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狐颜勾唇站在废弃的工厂顶部,看着那个挺拔而俊美的导演正在和编剧溥心商议着剧情,旁侧的工作人员忙着在他腰上加固安全措施。
季扬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那站在足有九米高的屋顶,睥睨众生的狐颜,说道:“把他的威亚撤除,这个镜头不要任何特技,让他独立完成。”
现场一片哗然。
其实从一开始众人就察觉到了这季导似乎有意针对狐颜,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提出这么恶劣的建议,九米的高台,一般人跳下来都可能造成骨折吧。
只是——
狐颜却笑了笑,说道:“那就按他的意思来吧。”
“那可不行,万一有个好歹呢。”周围的人开始向季扬表现出反抗的情绪。
季扬只是凝视着狐颜微笑,溥心只觉心里有些发毛,心道这男人同狐颜莫非结下了梁子,比如说季导想着拐狐颜上床伺候自己,人家以死明志,誓死不从。
导演神马的,真的毫无节操啊,有那方面的需要直接找自己的不就好了。
溥心憨笑了几声,抬头看向狐颜,见他正在自行解除身上的威亚,对季扬说道:“为了增加可看性,你为何不考虑让我站在九十米高的房顶上往下跳呢。”
“九十米对你来说也没有难度,不是吗。”季扬笑了笑,无视了众人的反对,说道:“各部门准备了,Action!”
只见那狐颜在几十号人的注视下,从容地跃下了台子,四肢着地,身子稍微缓冲了一下,动作敏捷而优雅,像是一只血统尊贵的猫儿一般。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听季扬淡淡说道:“收拾一下完工吧,明天奔赴日本,进行下一段场景的拍摄。”
众人纷纷竖起了中指,心道这导演还真是体能狂,不把人榨干了不罢休吗。
众人忙着整理道具的时候,助理夏默凑到了季扬的身侧,小心说道:“季导,我晚上还有点事,可以先行一步吗?”
“可以。”季扬说着,与蓦然回首的狐颜正好对上了眼,两人各怀心思的笑了笑,又急忙错开了视线。
真是一场有趣的拍摄经历。季扬心想着。
夏默驾车回到公寓附近时,楼下的蛋糕房里正散发着阵阵的香气。
白皙的脸上泛了些微的红晕,夏默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走上前去,故作自然的打了一个招呼,说道:“杨浅,这么晚了,还没有关门呢?”
年轻而俊美的老板正在翻阅着书籍,见是他来了,极是温和的笑了笑,说道:“还没有见你下班回家,所以多等了一会。”
“为什么要等我,回家?”夏默觉得一向伶牙俐齿的自己在面对这个男人时总会有些结巴的倾向。
“因为你晚上总会习惯性地买上一份糕点回去当宵夜啊,我想你每天忙到夜深,晚上吃不到东西大概会饿。”杨浅说着扶了柜台站起来,因为装了一只假肢,所以步子有些古怪,只见他取来了包装盒,为夏默包好了蛋糕之后,温声说道:“晚上的话,还是少吃甜食为妙。”
“哦,嗯。”夏默答应着,急忙从男人的腿上移开了视线,取出了钱包准备付钱。
“不用给我钱了,你总是照顾我的生意,这一次当我请你吧。”老杨浅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柜台后面取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说道:“朋友前几日从法国带回来的黑巧克力,我记得你喜欢。”
“诶?是送我的吗?”夏默迟疑了一下,见男人点了点头,急忙接了过来,一脸开心的抱在了怀里,说道:“谢谢,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收工吧。”
“嗯,晚安。”杨浅冲夏默点了点头。
和他四目相对,这个男人总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摒弃了人性所有的丑陋,夏默从来没有见过谁可以如他一般干净而美好。
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抱着巧克力,夏默心情大好的走出了没几步,忽听身后传来了几声叫嚣,“哪,死瘸子,哥们最近手头上有些紧,拿点钱出来孝敬一下大家伙吧。”
“不好意思,小店打烊了。”杨浅不急不慢的说着,准备关上店门。
“怎么,想吃苦头吗?”那带头闹事的小混混按住了拉门,面色阴暗的问道。
“附近就有警局,要我报警吗?”杨浅反问。
“你这废物存心找死啊!”那混混说着,一拳砸向了老板苍白的面孔。
毫无疑问的,那身子有恙的老板生生挨了一下,然后被几个人推倒在地上。
“你是乖乖拿钱,还是——”那痞子的头目弯身问道。
“多少钱,我给。”折返回来的夏默冷声说道。
几人回身看去,只见一人说道:“呦,好俊的小哥啊,啧啧,细皮嫩肉的,长得跟个娘们一样。”
夏默嘴角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漆黑的双瞳里有什么一闪而过,然后掏出了自己的钱包扔了过去,说道:“里面有七千块钱现金,两张信用卡,四张储蓄卡,密码全部是050701。”
闻言之后愣住的不仅仅是几个混混,还有那跌坐在地上,面色苍白的男子。
2005年7月1日,那是他被截肢的日子。
几个混混取出了钱包里的现金,为了防止夏默报警,干脆也没敢要卡,直接扔掉了钱包,一边数着钱,一边乐滋滋的离开了。
见他们走进了一处偏僻的巷子里,夏默微笑了一下,将杨浅扶了起来,说道:“你先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说完,尾随了几个男人走进了黑影里,学了一声猫叫,顺利的吸引了几个男人回头之后,猛地扑了上去。
然后,是一阵痛彻心扉的惨叫,吵得整片居民区的人都开了灯,伸长脖子往这处暗影里瞧了过来。
那里,只有几具被抓的面容模糊的尸体,罪犯早就不知去向。
第二日,狐颜偷偷打开了安全带,窝在头等舱里变换着姿势的酣睡,嘴角挂了一点口水,一翻身全部蹭到了身侧季扬的肩上,然后拿脑袋蹭了他一下,就势靠在了上面。
季扬微微皱了皱眉,伸出手来将他的脑袋推至了一边,跟几个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空姐要了一杯纯净水,刚准备喝下去,却见那狐颜再一次滑到了自己的肩上,嘟了嘟嘴,毫无城府的继续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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