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佟佳氏也尽全力配合太医的医治,努力放慢生命流逝的步伐,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
康熙二十九年的年末,每到年底宫中事物繁杂,都是佟佳氏主持操劳的,今年却再也没有佟佳氏的身影,佟佳氏一直在承乾宫熬日子,争取熬过这个年关。这年的除夕之夜的宴会,佟佳氏也没有出现,宴会上,胤禛和如意也只是匆匆露面就退出场了。
与外面的热闹的宴会相比,承乾宫显得冷清安静许多,在这儿如果不是已经新桃换旧符,还真的看不出新年即将到来。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在外面多玩会?快喝杯热茶驱驱寒吧!”佟佳氏支起身子,看着突然回来孩子,笑着说道。
“外面的真的没意思,我想额涅了,就让哥哥先带我离开。”如意穿着漂亮的新衣出现在佟佳氏面前,整个人娇巧可爱,看着佟佳氏欢喜。
“得了吧!是不是你汗阿玛给压岁钱少了,到额涅这儿讨赏来的?”佟佳氏轻轻地拍拍如意的手说道。
“才没有呢?汗阿玛向来是给我的压岁钱是最多的,连太子哥哥都没有我多。”如意嘟着嘴说道。
“行了,额涅的压岁钱和新年礼物早就给你备好了,跟你锦素姑姑去看看吧!看看我们的小公主到底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再换一份。”佟佳氏示意如意离开,如意有些不情愿,她这么早急着和哥哥一起回来还不是怕母亲一个人过节孤单,但见母亲执意如此,不好违背,也便下去了。
“额涅,你今天身子可好些?”胤禛看着脸色依旧带着苍白的佟佳氏,关心的问到。看着佟佳氏故意把如意支走,怕是有话跟他讲吧
佟佳氏点点头,手朝不远处的桌案指了指,说道:“那檀木盒子里装着额涅给你的压岁钱,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胤禛微笑道:“额涅,我不是如意。”如意每年过年最喜欢四处搜刮礼物,每次都能满满地堆了一屋子。
“我知道,我的四阿哥都已经长大,连嫡福晋都有了,只是这压岁钱怕这辈子额涅也只能给你这么一次了,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佟佳氏哀叹道。
“不会的,额涅一定会好起来的,将来还要看着儿子做阿玛,看着妹妹出嫁生子呢?”胤禛勉强笑着安慰道,佟佳氏的身子他何尝不知道。
“嗯!”佟佳氏点点头,不过是母子相互安慰而已。
胤禛在佟佳氏示意下打开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厚厚的大额银票,仔细地翻阅,还有一些地契店铺,加上一份长长的清单。“额涅!”胤禛惊讶地看着佟佳氏,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前世额涅去世后,也给自己留了大笔遗产,但那是在额涅薨逝后,由汗阿玛交给自己的,但没有眼前这么多数量,却也极为丰厚,这比银子让他在刚独立成家之时,不显得捉襟见肘,不需要向国库借钱,可以腰杆挺直的去催债。
“禛儿,额涅一生只生了你妹妹一个女儿,而你出生没多久就被抱到额涅跟前,从你来到额涅身边后,让额涅带来了巨大的欢乐和喜悦,你从小懂事孝顺,我也视你若己出,我们虽没有血缘羁绊,但胜过亲生母子。看你一点点长大,额涅心里既高兴又欣慰,而现在因为我的缘故,你匆忙大婚,是额涅对不起你。”佟佳氏愧疚地说道。
“额涅,你别那么说,胤禛是你儿子,您没有什么对不起儿子的。”胤禛忙阻止道。
“我知道你素来贴心懂事,额涅也很高兴有你这个好儿子。你还小的时候,我就想着能多攒点就多攒点,将来对你有帮助,这些是额涅一生全部的积蓄,有些是我入宫前我阿玛和额涅私底下塞给我的,有的是逢年过节的赏赐,还有的四处的孝敬,林林总总,全部都写在这份张的清单上,全部都留着给你。”佟佳氏把盒子推给胤禛。胤禛粗粗地看了一下,光银子大概就有几十万两,更别提其它的贵重之物,佟佳氏身居高位多年,又加上她出生大家,家底自然丰厚,胤禛忙推却道:“额涅,你何必全部都给儿子,可以留着给妹妹将来作嫁妆的。”
佟佳氏挥挥手,说道::“如意已经是固伦公主了,她的嫁妆按制就已经够丰厚的了,再加上你汗阿玛对她的过度宠爱,她的嫁妆肯定会加厚的,根本就不需要我担心,反而是你,才是真正让额涅担心的。”
“我?”胤禛觉得他这辈子从小到大可是从没有让佟佳氏操心过的。 “是啊!如果我走后,你妹妹她,不提我这个和皇上一起长大的有多年情分的生母,不提她还有个亲姨妈在后宫身居高位,不提佟佳氏一族这个母族在朝中的势利,就凭她那张酷似姑姑的脸,只要你汗阿玛在一天必定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更何况,她只是皇女,她已经有最高的封号,再怎么受宠将来也是要出嫁的,不会碍到什么人。但你不同,你是皇子,先不提你以后会有什么造化,就说现在,你已经大婚了,从理论上你已经成年了,需要自立门户独当一面,但实际上你还在书房读书,没有接触朝政,没有差事,光靠你那点阿哥例银,怎么养活你阿哥所一院子的人。将来你还要出宫府,虽说你阿玛还会赏一笔银子,数量也不少,但你要养的不止你一个人,还有你将来的一众姬妾儿女,各种人情往来,应酬,就算你是皇子亲王,哪一样不需要花费。额涅也私底下算过账,根本就不够用啊!”
胤禛经历过一世,自然不是不通庶物之人,更何况,他这辈子私底下也不是没有经营,“那也不用全部都留给儿子,一点都不给妹妹留点。”
“留给你跟留给你妹妹有区别吗?她还小,以她大手大脚不通庶务的毛病,肯定会被她败光,你不同的。在我心中,你是我第一个孩子,如意是第二个,对你,我总是多几分关心。如意从小由你带大,虽然你对她管教最多,但最疼她的始终是你,将来她要是出嫁了,我不信你这个做哥哥的会不给她多塞些好物件。”佟佳氏微微笑道,异母兄妹能有那么好的感情,是她最大的幸事。
“那是,我怎么会让妹妹受到任何委屈的?”胤禛信心满满地说道。
“所以,你就全部都收好了,你也不必担心,这些都是过了汗阿玛的明路的,他虽然不清楚我到底给留了多少给你,但知道肯定不少,全部都留着给你了,你以后放心用吧!”佟佳氏低声说道。
胤禛红着眼眶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收好。
佟佳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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