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谷左腿的膝盖上绑着一层厚厚的白纱布,侧边隐隐有依稀褐色的血迹,和右腿比起来,小腿略白略瘦,最可怕的是,从大腿的三分之一处一直到小腿,有一道很深的伤疤,十分狰狞。
苏夙的手忍不住有些颤抖,闭上闭眼睛,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被子又盖好了。
宁谷抿着嘴不说话,看着苏夙的眼神带了几分赌气,闷声说:“我让你别看吧,吓到了没有。”
苏夙有些好笑,俯□来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学着云姨的口吻说:“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以后就看着我浪漫,你这个大叔就免了。”
“好啊,你取笑我老了!我是男人,男人四十才一枝花,过个□年我们俩刚刚好都开花。”宁谷一把拉过她,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臂弯里,轻轻地啄着她的脸庞。
这样的亲吻和依偎无关□,带着几分甜蜜,让苏夙觉得很舒服,只可惜没过几分钟,门便被推开了,苏夙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云姨走了进来,不赞同地看着他们两个说:“小少爷,你要节制一点,生病了最容易伤身……”
苏夙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宁谷笑着说:“云姨,我现在有心无力,想伤身也伤不了啊。”
云姨瞪了他一眼:“你就会和我开玩笑,苏小姐,以后多管管我家小少爷,他都不肯好好吃药,整天嫌药苦,他都不知道,中药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那些西药都有副作用的。”
宁谷只好投降:“云姨我这不是听你的话了,李医生都生气了,说是有本事你用中医来治我的腿。”
“别的治不了,腿受寒了还不能治?来,我帮你用姜汁擦腿。”云姨端着一小盆姜汁就来到了床边。
“我来吧。”苏夙在一旁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接过了小盆。
云姨终于高兴了起来,乐呵呵地说:“好的,苏小姐,就交给你了,你用这块姜丝来回地擦,擦到他的腿发热了为止,这个治老寒腿最有效了。”说着她便走了。
宁谷却连连摇头:“不用,苏苏我自己来,你先出去,等我好了再叫你。”
“为什么?”苏夙清冷的目光看着他。
“我不习惯让别人看腿,也不习惯让别人做这种事情。”宁谷很坚持。
“你这是自傲,还是自卑?”苏夙目光犀利,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深处,“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愿意暴露在我面前,那又有什么资格说你爱我?”
宁谷败下阵来,只好任凭她用毛巾蘸了姜汁敷在了他的腿上,又拿着姜丝反复地擦着他的腿,不一会儿,一股热意便从脚底升起,连带着整个人都出了一身薄汗。
“苏苏,我这是在做梦吧,”宁谷喃喃地说,“如果是的话,让我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宁谷卧床了两天,他的家庭医生李云起来看过两回,膝盖旧伤处的炎症已经好了大半,受寒的腿经过两天的按摩和擦拭也大有改观,只是这条腿若是想要根治,还得花上一番功夫。
“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我的老师,他是国际上骨科的权威,看了你的片子和病史,说是有治愈的可能,宁先生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李医生推了推他的金边眼镜,说话十分斯文。
“再过一阵子,让我把手头上的事情了解了再说。”宁谷漫不经心地说。
李医生十分不解:“宁先生,这腿可开不得玩笑,你有可能会一辈子瘸了,而且还会越来越扬中,我以前就告诫过你,你一直都当耳旁风,要是早几个月,说不定你都已经健步如飞了。”
“为什么那时候不去治好?”苏夙蹙着眉头说。
云姨在一旁眼圈发红,埋怨着说:“都怪那个苏家的大小姐,把小少爷都迷得神魂颠倒的。”
吴叔冲着云姨使了个眼色,云姨不吭声了。
宁谷尴尬地连连点头:“李医生你放心,你的话我都认真听了,这不现在实在抽不出时间,很多事情都到了关键的时候,年底,等年底我一定去治。”
李医生叹了一口气,收拾了药箱,叮嘱说:“那好,我先联系起来,你自己注意。”
苏夙看着李医生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什么,几步跟着走了出去,送到了大门口,问道:“李医生,宁谷的腿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有几个月了吧,”李医生看了她一眼,“你是——”
苏夙愣了一下,她还真不知道该怎样介绍自己。
一旁的吴叔笑着说:“这是宁少的女朋友。”
李医生有些诧异地打量着她,乐呵呵地说:“看起来好年轻,不过,宁先生终于想明白了,太好了。”
“是啊,我们都很高兴。”吴叔忍不住笑弯了眼。
说话间,李医生便上了车走了,苏夙一肚子的话没问出来,刚想往回走,吴叔叫住了她:“苏小姐,能和你谈谈吗?”
自从苏夙住进了这个苏宅之后,云姨偶尔还会用狐疑的眼光打量她,而吴叔却一直表现得热情而有礼,可能是因为他见识过宁谷和苏夙的第一次见面的缘故。
苏夙很好奇这个长者心里到底是怎么在想着她和宁谷的关系,她和吴叔一起离开了大门,站在了院子里。
空气中带着一股浅浅的秋桂清香,方言过去,满目葱翠,十分惬意。
“苏小姐,宁少以前有过一次情伤,你应该都知道吧?”吴叔斟酌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看了口。
苏夙有些好笑:“是他一厢情愿吧?”
吴叔尴尬地说:“是的,可是宁少用情很深,一直走不出来,我们都很担心。”
“那现在他走出来了吗?”苏夙觉得这样的对话很有意思,忍不住调皮地笑了笑。
“苏小姐,我以前一直以为,宁少对你只不过是移情,也一直以为,你可能在某些方面和以前的那个人有什么相似之处,宁少把你当成了替身,”吴叔诚恳地说,“可现在,我看得出来,宁少是真的喜欢你。我们都很感激,感激你能让他从那次阴影中走出来。”
“不必了,其实我很希望他能够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过。”苏夙笑着说。
“苏小姐,我今天想说的是,如果宁少有地方做的不对,请你多担待些,他这个人,容易钻牛角尖,但你相信我,他人不坏,和那些有钱有权的纨绔子弟真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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