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切都注定,怎么也改变不了他身上流的血。
沈天晴看他一副不知悔恨的样子,恼怒涌上心头,是这样,又是这样表情。
为什么她的儿子也和那个贱男人那样那么执着,那么不知道听她一句?
为什么?
沈天晴有些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她如犯了瘾般在客厅内走来走去,嘴里不住地念道:“为什么……为什么?”
沈牧想要抓住她的手,他第一次看到母亲这样子迷乱的样子。
惊讶使得他握不禁,沈天晴一把睁开他,操起桌子上的椅子,不断地砸向四周。
她一边暴虐地砸着,一边歇斯底里地吼着:“为什么你也要这样?你是我的儿子啊!”
“为什么连你也要反抗我?”她怒吼,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椅子,更把目标从沙发朝向沈牧。
沈牧第一次见到这样情景,愣住了,他还来不及反抗,就被推翻在地。
有一种人,他/她们叫精神病,因为他/她们不正常。他/她们分不清亲人与仇人,在他/她们的世界里,万物都是毁灭的对象。
“妈,我是沈牧。”面对这样一个发了狂的母亲,沈牧在她眼里看不到一丝怜惜与疼爱。
他还在祈求什么呢?
面对着疯狂把凳子砸向自己的母亲,他还在等着什么呢?
他曾经告诉望渊,他很爱自己的母亲,因为那是他唯一的亲人。
但是,这就是爱的代价吗?一个眼里没有儿子,只有仇恨的母亲,一个会不顾自己儿子身死,只沉浸在愤怒中的母亲。
沈牧,你到底在求什么?
“砰”
“砰”
“砰”
那是沈牧所听过最难听的声音,更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这是世界上最长的十秒钟,沈牧躺在地板上,血流如注,他的旁边滚着一把椅子,沾满了血迹。沈牧抬头仰望着天花板,感慨自己真的是傻子,好不容易活了却又死了,更是死在自己母亲手中。
这世界,真恐怖。
他想恨,他好恨。
“妈,为什么?为什么不看清我?”沈牧缓缓地出声,他很疲惫,这一句话也说得气喘吁吁。
他身上的血还在流,他按着自己的头,那里一晚上遭到了两次暴虐,旧伤添新伤。
沈天晴跌坐在一旁,傻傻地看着沈牧,呵呵地抬头笑着。她爬着来到了沈牧旁边,她揪着沈牧的头发,讽刺道:“为什么你要是我的儿子?为什么他离开了却留下了你?沈牧,你该死的,你不该存在于这世上。这世界没有人会爱你的,我不会,谁都不会。你是个孽种。”
“听到了吗?”
“孽种!”
孽种……
孽种……
沈牧绝望地闭上了眼,他的耳边一直环绕着这两个字。
是吗?他真的是孽种,一个不该存活在世上的人?
眼前这人是他的母亲,一个本该爱他的却最恨他的人,一个巴不得他死的人……
沈牧,你还要这样子傻下去吗?
恍惚间,仿佛有人在脑中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他们在轻笑:“沈牧你该死!”
不,不是的,他不能死。
既然没有人爱他,那么他要爱自己。
就算世界毁灭,他都要保护自己。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沈牧坐了起来,一把抓住沈天晴的手,狠狠摔开:“沈天晴,我不能死。要死的是你!你被男人抛弃了,是你被抛弃了!”
“你该死,你才该死!”
“沈天晴,你活着的人生,你会永失所爱!”
当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沈牧觉得好累,前所未有的疲倦,他想,干脆就这样睡了,沈天晴怎么样他不管了。
真的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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