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过后才一个月,康熙下旨册封大公主为和硕纯禧公主,嫁下蒙古科尔沁部台吉博尔济吉特氏班第,这是康熙所有女儿中,继如意后,第二个受到正式册封的公主,也是第一个正式要出嫁的公主。和硕纯禧公主原本并非康熙之女,是恭亲王常宁的长女,康熙在夭折长女和次女后将其抱入宫中抚养,曾一直在太皇太后处尽孝,下嫁的也是太皇太后的族人。和硕纯禧公主的婚礼虽不及太子大婚,但也奢华。
大清公主历来都是和亲蒙古居多,大多红颜薄命,芳华早逝,康熙算是心疼女儿,他膝下的女儿出嫁年纪都比较大了,和硕纯禧公主已经二十岁了。康熙将大公主此时嫁往蒙古,既有施恩,又有拉拢。西北烽烟早就燃起,只等做足准备,大战一触即发。
胤禛看着面带倔强微笑远行的大公主,心里有些难受,还有几分骄傲。自古以来,和亲是巩固联盟的最好方式,但都要以女人为牺牲,历史上,和亲的女子命运大多坎坷,王昭君,文成公主又岂是那般好做的吗?但满蒙联姻不得不进行,前世他只有一个亲女成年,幸得留在京中,但抱养的三个女儿,也是娇宠养大的,最后还是不得不屈从于政治安排。摆脱这种命运也只有让大清真正的强大,强大到任何人都会发自内心的崇拜。
“哥哥,蒙古很远吗?大姐姐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啊?大姐姐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被欺负啊?”如意拉着胤禛问道。
胤禛看着如意求解的眼神,微微一笑,说:“远,确实很远。不过,你放心,大姐姐在外面不会被人欺负的,她身边的教养嬷嬷都是仔细挑选过的,皇家的公主没有那么容易被人好拿捏,如意也要努力让自己变的强大,以后不会受到任何人欺负。”
“嗯。如意是固伦公主,是阿玛最喜欢的女儿,阿玛说了,谁要敢欺负我,让我一定要告诉他,他会替我出气,灭他九族。”如意嚣张地说道。
胤禛微微点点头,以康熙对如意的宠爱,还真的会这么做。大清公主大多子嗣艰难,这跟教养嬷嬷拿捏公主有关,起初设立教养嬷嬷,是为了保护远嫁的公主利益,不被夫家所欺负,后来渐渐演变成危害公主的毒瘤,在公主府作福作威,俨然成为真正的主子。这事,胤禛前世为帝时并不太了解,但后世有详细记载,胤禛倒是清楚。
重生后胤禛也曾动过脑子把它废除了,毕竟如意将来也要出嫁,以后他也有可能会有远嫁蒙古的女儿,但明显目前他的势力不够,再说,教养嬷嬷的制度虽然弊端已经显现,但它的功能还是存在的,不能轻易忽视。凡事有利必有弊,胤禛从小就跟常宁关系就很好,知道虽然长女从小不养在跟前,一年也难得见到几次,女儿都不能再喊他一声阿玛了,但并不代表常宁心中没有这个女儿,为人父母者,总是对自己第一个孩子和最年幼的孩子最为关注。胤禛曾提醒过常宁教养嬷嬷一事,常宁是个聪明人,里面的弯弯道道很快就知道清楚,在纯禧公主公主的教养嬷嬷中分外留心,懂得如何做才是最好。
五月,噶尔丹在沙俄的支持下,以追寻土谢图汗和哲布尊丹巴为名集兵三万,渡乌札河,欲攻喀尔喀。康熙帝憎恨沙俄背后作祟,一面警告沙俄,另一面也积极备战,征调科尔沁、喀喇沁等部兵至前线,听候调遣。六月,噶尔丹率军进入乌尔会河以东地区,紧接着乌尔会河之败,康熙大怒,决议亲征。
七月初二,康熙命和硕裕亲王福全、为抚远大将军,皇子胤禔为副将,出古北口。和硕恭亲王常宁、为安北大将军,和硕简亲王雅布、多罗信郡王鄂扎副之,出喜峰口。内大臣舅舅佟国纲、佟国维、内大臣索额图、明珠、阿密达、都统苏努、喇克达、彭春、阿席坦、诺迈、护军统领苗齐纳、杨岱、前锋统领班达尔沙、迈图、俱参赞军务,诸军前发。惟佟国维、索额图、明珠、留京。俟大将军至阴山、驰往会之。
尽管这次康熙御驾亲征,很多人都不赞成,但帝王决定已定,加上又是准备充足,大军阵容超级豪华,士气旺盛,不少人认为此次出征定能一举扫平西北大乱。胤禛却知道,战事远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简单,西北之乱,从康熙朝一直延续到乾隆朝,一直困扰着历代统治者。
果然,出征不到一个月,康熙就病了,病的很厉害,主治御医都准备随时掉脑袋了,这严重影响到战事。胤禛知道,皇父此次病的虽然厉害,但有惊无险。唯独让他担心的是二哥,正是因为皇父这次生病,第一次引起了皇父对二哥的不满。果然,一如前世那般,康熙命皇太子胤礽、皇三子胤祉,前往探视。
“二哥,你别担心,汗阿玛定然会逢凶化吉的!”临别之前,胤禛看着一脸着急的胤礽,怎么也想象不到为什么前世二哥在探视的时候会无忧戚之色,立刻被遣回京师。从汗阿玛患病之事传来,胤礽便表现出担忧之色,他恨不得立刻前往探视,但他是太子,奉旨监国,无诏不得离京。
“我知道!你别担心了,”胤礽勉强一笑,装作不担忧的样子,表现出自己的稳重,但眼底的深深担忧还是胤禛看出来了。他现在是太子,皇父要是真的病重离去,最得利的人是他,他是储君,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他压根没有这么想过,他跟康熙原本就父子感情最深厚,他虽然从小受到最良好的教育,但此时的他,还没有全部能力和本事承担起整个国家的重任。
胤禛看着这样的胤礽,心想,二哥并不是不在乎,反而是太在乎了,他想要表现的好一点,不想让皇父看见他不成熟软弱的一面,被父亲所轻视,这样子的储君不是康熙所乐见的,但是,二哥忘了,皇父不仅仅是皇帝,他还是父亲,他也不仅仅是储君,更是皇帝最在乎的儿子,加上病重的人心思总是奇怪,希望别人把他真心放在心上,前世二哥的做法怕是弄巧成拙了。“二哥,你听说我,你见到皇父时,可不要装作这样一幅不在乎,装老成的样子,皇父见了肯定不高兴的,你既然担心皇父就老老实实地表现出来,向皇父表示你的关心和在意,你不仅仅他的太子,你还是他的儿子,你越是关心他,殷勤侍奉汤药,皇父心里定然很开心,说不定一开心,病就好了。你一定要记住弟弟的话。”胤禛一遍又一遍的叮嘱道。
胤礽无奈地点点头,虽然不以为,但弟弟这份关心还是在乎的。
胤禛看着远去胤礽,心里默念道,二哥,今生你一直待胤禛以诚,胤禛现在能帮你也只有这么多了,希望你能听我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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