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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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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物极必反的道理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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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的,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终于掉了下来,她像见了亲人一样地喊他:“沐泽哥哥……”而后嚎啕大哭。

    许沐泽抱起安宁就往医务室里跑,路上安宁的手一直紧紧地抓住他,圆圆的眼睛里还噙着泪水,长长的睫毛因为刚才哭过的原因有些贴在眼皮上,就那么几眼之后,他对冯一鸣所说的安宁“看起来还是挺可爱的”说法有所改观,的确,除了那些恶作剧捉弄他的时候。

    而且她对他没来由的信任,让他从心头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她真的是他妹妹,有一天走丢了,在找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想着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不能再让她乱跑了。

    医生在确定了安宁的伤口需要缝针之后为她做了麻药皮试,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麻药过敏,缝合手术只能在未打麻药的情况下进行,医生建议他站在旁边抓住安宁的手,和她说话,尽量分散她的注意力,以免缝合伤口的时候她因为疼而扭动影响缝合。

    安宁头上还在冒血,也容不得他细想,只能照做,这种事情他也从来没有经历过,心里有些害怕,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镇定,因为心里紧张,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无厘头,他问安宁:“你爸妈怎么给你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

    说实话,他有一段时间挺为她的名字发愁的,这样一个一刻都不能安静下来的人却有着这样一个安静的名字。

    安宁那时候已经不害怕了,扁扁嘴说:“我也不知道,爸妈大概是希望我一辈子都不要说话,做个安静的哑巴。”

    他笑,说:“你不要胡说了,哪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做哑巴的。”

    她也顽皮地笑:“我爸妈就是这样,一天到晚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的,一会说安宁,你话太多了吧?一会又说安宁,你能不能安静地呆一会?我就想不明白了,不让人说话,不让人走路,那要嘴,要脚干嘛使……”

    许沐泽被她逗笑了,说:“那是他们不懂得物极必反的道理。”

    真的,他觉得安宁现在的淘气和调皮有一大部分来源于她父母对她过于严格的管教,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性格方面也一样。

    安宁想拍手,被他拉住了,只能说:“沐泽哥哥,你说的真好,哪天你一定要去说给我爸妈听听,也许他们就不会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了。”

    许沐泽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去教育大人,也没有回话,可也不能这么杵着,医生还在为安宁清理伤口,他想了想,没话找话地说:“不过你也太淘气了,怎么就能从双杠上摔下来……”

    “我……我……”安宁结巴了一阵之后,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想指给韩晓梅看哪个是沐泽哥哥你……”韩晓梅是她们班同学,她总是和她吹嘘她的沐泽哥哥有多帅,多好看,这次在操场上看到他来,还不趁机显摆一番。

    原来她把头磕成这样,背后的罪魁祸首还是他,虽然他是不知情的,还是在心里那么愧疚了一下,此时医生开始动针,安宁的脸色变了一下,手在他的手心里有些颤抖,两个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他忽然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很重,牢牢地握着她的手,想为她分担那么一些疼痛,虽然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为了防止她掉眼泪,他逗她说:“你刚才哭的样子很难看。”

    她不肯认输,还嘴道:“你哭的样子好看,你哭给我看看。”

    “我才不会哭鼻子,你们女孩最没用了,大事小事都哭……”

    他这么一说,她那天愣是憋着眼泪没有让它掉下来,小小的身子倔强地靠在他的身上,反而是他,手心里黏糊糊的,都是汗。

    他心里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以后一定要好好看着她,不能再让她受伤,这样的疼不能再让她承受第二次……

    然而很多年以后,他才明白,那种肉体上的伤无论那个时候有多疼,总会痊愈复原,真正持久的疼是外表的全无异样,而内里早已体无完肤。

    而这种疼恰恰是他给她的。

    只是如果当初的感情一开始就是错误,而这错在他们未能明白之前就早已注定,盘根错节,枝叶繁茂,和时日一起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想拨除,已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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