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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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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诗会之下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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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的哥哥卫金山虽在,赵珮纹的二哥赵伟达却没有来,而齐笙亦无亲友。于是咬着牙,辛苦地一点点往下走。

    忽然齐笙一个踉跄,若非旁边恰好有一颗大石头可以扶着,免不了要栽个大跟头。

    “阿笙,你没事吧?”赵珮纹见她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咬着嘴唇极痛苦的模样,担忧地问:“是不是扭到脚了?”

    “来来,我看看。”卫小雨蹲下,伸手去摸她的脚踝。

    “没有扭到。”齐笙不让她碰,额头满是大颗大颗的冷汗,咬着嘴唇,难堪地道:“我只怕是走不动了。”

    撑到这时候,已是忍了又忍,牙龈都快被她咬出血来。

    她原本身体便不好,上山时已超负荷运动,下山时虽大半重量都在腿上,脚踝处受到的压力亦不可忽视。半年前她曾被张瑛每个几日便以银针刺脚,为防逃跑,日日行走在刀尖之上。这半年虽再无刺激,然而底子甚薄,今日这般压榨已是极限。

    只怕伤到根本,难以痊愈。

    “哥哥!哥哥快来!阿笙的脚扭到了!”卫小雨双手捂在嘴边,朝下边喊道。

    卫金山本就走在后面,闻言立时掉过头来,一步三阶,十几个呼吸间的工夫已然来到,和气地问:“怎么扭到脚了?要不要紧?我先给你把骨头正过来?”

    “没有扭到脚,只是太累了,起不来。”齐笙脸色苍白地道,因歇息了一会儿,脚腕愈发如针扎似的疼痛起来,咬牙忍着,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淌。

    “没事,我来背你。”卫金山蹲下,扭头对卫小雨道:“你跟赵小姐把她扶起来。”

    “不必。”却非出自齐笙之口,而是江心远紧随卫金山身后而来,“我来背她。”

    卫金山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江心远,今日你侮辱我妹妹的账还没算。”

    江心远看也不看她,错开一步,笑着看向齐笙道:“你脚伤严重,若想彻底治愈,不落下病根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妄动。”

    齐笙闻言,不得不坐回去。赵珮纹见她居然想起来,柳眉倒竖,凶道:“没你的事,老实坐着。”

    齐笙也不想,只是江心远既来,想必是拿着她无法拒绝的条件。又不想与他有交集,想强撑着站起来,只恨腿脚不争气。

    “别着急,我前几日为你求来一副药方,回去你按照药方所写外敷内服,将养半年就能好得差不多。”江心远似看出她的担忧,安慰地道,“公子不诓你,下山后就将药方给你。有这几位作证,还怕我食言不成?”

    卫小雨心急口快:“阿笙,他说的什么药方?你的脚怎么了?别听他的,他能求来的药方我也能为你找来。”

    齐笙叹了口气,非药方之故,而是受伤之因太过屈辱,是她心中深埋的刺。

    最后,齐笙由卫金山抱到江心远背上,由江心远背着下山。剩下的卫小雨与赵珮纹,一人爬到卫金山背上,一人被卫金山抱在怀里。卫金山哈哈大笑:“我们走!”

    申时过半,疲乏的日头挂在西边,散发着毫无力度的光芒。一行人终于下得山来,兵士们拿着众人的被褥行囊堆放在一起,待人齐全后由侍从们挑拣拿回各自的马车。

    齐笙没有回到吴清婉的车辇,因为车队中多出一架马车,标识上绣着“江”字。江心远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齐笙由背改为抱,将她送进江府的马车。

    “齐小姐受伤甚重,在下先走一步。”江心远向吴正廉道别之后,对众人拱手一礼,坐进车架。

    于是齐笙成为最先离开的人。

    车厢中,齐笙靠在铺得厚厚的车厢壁上,此刻脚腕已经痛得麻木,整个人不是很有精神。迟钝地接过江心远递来的茶水,一连喝了三杯,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坐马车来的?”

    “谁说骑马来就不能带一辆马车来?”江心远反问,车厢中间搁置着一张两尺见方的小桌子,他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些糕点果仁,盛在小盘子里送到齐笙眼底下:“吃点东西,补补精神。”

    齐笙因脚痛之故,整个人迟钝而麻木,心情极坏,对江心远的体贴竟未细想。坏脾气地赌气推开,靠在车厢壁上阖眼睡去。

    江府的马车打造得甚是结实厚重,内中布置豪华,行驶过程中并未感到十分颠簸。如此不过多时,竟真被她给睡着了。

    她没想到,福祸相依,若非脚腕之故,她可能再也回不了京。而再见到吴清婉等人时,已是两个月后,另一番情形。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反思良久。我到底要写得是怎样一个故事?所安排的情节果然是必要的吗?不禁深深佩服那些把故事写得精炼好看的作者,阿轻还需要努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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