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留安宁在自己宿舍里住,因为放假的原因,和他同宿舍SAM回家去了,宿舍里就有一张床位空了出来。
安宁去洗澡的档口,他把自己床上的床单换了一条前几天刚洗过的,床单上还有些淡淡的柔顺剂的香气,那是苏洛常用的一个牌子,有一次她手划伤了,他帮她洗衣服,她拿过来给他用的。
安宁洗完澡出来,换上了一套她自己带过来的睡衣裤,淡绿的颜色,很是清新可爱。
“你们这儿有吹风机吗?”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她用湿毛巾怎么擦也擦不干,就问他。
这还真让他为难了一番,他们男生的头发短,一般洗完之后在电脑边坐一会就干,吹风机很少用,但女生宿舍肯定有这玩意。
“我去帮你借一个。”他说着,起身要出去。
“不用了。”安宁喊住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找出一条干毛巾来,递给他说:“你帮我擦擦。”
“嗯。”他答应着,拉了把椅子过来,让安宁坐下了,他为她擦着头发,洗发水的香味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鼻间。
安宁偏着头问他:“沐泽,我以前总是让你帮我做这个帮我做那个的,你有没有觉得我烦?”
她不说他还想不起来,她这么一提他还真想起来了,她有一段时间是挺招人烦的,就是喝个水也要折腾他半天,一会说水太热了,一会又说凉了,后来他干脆撂挑子不干,说:“你怎么不自己去倒?”
她还有理,说:“你爸妈说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吗,再说了,不就是倒个水吗,上次我让冯一鸣帮我找一本书,他跑了七八个书店都没有生气。”
她一提冯一鸣他就更生气了,说:“他是他,我是我,他那么好,你让他过来给你倒水呀。”
他平时很少说话噎人,尤其对安宁,安宁一时竟无法应对,“你……你……”,“你”了半天之后,起身气咻咻地去厨房倒水,他还没有来得及后悔,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哎呀”一声,他急忙跑过去看,安宁举着被水烫红了的手指可怜巴巴地给他看,说:“疼!”
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原则,他以后再也没有让她做过任何的事,尤其是这种看起来有可能会烫着,碰着,伤着的事情。
“没有,都是我情愿的。”他说:“谁让你那么笨的,倒个水都能烫到自己。”
“那次烫着,我是故意的。”安宁忽然轻声地说。
许沐泽心头动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缓了许多,过了一会,才笑着说:“我知道。”
其实他不知道,他一向没有她聪明。后来母亲说,那么聪明的安宁,根本是他所无法驾驭的,他觉得可笑,问题不是他无法驾驭,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驾驭她。
他要他的安宁是自由的,身体自由,个性自由,他不要她受任何的拘束。
安宁回头看了他一眼,静静地笑,他也笑,像是守着一个秘密心照不宣似的。
他把自己的床让给安宁,他睡SAM的床,安宁刚躺下来,就吸了吸鼻子问他:“什么味道,这么香,是女生帮你洗的床单吧?”
他急忙解释:“没有,是苏洛的洗衣液落在这儿了……”
“苏洛?就是那个眉毛细的像一根线一样的女生吗?”安宁的记忆力超好,虽然和苏洛只有一面之缘,对苏洛的形容却是妥帖的很:“她的洗衣液怎么会落在你这儿的?”
“……她手伤到了,我帮她洗过一次衣服,然后洗衣液就一直放在这儿……”他实话实说。
“你还帮她洗过衣服?”安宁有些失神,说:“你都没有帮我洗过。”
“她手破了我才帮她洗的,你手破了我也帮你洗。”他说。
“那我手不破你就不帮我洗了。”安宁像是在无理取闹。
“……洗,谁说不洗。”
安宁这才不说话了,但只是一会,就又问他:“沐泽,我和她你觉得哪个更好看?”
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把她们放在一起比过,但安宁问起来了,他就不自觉地把她们两个放在一起了,苏洛个子高一点,有一米六八,而安宁也就一米六左右,脸蛋呢,说起来也是苏洛更胜一筹一点,但安宁有她的美,她自信,青春在她身上展现出灵动的美,再加上她漆黑的眸子,如星光闪烁,反而在他眼中除了安宁再也看不到别人了。
“不一样的。”他说。
“怎么不一样了?”安宁追问着。
“我觉得你……更好。”他在安宁咄咄逼人的气势下只能说了出来。
安宁马上膨胀地笑,很开心。
两个人隔着距离就那么对望着,仿佛少年无忧无虑的时光又回到了他们身边,她还是那个调皮的小女孩,在镀满阳光的屋子里来回地跑着喊他:“沐泽哥哥,你来追我呀……”
真快呀,好像只是一转眼的功夫,那个顽皮的小女孩就已经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女孩,她的身上有了女孩的青涩与女人的丰盈之双重美感,看着都会让人觉得脸红心跳。
“……沐泽。”安宁在喊他:“你在想什么?”
“想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他没敢告诉她实话。
“怎样怎样?”安宁很是兴奋:“快说说。”
“不怎样。”他故意说得四平八稳的:“都什么季节了,你还穿着一条小裙子,头上扎了那么多的小辫,我真担心,你长大了会不会变成秃子,还好没有……”
他着胸口,像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实际上在他的印象中,安宁一直是漂亮的,神气的,可爱的,包括现在。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安宁咯咯地笑,笑完之后略略有些怅惘,说:“其实我不爱穿裙子的,可是我妈喜欢,她总是把她的想法强加给我,一天到晚的在我耳边唠叨,安宁你要成为什么什么样的人……倒是爸爸去世以后,她就不怎么爱管我了。”
安宁说得很心酸,让人生出许多的难过来,他想不出来怎么安慰她,只能表决心一般地说:“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是真的觉得她需要他的照顾,不管她是八岁的安宁还是现在的安宁,抑或是以后的安宁。
她沉默着,忽地又笑了,说:“怎么照顾?我上初中的时候,你上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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