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虽然跟胤祚不甚熟悉,更别提什么兄弟情深,但见胤祚如此低眉顺眼,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微微抬头悄悄着瞥了自己一眼,撅着小嘴,颇为委屈的模样,瘦弱的身子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纪还要小,倒是让胤禛生出几分疼惜,这毕竟是天底下流着跟自己血缘最近的弟弟。
胤禛见胤祚如此低眉顺眼中带着几分害怕,自是明白刚才自己的怒气吓到了胤祚了,便立刻收敛自己身上的威势,拿出手绢,替胤祚擦拭干他脸上残余的泪水,尽可能地温和地对胤祚说道:“别哭了。四哥认识你回去的路,四哥带你回去。”
“四哥?”胤祚好奇地重复一遍。
“嗯。我们都是汗阿玛的儿子,我排第四,比你年纪还要大,是你哥哥。”也是你唯一的同胞哥哥。
“四哥,你知道额涅在哪里?”胤祚惊喜地问道。
胤禛身子一顿,又瞬间恢复过来,说道:“嗯。我知道,来,跟四哥走。”
胤祚把自己的小手放在胤禛那比他大圈的手上,缺乏血气的脸上突现光彩,笑眯眯地说道:“好!”
胤禛牵着胤祚小手,瘦小而又无力,比起自己这在个年纪时的那双肉肉地爪子,相差的不止是一圈。
“四哥,你住哪里的呀?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啊!”胤祚对这个哥哥充满好奇。
“我住在承乾宫,你身体不好,没怎么出门,我们自是很少见到。”胤禛低声解释道,“哦。额涅总不让我出去玩,可是我不喜欢一直躺在床上,很无聊啊!”胤祚对德妃一直束缚着他极为不满。
“她是为你好,等你把身子养好了,你就可以出来玩了。”胤禛还真的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称呼来称呼德妃。德妃是生母,他是知道,可是“年幼的胤禛”不知道,叫德妃额涅也不适合,毕竟他们始终是母子。
“哦。”胤祚有些闷闷地应和道,突然间抬头,眼睛里充满期待地问道:“四哥,你是不是可以经常出门啊?”
胤禛点点,不知道胤祚在打什么主意。
胤祚眼睛里的光芒更亮了,眼睛睁大大大地,说道:“四哥,你以后可不可以经常来找我玩啊!我不能出门,你可以的。”
胤禛见胤祚如此期待的样子,想到胤祚一生短命,那跟他一样的眼睛,那种期待的表情,跟他的嫡子弘晖小时候会缠着他谈条件的样子如出一辙,胤禛没有抗拒的心里,点点头。胤祚这个胞弟对他如此的亲近和友善,一时间,让他忍不住地想起他另外一个胞弟,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弟弟,明明他们是这个世界上血缘最亲近的兄弟,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相互扶持的人,结果最后却是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不要说手足情深,连面子上的情分都难以维持住,兄弟反目,他们兄弟俩走到那一步,到底是谁对谁错啊,亦或者,他们俩全部都没有错,也许,他们都错了。身为皇子,有对皇位孜孜不倦的追求没有错,但像他们亲兄弟变成如此摸样,胤禛心里有恨有怨,有失望,有伤心,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心里黯然不已。
胤祚感受到胤禛传来伤心的气息,小心翼翼地问道:“四哥,你是不是不喜欢跟我玩啊?”胤祚说完,心里很难受,小孩子不太懂怎么掩饰,况且胤祚虽然早慧,但被德妃护得极好,性子又比一般的皇子更要单纯,伤心失落的表情在脸上立刻出现。“怎么会啊?”胤禛对胤祚的亲近还是很喜欢的,尽管他不是孩子,但这个胞弟愿意跟他亲近,某种程度上弥补了前世他和胤祯之间的遗憾,因为他还是有同胞弟弟愿意跟他亲近。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啊?”胤祚,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哥哥,见到这个哥哥他本能想要亲近他,自小身体不好的他一直都生活在药物中,行动也困住在永和宫,接触到同龄孩子的机会真的极少,现在见到一个他喜欢的有愿意亲近他的哥哥,他的真的很开心,但他刚才也感受到了这个哥哥的不开心。
胤禛一愣,他没有想到胤祚如此敏感,面对胤祚纯真的眼神,胤禛微微一笑,说道:“我没有不开心。”
“是吗?”胤祚小脑袋歪着,有些不相信。
“走吧!再不回去,就会出乱子的。”胤禛牵着胤祚的手往永和宫方向去。
胤祚点点头,乖巧地跟着胤禛走去。没走多远,胤禛便发现胤祚脸色有些不舒服,呼吸不是很自然。胤禛心里一惊,忙问道:“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四哥。”
胤祚摇摇头,说道:“我不想走路,好累啊!”胤禛心想,今天胤祚应该走了不少路,超出了他的身体承受能力。于是,便叫贴身太监抱着胤祚,自己亲自送胤祚回永和宫。
此时的永和宫里真是一团乱,德妃急的快哭出来了,早已失去了平日的恬静淡然。她一共生育了三个孩子,长子一出生因为身份低微,便被抱走给贵妃抚养,长女则刚刚夭折没几个月,好不容易,一直留在身边的次子则是体弱多病,现在还找不到了,永和宫就那么点大的地方,孩子怎么会不见呢?
德妃的贴身大宫女看着德妃团团转,一边心里在为胤祚着急,另一边也在不停安慰德妃:“娘娘,你先别急,六阿哥总会找到的,你肚子还有皇胎呢,小心动了胎气。”
“这让本宫怎么办吗?还没有找到胤祚,这不是要了本宫的命吗?”德妃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娘娘,奴才再派人加快步伐找找。”那宫女还没有说完,就有太监来报,六阿哥回来了,被四阿哥给带回来的。
德妃一听,激动地站起来,眼巴巴地看着胤祚走进来,上前几步,把胤祚拉到自己眼前,自己坚查一下,脸色才恢复平静。
胤禛冷眼看着这慈母的一幕,想着前世德妃和十四在自己眼前不知道上演多少次,比这个要夸张不知多少倍,不过,想到承乾宫里那温柔的身影,胤禛心里恢复不少温度,人呐,还是别太贪心比较好!
那宫女还注意到还有胤禛在,低声提醒一直只注意着胤祚的德妃:“娘娘,四阿哥也在。”
听到提醒,德妃才注意到胤禛,德妃凝神注视着胤禛,她的长子已经长的那么大了,她都没有好好注意到这个孩子的长大,眼神中的遗憾和不舍到底还是瞒不住胤禛的眼睛,胤禛心想,生母终究还是有在乎过自己的时候,天底下哪有不疼爱孩子的母亲呢?
浸淫宫廷多年的德妃很快恢复正常脸色:“四阿哥也在这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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