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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魂雨韵风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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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武林四隐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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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近十年,期间也曾多次返回老人处;芥子乾坤绝学就是老人家后来所授。旦旦岁月刻骨铭心。此时的少年,掀开尘封的回忆,往事联翩泛起,一时悲情难抑。

    他想起了那孤独而又温暖的茅草小屋,想起屋后老人与他嬉戏的绿荫溪畔。在相依相守的短暂日夜里,老人家已把他当做了爱孙般去疼,对他循循善诱呵护有加。老人一生未娶,孤凄岁月,苦修残年,遇到了他这样一个天才神童,老怀大悦,每日里都笑口常开……可是,可是老人家竟会……而自己也竟未能见老人最后一面。

    天心何以如此苦情?

    “我,我该常去看望他老人家,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去?我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是个……”突然嚎啕,奈难控制,瞬间哭了个天昏地暗。

    少年人,分明还是个大孩子啊!

    父女二人没有相劝。

    久久,钟离未方怆然道:

    “孩子,哭吧,哭出来好些!好些了么?”

    点点头,泪光依是莹然。

    叹了口气:“自大哥去后,长期以来钟离未耿耿于怀寝食难安,不报此仇,何以为人!今此外出也仍还是为了大哥的事寻找线索。不过一事未平一事又起,不知你父为何再起杀人事端,让你万里追踪?受害的一方既已放弃复仇,且躲而再躲,直至躲到沙漠地带也被你寻至,真是残毒已极,叫人发指!”

    复仇之心铭刻心中。听到怪隐之语,少年生疑,声带余悲气道:

    “前辈所说一躲再躲却不知为何意?”

    “这难道也需解释么?”

    “为什么?自从走向寻仇之路,我何竹笑几乎未曾间断地遭遇暗杀和伏击!前不久尚经浴血三战,其中就有不世之魔佛道不容。而数日前,据前辈所云,小子再遭暗算,这,前辈可有教我?”

    “佛道不容?”

    “正是!”

    “…哦?该事体太不寻常!”

    “爹,据孩儿看来,恐怕非常严重!”

    雨儿黛眉微蹙,担心地道。

    “少侠,兹事体蹊跷,恐另有歧端。听我一言,我二哥自你家归来,一直是孤家寡人一个,落魄尘俗,漂隐无定。二年前,由于大哥的遇害,我才强行将二哥从漠北劝逼至红叶山庄,他不可能有人手相助狙杀于你。且四隐之事极其隐秘,不欲张扬;尤其二哥是铁定了心封死了一张嘴。”

    “原来如此。”

    “什么?”

    “姓蒋的竟然在你红叶山庄!”

    “不错,理所必然。”

    “小子惭愧,早该想道。”

    “哼哼,现在也不迟!少侠不想让老朽把话说完么?”

    老侠客有些动气,愠道。

    “岂敢,请!”

    少年情绪似乎已不能稳定。郁气渐发。

    长出了一口气,压抑着激动,怪隐暗骂自己糊涂:

    “……红叶山庄之人从不在江湖走动,你小子秘密寻仇本庄也仅是略有耳闻;因此我钟离未不会派人阻挠阁下。但少侠却云屡遭暗杀,数日前晚上夜行人行刺也是实情,这,——这到底怎么解释?……”

    雨儿插嘴道:“凡此种种,以小女子看来,少侠的行踪恐怕早为有心人所熟知且利用。只是这有心人……”

    “何某欠下贤父女一条人命!”

    “听口气少侠总在认为我钟离老儿在搞鬼。本庄若存歹意又何必相救?更有一说,如若我不告知二哥在红叶山庄,少侠又待如何?”

    医隐口气一变,冷沉道。

    “哈哈哈!老前辈,此一一是非彼一一是非;至于相告一事,小子虽生也晚,但却知世事衍生,大者须弥,小如芥子,皆有征兆。即使是无声无形的事物,亦有规律可寻,正所谓纸终包不住火。容或姓蒋的藏于一时,但终究不能避匿一世。人事尽管难料,但在有心人面前,又有多少秘密可言?即便是聩聩老人的事也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前辈,在下放肆了!”

    医隐反而冷静下来:“说得好!但我老儿坦诚相告的用意只是提请少侠三思,你可能中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阴人毒计!”

    “哈哈,这可是您老人家说的。前辈,愿否听听再晚关于四隐的故事?”

    “冀望少侠言无不尽!”

    虚无过客这时站立起来,踱至庭中,面容渐肃:

    “据家父说,那一日游猎归来,晚饭后,家母略感不适,便憩养于西院清心小筑。而家父则在东偏殿的书房中读书。夜半,忽听得小筑传来家母的呼救声,家父奔出屋中,恰碰到巡夜的康钱。赶到西院,就见姓蒋的惊慌失措地从母亲的屋里抢出,见我父二人,便斜窜入房右的蕉影中,忽焉不见。当时,家父二人虽心有疑惑,但看望母亲要紧。及至进得房中,但见……”

    少年人的脸好苍白好苍白,而目睛尽赤,人已如石雕般——

    “可怜的母亲,此时躺在床上,颈子几被割断,血汩汩溢出,枕上枕下,鲜红一片。见爹爹与康钱进来,便用手指着门外,口中断断续续地说出几个字:蒋……蒋,无无……理……

    至于那时的竹笑,尚在襁褓之中,因母亲身体不适,被奶娘抚睡在别院,才幸免于难,但他却永远失去了亲爱的母亲了…”

    两滴清泪挂在颊上,人再次哽咽难言。

    一片乌云蹒跚而过,遮在了午阳的身前,天光深深地叹了口气。

    “母亲就这样去了。后来父亲找寻姓蒋的老贼,他已偕同钟离前辈连夜而逃。至于继母,据她老人家讲,是不齿蒋老贼的为人,毅然离开姓蒋的,被蒋追杀。后来逃入我林家,姓蒋的不敢也无颜再找家父,此事作罢。而家父与继母相怜相惜,终结连理。继母对竹笑的至亲关爱,竹笑没齿难望,岂敢随意菲薄褒贬?更不容许他人任意践踏!

    而此事直至七年前,家父方行告之。据家父言 ,之所以迟迟不告,实因那时竹笑年纪尚小,家父力单,而你们的潜势力又大。加之凭你红叶山庄在江湖的赫赫声威,咱父子只能饮泣吞声。而有心人不肯罢休,又讹传江湖我父不屑,欺友霸妻牲畜不如,杀人又嫁祸,如此高天厚土之仇何日得雪?这也是从小家里便为小子寻师学艺的本意,也是我何竹笑学成后暗暗寻仇的原因。七年哪七年——母仇如炬我心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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