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杨敬就整军出发,到了前线后,近日来是捷报频传。接到线报后,萧衍心中虽喜,可总还是挂着一颗心,都闻周国骑兵天下无敌,不到最后一刻都不得掉以轻心。转念一想,觉着又是多虑了,连着几场胜仗,锋芒正盛,即便是周国派遣精锐之师到来也不敢贸然行事。
批了会儿折子,萧衍有些累了,看看时辰也是不早了,便命人摆架回宫。
这些天来萧鸢都未踏出临华宫半步,一旦稍有那么点意思,宫人就会跪在她跟前,说是她若出了这宫门半步,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就在她面前自杀。明白萧衍是铁了心要把她困在这里,就懒得和宫人多做纠缠,左右临华宫还有一处可以静心的园子,她就日日前来。
昨日下了场雪,园里可看的也就剩下梅花了,伸手要拢拢衣物,忽然肩上一重,一件暖和的披风裹住了她。
“皇姐。”萧衍软软地唤了声,帮她小心地系好披风,笑着拉过她的手,当着如此多宫人的面,她自是不愿,可萧衍完全不觉,凉凉地扫过还跪在一动不动的几个宫人,“出门怎么未给皇姐加件衣物?做事太不小心了,冻坏了皇姐可怎么办?来人,每人廷杖二十!”待宫人一个个低头退出后,萧衍捂着她的双手,嘴边呵着热气,明亮的眼眸满是笑意,“喏,没人了,这样皇姐就不会推开朕了。”
他捂了会儿,趁着她失神之际咬了咬她的手指,她一吃痛,面无表情地抽出了手。
“皇姐最近老是走神呢。”
萧鸢一怔,被他如此一说,倒也觉得近日来精神不济。
“皇姐定是闷坏了,等前线战事平了,朕就带皇姐出宫去好不好?”稍稍弯腰,轻而易举地抱着了她,她的双手不得不攀着他的脖子才不至掉下,走了些路,她抓着他的衣领,轻声叹气,“放我下来吧。”
他只是脚步一顿,坚定地摇头,走得越发快了。
到了寝宫,又是如往常一般把人放在他的腿上,笑着圈住她软软的身子:“朕喜欢抱着皇姐,这样才感觉皇姐是朕的,谁都夺不走。”顿了一下,微红的脸一下就埋在了她的胸前,蹭了蹭,弄得她也是脸色通红,神色窘迫。他嘟哝着,“皇姐,喜不喜欢阿衍吗?不是姐弟之情,而是像阿衍对皇姐的...”
他耷拉着脑袋,半天也没把头挪开,忽然抬眸,凝神仰望,眼含期许,“一点点都没有吗?”
萧鸢身子一顿,半响都没说话,慌忙别开了脸,他的眼神太过炙热,她几乎无法直视。萧衍等了好久,扑哧笑了,说是皇姐面薄,他本就不该这么问的,刚准备放了她,就传来她轻声的叹气:“没有。”
他诧异地瞪着双眼,他故作无碍,扯了个笑:“阿衍定是听错了,皇姐那天明明亲口说过.....”他指的,便是榻上欢爱忘情时,她脱口而出的那个爱字,他想着即便当时皇姐是处于那般境地,可多少是有点真心的....
走近了些,一双漂亮异常的眸子直直凝着他,见他如此,她心口闷闷的,眼神也开始闪躲,不由后退了几步。
“皇....”
萧衍不过出口一字,殿外的石安还未等宫人通报就闯了进来。石安知道擅自闯入乃是死罪,也如今这情况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进来连磕头请罪都忘了,噼里啪啦一通说完,萧衍的脸色十分难看,眉头紧皱,死抿双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和萧鸢知会了声,就带着石安离开了寝殿。
他这一走,她才松了口气,颓然地坐到椅子,浑身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不过脱口两字,却似这般沉重,伤了他,也在提醒着自己,有些东西决不能越了过去,至少,她不能动心。
坐了会儿,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唤了人进来想问问方才是发生了何事,不想进来的是温远。她记得温远是在长乐宫的,出嫁以后,长乐宫的宫人不是被分到别处干活就是出宫了,想不到还能在此处再见到他。
“奴才参见长公主。”温远也是神色激动,巴巴地跪下了。
“起来吧,方才是出了什么事了?”
看着萧衍的神情就知道事态紧急,可如今国内一切安好,除非是...前线出了什么乱子?
温远缓缓起来,摇头道:“看长公主的样子是猜到了几分。”而后他微微道来,说是杨老将前些日子是接连打了胜仗,军中上下无不振奋,再准备给周人最后一击时,不知怎的就忽然被袭。自那场败仗后,好似着了魔,屡战屡败,弄得士气低迷,杨老将军开始也不太在意,到现在也是不得不正视起来了,快马加鞭送上了前线的密报。
“密报?既然是密报,怎么....”怎么她也能知道?
温远嘿嘿一笑:“陛下说过,只要是长公主想知道的,奴才们就得知无不言。”
萧鸢嗯了声,算是回应,温远他到底是从前温总管一手□的,比起石安来更多了些圆滑。摆手让他退下,他说的那些话多半是讨好主子的,听不得。待独自用了晚膳后,就早早歇下了,似乎近来容易犯困,一躺下整个人就睡意袭来,连半夜身边多了个人都毫无知觉。
轻翻了个身,总觉着梦中的她双手双脚被缚,挣扎了半天,难受地醒了。
就知道是他。
他闭着眼,沉沉地睡着,温热的呼气拂过她的脸庞,有些痒痒的。她靠近了些,心中觉着唯有一词能形容他的容貌,眉目如画。伸手抚过他的脸,不敢用力,是轻了再轻,就怕梦中的人忽然醒了过来。待来到他唇,她第一次如此细细地看了,薄而狭长,似一条紧抿着的红线,无限延伸着笑意,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不知....
她用力地挥去了这个想法,他薄不薄情,与她何干呢?
刚想转身,身后的人扑哧一笑,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两人紧紧相贴。
“皇姐,阿衍算是知道了,其实皇姐还是喜欢阿衍的!”他巴眨着眼,眼底满是狡黠的笑意。
“胡说什么!”她怒瞪着他,又慌忙别过脸。
“哎?不是吗?皇姐刚才不是趁着阿衍睡着了,偷偷摸着阿衍吗?摸都摸了,皇姐还要抵赖吗?”他重重地、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鼻子,轻哼一声,翻身压了上去,委委屈屈地扁扁嘴,“皇姐好坏,方才还口是心非地说不喜欢阿衍,害得阿衍差点都心痛而死了,不信你摸摸看。”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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