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爸妈将我送到学校的时候,我已经有7岁了。我之所以去学校,主要是因为小胖,小虎和小兰他们都要上学了。没人陪我玩了。上学的话我们就可以在一起玩了。
上学的那天,穿着新衣服,背着妈妈缝的新书包,和小胖他们一起边玩边走。学校就在村子里,过一个很大的麦场就到了。等到学校的时候,看到好多学生都在院子里,他们在背书。我们也跑到教室里,坐在老师前一天说好的位置上。我和小胖小虎小兰四个人一张桌子。书包都是挂在桌子的边上。一不小心,就掉在地上了。书包里就只有两本书,一个作业本,还有一只笔。有的时候干脆把包包垫在屁股底下。
老师来了,我们都坐好了,中间的都是一年级的,二年级的都在外面呜哩哇啦地背书呢。所以旁边的两排位子是空的。老师在黑板上写什么,我们就跟着抄在本子上,老师读什么,我们就跟着念,声音都很大的。
课上完了之后,我们就在外面去玩,二年级的就进去上课。我们有的时候就趴在窗子上看老师给二年级上课,有的时候跑在旁边一个放烂桌子烂椅子的房子里玩,学校里总共有三间房,还有一间是老师的办公室,我们都不敢进去的。可能是之前爸妈有教过我吧,所以我的学习还可以,没有老是被老师喊到他的办公室里写作业。
不过,最多的时候就是在麦场里躲猫猫玩。我们一大群先分组,分好了之后一组的人藏起来,另外一组的人开始找。很多时候,就能从麦垛的小洞里找到,因为一般用柴火的时候,农人会从一个地方慢慢从里面挖,所以有很多的小洞,不过小洞里经常会遇见蛇或者耗子。不过蛇一点都不危险,我们老是把它用手拎出来,然后几个人逗蛇玩。后来听说有的蛇有毒,所以以后就不敢玩了。
老师有时候会教我们玩老鹰抓小鸡,我们有的时候也会和二年级的学生一起玩,但是这种时候很少。因为我们总是和二年级分开上课。
刚开始的时候,二年级上课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出去玩,后来,老师会给我们布置作业,在操场上画了十几个框框,让我们在里面用石墨棒写生字。刚开始的时候,用棍子写,后来大家写完了之后,很容易蹭掉的,于是爸爸把一个旧的大电池砸了,把里面的石墨棒取出来,让我写字,我在家里的台子上画了很多的画,有时候大人看到了还会夸我画得漂亮呢。
后来,老师给的作业越来越多了。我不想写。
于是我跟小胖,小虎说:“我们不写了,去玩吧。我们还可以在园子里找些果子吃呢。”
他们也想去玩,于是我们偷偷地跑出去。在远处山上的园子里找了很多吃的,都是刚熟的果子,吃完之后,我们又找其他的玩,一直玩到很晚才回去。
等我回去的时候,爸爸青着脸,问我去哪玩了。
我看他脸色不好,于是求救般地看着妈妈,可是妈妈也不帮我说话。爸爸扬起巴掌就打我,我一边哭一边喊:“你不是我爸爸。你不是我爸爸。”
不知道爸爸打了多少下,我摸着自己疼得厉害的屁股趴在炕上,妈妈走过来坐到床头上,我把头偏过去了。
“你怎么能不好好学习,跑出去玩呢。”
“哼!我才不理你呢,你和爸爸是一伙的。”我心里想,“你们就会打我!”
第二天,还是被爸妈逼着去学校,肯定是老师告的状,老师也是他们一伙的。
昨天小胖和小虎也被他们爸爸打了,小胖挨的打更多。因为这次的挨打,我们都稍微安静了不少,但是不久之后,我们又逃出去玩了。
这次玩的更久,当然,挨了更多的打。但是我们都很快就忘了。我们每次偷偷跑出去玩的花样都不一样,有的时候去抓蝗虫或者青蛙,然后把它们的腿撕下来烤着吃,有的时候去别人家的园子里摘果子吃,有的时候挖一些土豆烧着吃,有的时候,甚至敢偷偷溜到河里去游泳。
那一次是偷偷溜到河里去游泳,然后在回家的时候,被从田里回来的爸爸看到了。他的颜色铁青,是一种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愤怒,我转身就跑,爸爸也在后面追着。后来,我看到爸爸快追上我了,我跑进一大片玉米地里,悄悄地躲起来了。
我听到爸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不远处停下来了,又转向别的方向去找了,我偷偷地溜出去,拐了个弯就往村背后跑去。天渐渐晚了,也凉了很多,我觉得身上有点冷,但是我不敢回去。我偷偷地躲在院子背后,看到妈妈也从家里出来了,她急匆匆地走了,连门也没有上锁,于是我偷偷地溜到小花园里。小花园里有一大堆麦秆,是妈妈为了方便,从麦场里搬过来的。家里的母鸡时常会躲在里面下蛋,但是下完蛋之后又会“呱呱蛋”地高叫着提醒。
我看到妈妈经常取麦秆的地方,有个小洞,我钻进去,躲在里面瑟瑟发抖。我要快快长大,我一定要快快长大。长大了就不用挨爸爸的打了。
我感觉越来越瞌睡,最后终于倒头睡在麦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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