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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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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小巷晤面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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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前,田旋被齐五爷借调他处,张瑛跟在身边倒是学乖许多,不复之前的骄纵狂妄。只是这几日感染风寒,齐笙便留她在府里歇息,并没有带在身边。

    此刻被江心远钳着肩膀按在暗巷里坚硬粗糙的墙壁上,轻薄的春衫被脱落的墙皮刺透,背部传来阵阵刺痛,不由有些懊恼。

    “江公子请自重。”齐笙冷淡地道。

    江心远垂眸俯视她疏淡的眉眼,因离得近,她细细吐息的声音仿佛都能闻到。颈下有微微的热气拂来,不由心头一动。数月不见,她竟长这般高了?额头竟及他下颌处,身姿婷婷,已然不再是那个倔强冷硬的小丫头,而是一名真正的少女。

    微微放开她一些,只是仍然离得极近:“公子送你一样东西。”说着从袖子中伸出左手,指尖捏着一支白玉簪子,样式极简,“你及箅礼那日我不在京,这是补给你的及箅礼物。”

    齐笙只是略略看了眼,并不接过:“江公子的心意,齐笙领过。只是无亲无故,如此贵重的礼物还请江公子收回。”

    昏暗的天色,其实并不能判定他手中的簪子是好是坏。只是心想,依江心远的高傲心性,断放不□段拿残次品来哄她。

    不远处的街道上的人影逐渐多起来,星星点点的灯火也挂上街头,见江心远没有放开她的意思,齐笙不由有些急了:“天色不早,齐笙要回了。”

    江心远抿着薄薄的嘴唇,固执地捏着簪子送到她眼前,目光在她束起的男子发髻上打量过,漫声说道:“阿笙生得俊秀,这簪子极配你。我为你簪上?”

    一面说着,一面作势要为她簪在发上。齐笙暗恼,依这位大少爷的脾气,只怕说到做到。便抬起双手,挡住他欲落下的左手,趁势接过簪子道:“多谢江公子。”

    只是这一抬头,却看到青墙灰瓦下,一身紫衣,身姿挺拔的江心远白皙俊美,眉毛挺直,细细长长的眼睛里,似流淌着温润的水色,尖尖的下颌则秀气得令人心痛。眼睛一闪,低下头去。

    胸腔中一颗芳心砰砰跳动,连连吸气,暗道,疯了么,不知美男便如毒蛇,越美越碰不得?在李明翰身上吃的亏,难道还不够警惕吗?

    江心远双手负在身后,上身微倾,全神贯注地打量身前这名少女。一身白衣白靴,端的是风流清雅。一头乌发高高束起,整张脸庞毫无掩盖地露出来,清雅之余,又透着淡淡的倔强。他独爱她低眉的一刹那,仿佛全部艳容皆被敛去,唯留两片疏淡浮于眉梢。

    “你做什么?”忽然下巴被两根微凉的手指捏住,齐笙只觉眼前一暗,方才令她心中乱跳的俊美容颜骤然逼近,一股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气息拂在面上,不禁颊上一热。不及思量,脱口而出道:“江公子自重罢!齐笙却非那风流巷里的芙蓉俏佳人!”

    话刚出口,便十分懊恼起来,做什么提这茬?猛地推在他肩上,侧身便要钻出去。她怕自己这一下不仅推不开狼,反惹狼怒,暗中用了十二分力气,果然被她脱身逃开。头也不敢回,大步往外跑去。

    待一口气跑到巷子口,才发觉身后并无脚步声传来。心中微诧,不禁减缓脚步回过头。匆匆一瞥间,只见暗色的小巷里,一袭紫衣静静伫立,依然保持方才捏住她下巴的姿势。微微低着头,双眸半垂,忽然有风拂过,吹乱他披在肩后的发,丝丝卷起,遮住他优雅的侧脸。

    齐笙只觉心头一跳,有些止不住的异样感。连忙转身快走,不防猛地撞上一堵结实的胸膛,抬眼一眼,李明翰双手抱胸,嘴角含讽地看着她:“你投怀送抱的本事也见长啊!”

    一瞬间任何旖旎的心思都散了。齐笙后退两步,歪头道:“不像某些人,投怀送抱都没人要!”

    却是李明翰几次三番对江梦予献殷勤,江梦予只当他是只狗,或打或骂或讽,从不当他是个男人。李明翰果然大怒,举起右手就要对她脸上落下,却见她丝毫不躲:“从前的李明翰或许卑鄙,偷窃小女孩的钱财,但他从不打人,一根手指头都不曾动过她!每当别人欺负她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哪怕被打断腿都不肯喊疼!”

    “你是谁?”齐笙眼睛盯着他,一步步逼近道:“你是哪里的妖魔鬼怪,占了李明翰的身躯,顶着他的皮囊做这些道德沦丧之事?你还想打我?来啊!打啊!”

    李明翰被她喝得神色一僵,她每进一步,他都不自觉退后一步,看着她黑漆漆的眼睛,只觉里面似住着他不能面对的神佛,眼神闪了闪:“你走吧!”

    齐笙直勾勾盯了他半晌,冷笑一声:“懦夫!”

    回到齐府时比平常晚了两刻。齐夫人问了两句,见她神色如常,便不再多言,命小丫头摆上晚宴。齐五爷远出未归,饭菜便简单许多,匆匆用过,齐笙以身体不适先回房。齐夫人以为她被生意上的事累到,又嘱咐她好好休息,莫要为了生意而累坏身子。

    齐笙敬重谢过,离席而去。齐夫人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发愁,齐箫放下手中的碗,往外瞄了一眼道:“娘不必担心她,给她也找个合心意的相公就好啦。”

    齐夫人若有所思:“是这样吗?”

    回到卧房后,齐笙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卸掉束发的簪子,任由乌黑的长发泻下。披着满肩长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床边,放松地仰面躺下去。柔软的被铺令紧张的心神稍稍放松,闭上眼一动不动躺了良久,缓缓将一根白玉簪子举到眼前。

    质地细腻,水光润泽,触手温润,便是对玉器毫无研究的人也看得出来这根簪子并非凡品。齐笙长吐一口气,缓缓将簪子捂在胸口。

    两日后,远出已久的齐五爷终于回来。原本黑瘦的脸庞更减一分,只是一身气度愈发如那岸边的礁石,坚硬质朴,风浪不能侵。只是没待半天,便又出得门去,齐笙甚至未来得及同他说几句话。

    京中依然平静,一派安泰,丝毫瞧不出风雨欲来之景。齐笙留在才子楼的时间比在平乐赌坊的时候越来越多,一则青年公子们的话题总能反映朝堂政治,二则她渐渐大了,赌坊那种地方不适合她去,曾经是没办法的办法,而今她已经走出自己的门路,自然不再需要委曲求全。

    齐箫忙着绣嫁衣,从一开始的双手扎满针眼,到渐渐能绣出像模像样的百合,不仅齐夫人自觉安慰,就连齐笙都颇羡慕,渐渐更不爱着家。

    四月中旬,吴清婉派来的宫人寻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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