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内都房外,再怎么掩藏声音,慕容睡得再熟,身为一个常年行走在江湖的人,怎么可能对身边的事毫无知觉。两人刚刚从侧窗跳出,慕容就警惕的睁开了眼,轻手轻脚的跟了出去。
今晚天上繁星几点,半弯的月照亮了大地。慕容在看到黑衣人还是第一眼猛地愣住了,满眼的难以置信。不管过去多少年,他相信自己绝不会认错他那一直崇拜追随的身影,那个他亲自埋葬的父亲。
段誉短短几年的修为怎么抵得上慕容博呢?又中一掌,口吐鲜血,跌落在围墙边。扶墙而起,身后颤巍巍的呼唤生生止住了二人的动作,齐齐望向拐角处悄然而至的慕容。
“爹,是你吗?”惊讶希冀无奈痛苦,一句话不知包含了多少情感,段誉的心顿时一抽,叹了口气,该来的怎么挡都挡不掉。
慕容博身子一僵,沉默了片刻,缓缓拉下面罩,悠悠的叹了声:“复儿,是爹。”
“……爹!?你不是……不是……还是我亲手将你葬下的,怎么会?”不知不觉拳已捏的死紧,骤然得知父亲未死的真相,喜悦有之,但更多是却是疑惑与被欺瞒的憋闷。
慕容博不耐的挥了下手,止住了慕容的话头,指着段誉,冷声道:“我的事是怎么回事,以后我再告诉你。现在,立马给我杀了他!如若不然,我便当没你这个儿子!”
段誉默不吭声的望着慕容,眼底溢满的深情让慕容博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就算他一直忽视利用着这个儿子,就算他一辈子孤家寡人,也决不允许他行这断袖分桃的恶矬之事。
情绪大起大落,慕容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小腹传来阵阵刺痛,冷汗慢慢打湿了内衫。静静看着六年未见的父亲,移步挡住受伤的段誉,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做不到。”
“啪”的一声,慕容博的一巴掌招呼在了慕容的脸上,嘴角立马渗出血来。“段誉住手!那是我爹,他打我,本是应该……”依言停住了脚步,一双眼依旧通红,抬手想拂去他嘴角的血迹,却被慕容摇头制止了。
“……”这样的人怎配为爹。
“爹,我与他之间你情我愿,互取一丝温暖而已。我和你走,别为难他。”上前两步,要将段誉整个的挡在了身后,却被段誉紧紧拽住手,拉到身旁。
拭去嘴角的血,紧拽着慕容想要挣脱手,冷笑道:“慕容博?动我之前你不妨想想你藏在佘山的那些人,信不信,我能在一夜之间将其抹杀掉……”想离开,也要看他答不答应。
“你……你……孽子!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慕容博越来越阴沉的眼让慕容不禁胆战心惊,他相信自己与段誉联合起来都不会是慕容博的对手,更何况他根本无法与自己的父亲动手。
“……”当身子僵住的一刹那,段誉杀人的心都有了。
收回点在段誉腰间的手,从他僵硬的手掌中挣脱出来,无神的眼看着朦胧的天空,淡淡的出声:“爹,他好歹是大理的皇储,动了他对我们恢复大燕有害无益。只要我还在,他不会动你的人马,我和你走。六年不见,孩儿很好奇当年的事。”
平淡无波的语气,心如死水的沉寂,无心无情傲然而立,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还未褪去面具的慕容,无端的令人心疼。
慕容博眼神闪烁片刻,冷哼一声,提气而起,飞上围墙,由上而下俯视着二人,“孽子,还不走!”
等我……冲穴昏迷前,段誉的耳边不断回荡着这句话,微微勾起了嘴角。
笔直地跪在祖先牌位面前,听着父亲那些激烈的言辞,腹部疼痛如绞。他不再是当初年幼好骗的少年,父亲的依旧这般严肃,话语间也尽是豪情壮志,此时此刻却没了当初的崇拜热血,只觉得阵阵心寒。原来,这么多年,一直自以为鲜卑领导者的他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一颗被父亲用来扰乱视线的弃子。
离开宗嗣前,慕容白着脸问出了一直没问出口的话:“爹,孩儿只问你,若不是这次意外,你打算何时告知孩儿这一切?”
“复儿,你这是在责问爹吗?为了我们鲜卑族的复起,这些年你是吃了不少苦,可若不是这样那些人又怎么放松警惕呢?……”
“是,孩儿知道了。”缓缓踱出宗嗣,晨曦的光芒洒在身上。昨天在白云山上他才用理由说服了自己去容忍,今天他一直敬爱的父亲却用最残忍的方式亲手扼杀了他所有的希望。
段誉醒来时,已不再慕容安排的别院里了。刚刚坐起身,就有人闻声开了门,当先进来的是一脸憨厚的的钱来。
“啊呀,世子爷,你好生躺着,这肋骨都断了一根,动来动去再伤了就不好了!”赶紧伸手放平面无表情的主子。
“水。”简洁吐出一个字,立马有人端来温热的水,只给润了润唇,就被拿走了。忍着嘴里的不适,闭上眼,房中人迅速退了出去。
钱来出门后,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谁知道昨晚风尘尘仆仆赶路到洛阳他,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歇口气,管家就告诉他,洛阳影部的人送来了重要人物,让他赶紧去看看。当他看到满身血腥昏迷不醒的自家主子时,心脏差点没跳出来。
“肋骨断了!?还内伤!?还不去给我好好治!!影部的人呢?啊!这里不是才调了一大部分的人来嘛,这么多人怎么连主子都护不住啊!你们干什么吃的!”暴跳如雷,见谁喷谁。直到段誉醒来的前一秒他都还对着洛阳影部的负责人喷口水。
房内彻底安静了下来,黝黑的眼微眯着,包裹着纱布的胸腔微微颤抖着,剧烈的疼痛却影响不了他的心情。此时此景,段誉竟笑出声来。
“慕容博,你不死得好啊……”死了怎么让慕容死心,死了怎么断了慕容所有的念想,死了怎么来寒了慕容的心。慕容博啊,你若还在狡辩欺骗,只会亲手将慕容推离开去,可是习惯了欺骗,与慕容之间还能剩下什么?
在钱府休养了半个多月,等来了风程仆仆的阿大等人,也收到了慕容传来的信件。看完信,几经对折,在阿大飘忽的眼神下小心地揣进了怀里。
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眯了眯眼,笑道:“准备一下,再过几天,出发去西夏。”
“是!”哎呀,和大主子相比,还是小主子好玩一点(→_→)
作者有话要说:唔……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有点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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