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日子漫长,最是磨人,除了逢年过节能热闹个几回,寻常时候都只是在等着一天天过去。再过些日子就是太后的生辰了,萧衍的意思是好好办,顺道给太后冲冲晦气,这一吩咐下去,宫内上下可都忙坏了手脚。太后这日起床原是起色不错,一听梳头的宫女说萧衍要大办她的生辰,她是颇有微辞,很是不快,言辞中处处讥讽萧衍没安好心。
宫里人多口杂,这些话不知不觉就传了出来,萧鸢听得后,也是百般劝着:“母后这话说过可就算了,如今的陛下,可不是从前的萧衍。”即便如此,她也未透过一丝一毫萧衍是害了母后的人。她笑着转头,让吴嬷嬷把东西呈上来,亲自打开,“母后身子不好,也该吃些补药了。”
是一支千年人参,很是难得,太后命人收了起来,拍拍她的手,欣慰地道:“哀家的阿鸢,幸好哀家膝下还有阿鸢.....”
后宫中未有子嗣的女子下场大多凄惨,除了孤独终老,别无选择。即便生下的是皇子,若无法继承帝位只是个藩王,那些女人也只能困死宫中,不得随儿去封地,只能成为继任皇帝制衡藩王的一颗棋子。因为萧鸢在感慨之际,宫人来报说是王夫人来了,她这才想起,王夫人,也是个可怜的后宫女人。
王夫人在前,两个宫女跟在其后,缓缓地入殿,给太后行礼后,和萧鸢也是相互对视,算是见面了。
“太后生辰,臣妾特意早早过来,不会打扰太后了吧?”
“妹妹来了就好,还带着东西来?”虚扶起她,让人把东西好生收好。
对于王夫人,太后是心存好感的,齐帝在时她是不争不闹,进退有度,对自己亦是敬重有加,况且她无儿无女,太后这才是对她放了一百个心。
不多时,后宫妃子、公主、朝廷命妇都一一到来,连出嫁了的安平公主和宜兴公主也携带驸马赶来贺寿。
一时之间,凤鸾宫是热闹非凡。
“陛下驾到。”太监扯着尖锐的嗓音,众人闻听,皆是跪下。
萧衍款款走来,一袭黑色龙袍,英姿焕发,他笑得春风拂面:“起来吧。”随后亲自拿过一个小盒子,递给太后,“母后生辰,朕特意寻了个药方,母后的病必能药到病除。”
萧鸢凝眉,抬头,恰好对上了他好看的眼睛,忽然一怔,她算是明白了,萧衍他是在给了母后解药?转头见母后兴致缺缺,只做了做表面的功夫。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多少摸出了些端倪来,只是闭着嘴不说罢了,原来这陛下和太后是面合心不合啊。
“儿臣知道母后喜欢看戏,便请了建康有名的戏班子,不知母后是否赏脸?”
太后坐在主位,不发一言,萧鸢适时地上前劝说了几句,这才不致冷了场子。太后由宫人搀扶着走在前后,紧接着是萧衍,再是萧鸢和一干妃子、公主、命妇。当萧衍经过宜兴公主身边时,宜兴不知怎的突然跪下了,浑身哆嗦,萧衍走到她面前,略略弯腰,淡淡笑来。
“宜兴公主是怎么了,难道朕长得面目可憎?”
他笑着露齿,语调低沉,一听便知他是在生气!
“陛下....我.....”
宜兴吓得双腿发软,也难怪,从前宜兴推萧衍下水,而后整整一年她都不敢出自己宫门半步,直到她嫁人了,也没见到萧衍,现在如此近的距离相见,怎能不害怕?况且谁人都知道,当今陛下,那手段.....
“这可怎么办呢?朕可是觉着朕的皮相还是不错的,莫不是宜兴公主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石安,带公主下去好、好、看、看!”
石安得令,挥了挥拂尘,眼瞧着侍卫就要入殿,太后面色不善,喝道:“陛下!这里是哀家的凤鸾宫!”接着叶美人,宜兴的驸马也求情,其余无关之人都是一副作壁上观,免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时萧鸢才缓缓上前,再这般下去,萧衍或真的会拿宜兴开刀也不一定,因为他很生气,而他真正生气的并非是宜兴从前的所作所为,而是母后的态度。
她扶起宜兴,转头向萧衍行礼:“陛下,宜兴不过是累了,我让吴嬷嬷亲自送她回宫吧?”
萧衍凝了一会,莞尔笑来:“既然皇姐都开口了,朕自当既往不咎。”他朝萧鸢伸手,全然视殿内之人为无物,她不得已把手放入他的掌心,被他用力一带,身子突兀地往前险些跌入他的怀里,他轻声笑了,“皇姐可是崴脚了?那朕就扶着皇姐走。”
太后下令:“走吧。”
众人浩浩荡荡地移驾偏殿看戏去了。
萧鸢的手被他紧握着,很是难受,她稍稍挣扎,那只手就越发拽紧她,疼得她不敢动弹。待来到偏殿,那只手才松开,她立马缩了回来,瞥得远远的,懒得去探究他那表情是何意。偏殿临时搭起了戏台,倒也宽敞,太后自然是坐在正中的主位。原本在右边与太后平起平坐的位置是该萧衍的,可偏不巧石安带头领着王夫人坐到了太后的右边,还打笑着说,陛下素来知道太后爱看戏,若是他在太后必定拘谨着,还是王夫人陪在一侧为好。
这一番话来,不知情的人听来还真是母子情深!
由太后先点戏后,太监交到了萧衍手上,他也不看,摆摆手,太监就交由后宫几个位份较高的女子点了几出,拍手示意后,戏便正式开始了。
对看戏这回事,萧鸢从来都是提不起兴致来,戏台上莺莺呀呀地唱着倒是有些恼人。
愣神之间,手上忽觉一阵冰凉,转头蹙眉,正好对上了他浅笑盈盈的脸庞,他张口说了什么,可这唱戏的声音太过响亮,萧鸢听得不太真切。想抽手甩开,不料他缠得越发紧了,唇角的笑意随着他慢慢攀爬的手不断加深。
袖子很宽,且殿内人都不会注意他们,萧衍的手轻轻松松地透过袖子伸到了她的中衣外,隔着薄薄一件衣服,他的手攀附在她手上。
“皇姐.....”这一次,她听得很是清楚!
若是旁人看来,也许当今陛下看在兴头上,和镇国公主在交谈着什么,可萧鸢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一点点在变得温热起来!大庭广众,当真是把那些人当作是死的吗,他居然如此放肆!
萧鸢回以一笑,拿起滚烫的茶水直接浇到了她的袖子上,萧衍大惊,立刻抽回了手,他知道照着她的性子,若他不收手,恐怕那杯茶就会一滴不露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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