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府
大堂被纯白代替了,公主府也被纯白代替了,身着孝服的平阳跪在棺材旁,一盆火在燃烧着。
“公主请节哀。”
“公主节哀,驸马已经去世了,想来驸马也不希望公主看见公主痛苦的样子。”
来来回回的人很多,有平时与曹驸马关系略好的也算真心为曹驸马的去世而感到伤心,也有平时几乎没有来往一脸漠然的,更甚者却也有幸灾乐祸的,这一批人就当属某些窦姓之人为甚。
平阳面无表情,烧着冥币。
就在这时,窦威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平阳身边鞠了一躬:“公主,皇太后懿旨,请公主进宫商议皇上出殡之事。”
“走开,”平阳淡淡地开口,“你挡着我看着曹寿的视线了。”
“公主,”窦威欲言又止,窦驸马去世这件事真的让他们窦氏所有人都觉得很无奈,可能是因为凶手是窦婴的缘故,平阳对任何姓窦的人都没有好的态度,“微臣只是奉旨行事,请公主不要为难。”
“我没有为难你,”平阳抬头,“我现在跪着的是我的驸马,你站在我前面是觉得你受得我一跪?当然,如果你也死了的话我也不会吝啬的。”
听着平阳淡淡的话,窦威突然觉得有一股寒气从心里出来,连忙移开身子拱手道:“请公主恕罪,只是这进宫一事,不知道公主当如何?”
平阳又抓了一把冥币扔进火盆里,头也不抬:“你回去告诉皇祖母,宫里那个是父皇,我尽孝也是应该的,但是在公主府里的是驸马,我也要尽妻子的责任,等我这边弄好了我自会进宫。”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太后那里我该如何说是好?”他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让平阳继续闹大的,所以现在才会来这里找平阳进宫。
低着头,平阳头上乌黑的头发散开,已经接触到了地面:“我听老人说这拜祭之事是绝对不能断的,如果我这就进宫了曹寿不知道会怎么样,窦威,不如你替我跪在这里吧。”
窦威知道平阳是骄傲的,性子也并不缓和,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平阳,后退了一步:“公主说笑了,我与曹驸马的关系还没到替他守灵的地步,无妨,臣这就回宫禀告皇太后。”说着他就匆忙离开了。
平阳那张被隐藏在阴影中的脸上突然又出现了冷笑,喃喃道:“曹寿,是我没本事,只是对方是皇祖母,即使我想恐怕也做不了什么,但是曹寿你相信我,你绝对不会白白死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祭拜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平阳一个人跪在黑暗的角落,而在她面前,时不时窜起的火苗总会掠过她的脸,让这个原本就阴森的灵堂又多了另一份的诡异。
卫子夫拿着饭碗走进灵堂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只是对于她而言,这倒是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走过去蹲在平阳身边,卫子夫柔声道:“公主,吃一点吧,你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不用了,子夫,我不饿。”
卫子夫就知道平阳会说这么一句话,继续劝道:“公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曹驸马在世的时候就总是说公主你,只要一有事就不吃饭,这不是一个好习惯,而且如果不吃饱的话,又如何跟……她斗。”那个她是谁两人都很清楚,那是一个喜欢把权力都握在手里的人。
“子夫,”平阳突然伸出双手抱住卫子夫,“我斗不过她,不管怎么样我都斗不过她。”边说着平阳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有的时候痛苦的地方就在这里,明明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却丝毫没有办法。
“公主,你虽然斗不过,但还有太子不是吗?太子以后是皇上,只要太子可以强势一点,那么不管对手是谁恐怕都没什么问题。”卫子夫从前世就知道,刘彻是一个喜欢自己控制全局的皇帝,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前世是这样,今生又怎么可能变化,这一世的刘彻比前世图谋更大。
“对,还有弟弟,”平阳也好似想通了,“只要有弟弟在,什么事都可以解决,对了,”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子夫,你去告诉弟弟,恐怕父皇出殡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姐姐这一点我知道,”刘彻从暗处走了出来,跪在曹寿的尸体前面,“所以我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平阳被刘彻的行动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打算扶起刘彻:“弟弟,你怎么出来了,还跪着,快起来。”
“姐姐你不用管我,”刘彻移开平阳的手,“归根究底,姐夫也是因为我而死,就让我跪一下吧,是我的缘故,让姐姐你变成了寡妇。”
“彻儿……”平阳喊了一句,其实她从来没有把错误推到刘彻身上过,“这事跟你无关,曹寿是为了救我而死的,你不必……”
“好了姐姐,就这样吧,你也好好保重自己,让姐夫能够去的安心,来,子夫,把碗给我,”刘彻左手拿着碗,右手拿着筷子,“姐姐,小时候你总是喂我吃饭,现在就让我喂一次吧。”
“好……”坚强如平阳,在经过刚才一次崩溃之后又遇到现在刘彻的体贴,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虽然她死了父皇,死了丈夫,但是却也不是一无所有,她还有弟弟和母后。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平阳很快就把饭全部都吃了下去,卫子夫接过碗,少有的给了刘彻一个满意的眼神。
平阳守灵守到天亮,刘彻也陪着跪了一夜,天色慢慢白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出大事了。”卫青从外面跑了进来。
平阳一下站起来,可能因为长时间跪在地上,一下还站不稳,幸好刘彻和卫子夫就站在她身边,扶住了她,卫子夫看到卫青毛毛躁躁的样子连忙安抚:“青儿,你慢慢说,不要急。”
“怎么能不急啊,也好,你们三个都在,我就不用一个个说过去了,”卫青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早上大街上都在议论纷纷,说是杀害曹驸马的凶手窦婴昨夜在牢里面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怎么可能?”平阳第一时间不相信,“你不会听错吧?”
“怎么会听错,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还说他是很早就偷偷带了毒药在身上,然后在昨夜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受不了廷尉衙门的酷刑了,所以就自杀了,而且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墙上写了什么所有的事都是他的错这样的话。”卫青有的时候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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