黑夜里不经意地淌了下来。羽云仿佛听见了眼泪滴落的声音,与雪琴的目光交汇在天空中,沉默而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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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娘娘,”羽云突然开口说道,“其实,羽云很早就查到了关于璃玉的一些消息,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娘娘说。上次发射暗箭时因为纸张有限,不能一语道尽。这次趁没人,不如和娘娘一次说尽了吧。”
“自从娘娘委托羽云之后,我就一直趁没事的时候跟踪璃玉。璃玉近来与初皇贵妃交往甚多,常常借着送糕点,借用品之类的理由进入皇贵妃娘娘的寝宫,且娘娘还不许他人靠近。今日皇上上朝之时,羽云亲眼看见璃玉将一张纸叠好,压在了几块桂花糕的下面,然后就把装有桂花糕的篮子送进了皇贵妃娘娘的宫中,还和娘娘耳语了几句。羽云都听明白了,她说到了娘娘你和沉郡王。璃玉从那里回来时,一路上都走得战战兢兢的,唯恐别人看见了。而恰巧,皇上退朝归来后,初皇贵妃就到皇上那儿诬陷娘娘你了。”
顿了一会儿,羽云看雪琴迟迟没有讲话,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娘娘,羽云有一事不明。”“你问。”“为何初皇贵妃只向皇上提到了娘娘你,而未提到沉郡王?”
雪琴耸了耸肩,无奈地笑了一下:“诗贵妃与初皇贵妃可是至交,诗贵妃一直对沉郡王有好感,自然会求初皇贵妃不要连累沉郡王了。”
羽云长叹了一声,突然飞身离去,在空中留下一道黑印。雪琴知道是有人靠近,所以也没有发出额外的声音,只是自顾自继续跪着。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快快起来。”
雪琴艰难地站了起来,却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石君见状,连忙伸出双手去扶。谁知雪琴丝毫不领情,自己伸手扶住了石桌,那双来扶她的手就这么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石君默默地收回了手,脸色有些愧疚。
夜风吹得烛光都在瑟瑟发抖。雪琴冷冷地看着石君,问道:“皇上为何早来了半个时辰,何不让臣妾跪完剩下的时间,好赎罪啊?”“皇后……”石君也不敢对上雪琴的眸子,“只是,朕觉得皇后太累了。”
他抬头看着雪琴:头发有些乱,脸苍白得就像是一张白纸,嘴唇就像是两片被抽干了水分的花瓣,紧紧地抿着,那双平日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却微微内陷,没有了光泽,反倒是十分的冷酷。
瞬孤石君愣愣地看着雪琴微红的眼眶和冰冷的眼神,心突然一缩,有一点儿疼。
“皇上请回吧,夜已经很深了,在再殇凤宫待着会着凉的。臣妾也要歇息了。恭送皇上!”石君本想在殇凤宫再待久一点儿,但雪琴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逗留,只能用十分抱歉的目光看了一眼雪琴,便离开了。
雪琴望着石君离开的方向,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着,泪水顺着脸颊滑下,苦笑着挤出了一句话:“你这个家伙……”
“娘娘的心中还是有皇上的,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不知何时,羽云已经站在了身后,一身的黑衣冷峻而潇洒。雪琴转过身,目光黯淡而悲伤:
“你走吧,谢谢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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